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笔·深秋】05.11.11写给女儿的信(二)

今天是双十一,本来想写写双十一的败家经历。但女儿最近刚刚病好,有许多话想和女儿说。很多话也和女儿已经说过了,但看她在哪里点着头似懂非懂的样子,看着她因为生病而瘦的尖尖的小脸,实在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还是写下来吧,留待等女儿长大以后吧,也许那时她就想看了也说不定。

女儿,爸爸的宝贝。你这次先是发烧,低烧了几天一直没见好,反而因发烧引发了肺炎。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你每天只吃一点点东西。一开始爸爸也由着你,因为生病吃不下东西是正常的。但是那天妈妈告诉爸爸,你因为近一周没好好吃东西,血管都瘪了,输液的时候扎了5针才扎好。那一刻爸爸感觉鼻子酸酸的。打完针的那天晚上你说要吃披萨,爸爸给你买了一大块。但是你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还记得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吗?

“吃,必须吃完,哪怕吃吐了也要吃,就当是药,就当是任务。”

你抬起憔悴的小脸,特别委屈的看着我。我板着脸,目光坚定的看着你。其实,越是努力彰显强硬的,往往内心是虚弱的。我觉得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坏爸爸,女儿啊,好坏哪有那么容易分辨呢。总之,你慢慢的咬下一小口,张开嘴嚼一下,缓一下,再嚼一下。每一口吃的都是那么的吃力,我不知道为什么爱哭的你那一刻眼中却没有泪。我坐在旁边盯着你,卷着唇,咬着嘴,皱着眉,屏着气。半个小时你就吃了煎鸡蛋那么大的一块。你不再吃了,走过来,小手握着我的小指,看着我满脸的委屈,一句话也不说。……

女儿,其实爸爸小时候体弱多病,几乎每次流感爸爸都没躲过,打针吃药发烧流鼻涕都是常事。记得一次发烧到39°左右,烧了整整一天。下午打完针,被你爷爷又给送到了学校,扔下了句“宁可学折了,也不能被撅弯了”就走了(爸爸到现在也没弄清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从学校门口到教室不到100米,也就是你撒欢跑一圈的距离,但爸爸走了好久。到了教室坐下,靠在墙上听着老师讲题,眼神呆呆的,几乎都没有焦点,更别说听清楚再讲什么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突然间有了一种明悟。

我颓废萎靡,我在感冒发烧。我振奋精神,我也是在感冒发烧。我现在身体什么样我决定不了,但我以什么精神头来应对我能选择啊。

于是爸爸用力的挺直了腰板,摆正了身体,抬起了头。那一刻,爸爸感觉世界一下子明亮了,甚至比平时感觉更加清爽。头还是很烫,鼻子还是不通气,但那一刻我感觉卸下了身体上的所有束缚和痛苦。

好久以后,爸爸才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你无法选择生活,你可以选择如何面对生活。你无法决定发生的事,但你可以选择如何面对”。弗兰克尔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中也曾这样写道:他在纳粹的集中营中饱受折磨.但有一次他拖着伤痛、疲惫的身体走回营房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突然有了一种明悟,身体所经受的种种痛苦,并不是他精神困顿的原因。如果他内心是快乐、是自由的,那哪怕所有的痛苦加之于肉体,他仍然可以使快乐且自由的。这种内心的愉悦和独立,是任何外在力量所无法改变和剥夺的。

对不起宝贝,爸爸说的有点远了。那你还记得你上篮球课的经历吗?当篮球飞过来的时候,你如果害怕往往会被砸的很疼,但如果你勇敢的迎上去,那篮球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对不。其实困难、痛苦就像个篮球,你越躲越害怕越无济于事,你迎上去反而会发现没什么。一切都会过去,不要怕,要勇敢应对。

乖女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懂爸爸啰里啰嗦说的这么多。祝你早日康复,爸爸带你去吃串,这可是你要吃的哟!


——爱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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