衬衫领口总留一颗不扣,
枸杞在保温杯里浮沉。
我们说话像隔层毛玻璃,
微笑着并“挺好”在嘴边挂着,
印象派、抽象派、朦胧派都行,
都能聊,也可撩。
酒局上少林寺、哇哈哈、房贷和足球横飞,
谁突然提起翻墙去找他的白月光。
我低头转着茶杯,
把“后来呢”和茶沫一起咽下喉。
微信头像换成山水画,
朋友圈三天可见。
临的赤壁赋,
揉成团又抚平,
那一捺的筋骨总差点意思。
下雨时收阳台衬衫和短裤,
摸到去年遗在兜里的彩票。
号码还清晰,
该不会有个遗弃的大奖吧。
偶尔半夜醒来,
碰到床头的药瓶。
牙疼,在黑暗里摸索着,
一粒,两粒——
我能干嚼也能生咽这药的苦。
转身还能摸到老婆温热的脸。
咦,你说苦是不是疼的娘家人啊。
源鸿 2025.8.3 凌晨2点 写于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