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鸡鸭

莫为都市浮华遮望眼,最美不过朴拙少年时


鸡鸭在我们家是常年都养的。鸭比鸡脏,鸡不如鸭子好养,但鸡肉比鸭肉好吃,鸡蛋也比鸭蛋好吃。逢年过节,趁机杀了那最皮最馋嘴的。

挑蛋孵鸡鸭不容易,当然,鸡母亲/鸭老妈更不容易,几十天如一日地泡在窝里。除了吃个谷粒拉泡屎尿外就是安安静静,诚诚恳恳地孵蛋,等着带一群仔儿做妈妈了。

好不容易婴鸡婴鸭破了壳,睁了眼,毛儿丰满了,便只剩了喂鸡鸭的任务交给我们主人了。小鸡吃米,小鸭吃糠拌饭,玲珑可爱,讨人喜欢。

小时候,最喜欢手里拽着米桶,一手拽着米,等到鸡妈妈带着鸡仔们吃完了满地的米,再顺手撒一把出去,欣赏着它们啄米的认真劲儿。

喂鸭儿我不喜欢拌饭拌饲料。我喜欢拿着小锄头在门前的小院里挖泥刨土,吸引着这一群馋嘴鸭。它们一看见我翻地翻出来的蚯蚓儿,无论大的小的,它们都争着抢着,不放过一点美食,这是以前的农村常有的事。只不过得留神,一不小心锄头下去,有时会伤了旁边专心寻食,探头探脑的小鸭子。我一同学就干过这粗心事,一锄头把鸭仔的脑袋给剃下来了,之后的她也再不敢造次。

等鸡鸭稍大些,便都该吃了粗谷杂粮,它们自身的觅食能力和抢食能力也增强了。瘦弱的却总遭欺辱,一副没有立足之地,缩头缩脑的样子。我有时看不惯威武的袭击弱小的,便气势汹汹地扬手怒目,企图用眼神杀死那强蛮者,但只换来淡定的一个注目,料想它还没明白我那架势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大而顽皮的鸡鸭最容易成为我们桌上的美味。

由于鸡鸭每天要喂几次,因此,乡里乡亲呼鸡喊鸭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祖传下来的口号很多,鸡与鸭的号子不同,小鸡与大鸡,小鸭与大鸭也不同,当然还有驱赶鸡鸭的几种号子。常听到的有:“zhu------”“dilili------”“shuahou------”现在想想,也不知道这调子是怎么产生的,真好玩。小孩们耳熟能详,鸡鸭们也无师自通,特别是呼其啄食的号子一听就火速赶往,积极踊跃,至于驱赶的号子,它们倒是懂装不懂,听到了也只是一个个抬头傻愣,继续啄食,惹得你非起身赶它,打夸张手势吓它,做凶恶表情唬它,它才走。

有一次,我闲着无聊,试着当个鸡鸭将领,给鸡鸭改了传统的口号,边撒食物边吆喝,试了两次,这些鸡儿便知道火速赶往。乐得我和妹妹笑死了。

如今,我回老家,那成群的鸡鸭见我也陌生,我也不认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的。现在我每次回家,爸爸妈妈都会给我杀上一只,以滋补我在外受的劳苦,蛋儿更是多多不少。

我是多么感谢我们家鸡们,鸭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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