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用12颗田螺,一把黑豆炖汤,吃了明眼,乌发。他总爱相信江湖之偏方,家里煮黑豆,不管怎么煮他都不吃,既然他提出来了,那我做便是了。昨天他买回1斤田螺,都是剪好的,剪好的不能多留啊,那就来炒一盘田螺吧!
刚刚去了珠宝巷,儿时的欢乐不时闪现,其中就有炒田螺。记得那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家里只有我们姐妹4人。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有的田螺,卿姨和细姨都说准备今晚吃田螺。我被光荣的委派了剪田螺任务,那天下午我坐在大门槛上,用一把钳子把田螺的屁股剪掉。剪田螺真不好剪,一不小心就手滑,剪浅了不行,剪深了夹到手指。剪了几个就没有耐心,老婶拿了一把钳子,坐下来和我一起剪,和我说着“田螺为子死。”说田螺的后半部分有子,不能吃,剪掉才能吸出螺子肉,田螺生孩子要把自己的身体伸出,里面的孩子才能生出来,而她往往缩不回螺壳里,所以潮汕地区说母爱总是用这一句表达。
傍晚,卿姨下班回来,姐姐们准备炒田螺。剥蒜、拿出沙茶酱,还在邻居家要来金不换。炒锅里噼噼啪啪热着蒜仁和沙茶酱,香气弥漫在院子里,大家都在问,炒什么那么香?只见姐姐把田螺倒入炒锅,噼噼啪啪声音更响,我蹲在一旁添着柴火,看着姐姐拿着锅铲不停地翻,“我们会把妈妈的炒锅炒破了吗?”大家笑了。“加水,加盖,不然煮不熟。”因为是第一次在家里做,大家都没底,煮透总无差。
出锅了,天也暗了下来,搬开小方桌围起来就在院子里吃开了。实在是香,可是怎么都吸不出螺肉,大家相约不能用牙签做辅助,直接用嘴吸。我用双唇夹紧吸,声响大,吸得累,可是就吸不出来。吸太累还吃不上,怕人家笑话还要装着吃上了,好憋屈。卿姨和细姨也说,外面的店铺是怎么做的,怎么那么容易吸出来,不会是我们没煮熟吧。其实,是我偷懒,剪屁股时没剪好,剪太浅了,有的根本就没剪混进去,而我吃到的几乎都是我剪的田螺。用一个表情形容我当时的囧境那就是“打脸。”更糗的还在后头,我去巷里兜了一圈回来,姐姐已经收拾好桌子,一盆田螺盛在盆中“哇!还有啊。”“嗯,你还要不要吃。”用手抓起田螺往口里吸“怎么吸起来有风”没有人答我,我再试“哇,怎么有把螺肉挑出来的?”挑起螺肉往嘴里送,院子里围观的大人都笑了。原来这是一盆螺壳,螺肉是细姨挑出来,说是像虫不敢吃,可我吸了那几个,都不知沾着谁的口水。“没关系,将来和老公接吻就是嘬田螺。”
脑子里画面依然清晰,笑声还在耳边飘荡,我的田螺出锅了。
相公说:好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