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夜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句“噢,你也在这里吗?”
其实一路走来,每一个季节都有残缺,每一个故事都有暗伤,情感虚虚实实,光阴明明灭灭,要让自己做到清醒,真的不易。你想要的未必属于自己,你得到的未必是所期待的。
我们的相遇,没有在无涯的时间的荒野里,只是于千万人之中,于千万年之中,我刚巧赶上了你。我没有问“你也在这里吗?”,而是我们,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相视无言,与我相对的,刚好是你。
同校的学长,下课出公共教室那瞬间,眼里就只看到了你,你站在门口,我抬起,没有言语,相视无言。之所有这么多“刚好”,是因为我觉得,是刚巧好幸运。我觉得我把所有的幸运都献了世,仅仅遇见你,就花光了我往后的所有运气。
那时我啊,就每天在后面看着你,下午坐在窗边看着你打球,吃饭只坐他坐过的位置,喝奶茶只喝你喜欢的口味,请霸王假去陪你去过朋友的生日……做过的事多得我自己都说不清。那时候,觉得只要有你在,全世界都显黯淡,包括自己。 有人说,爱一个人,能让你骄傲如烈日,也能让我卑微入尘土。
后来,我们认识了。可是,仅仅遇见你就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再也无法再能够幸运到成为坐在你左侧的那个人,不能同吃、同行、同悲、同喜。
可能是因为太爱一个人,所以你不会成为我的爱人。
你永远那么阳光,而我们之间隔着一堵难以逾越墙,隔开了我的心,也隔开了你。你的阳光,暖的永远也不是我。可我呢,所有的思念凝结成云致雨,却偏偏舍不得淋湿你。
记得那次,你和朋友吆喝着去爬山,那天早上你穿着一身运动装,背着斜挎包,很平常却又不平常。我们大家一起去超市囤货,你一路问“你要吃什么啊”“喜欢喝什么呢”“不吃待会很累的”问这个问那个,我总是觉得你对我很好,可是也只是对我很好而已。我们一起推推挤挤的走到山脚,清风轻扬,路途荫凉,身旁刚好有你,大概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爬到一半大家累的不成样子,找了一个平地就斜斜歪歪的坐着,我站到旁边吹着风,你递过水“挺不错,还有风啊”,一脸温柔,我猜可能就是温柔让不少女生都搁下了面子去爱那个本不该爱的人吧。接过水,我怕打破你对我的好,怕我的喜欢打破我们之间仅有的美好,一直都很小心翼翼。怕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转过身眼里没有聚焦的看着远方“有些风景美是美,只是永远都到不了”,你没注意到我语气里的颤抖,你说“有吗”,我没接话,只是在心里说“你不懂得”,好心酸,心酸那种隐忍的喜欢。
你给我过生日,一脸温柔的揉着我的头“这样当你哥哥挺好的”,我点头,只是暗光下连心和眼也一齐暗了。我逞能喝了很多,后来我醉了。
后来,我知道没有后来了。
之后你毕业了,后面一年我也毕业了,我选择留在这个你曾停留过的小城。选择你在过的学校,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学校,认识六年,四年没见,可是六年,我只爱你,不是所谓的坚持,只是仅仅觉得只想喜欢你。
总有一个人,总有一个人会让你留恋着这个城市。
有时候我会去你坐过的地方坐坐,窗外再也看不到你了,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也会偶尔喝喝你喜欢的口味奶茶。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说我太固执,说不值得,所以,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喜欢你。
前几天有个闹翻了朋友突然找我,她问“你还喜欢他 值得吗”,我说“只谈喜欢 不谈怨恨”你看,连闹翻了的朋友都开始心疼我了,可你呢。
我想想,算了,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以后这个城市没有你,我依旧要独自面对人世纷扰,市井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