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迟子建《烟火漫卷》

哈尔滨和新疆,地理位置上一个是东北,一个是西北,虽然都带有个“北”,但距离非常遥远。

2021年以来,因为接触的人和事,我渐渐对东北有了兴趣。如果一个人对一个地方开始关注的时候,就会不断地收到关于这个地方的有关消息。或许这一点感觉有点像磁场原理吧。

拿到迟子建的《烟火漫卷》,一看故事背景是哈尔滨市,就感觉非常吸引人。给我的影响是迟子建的散文写的很好,看她的小说还是第一次。

《烟火漫卷》以开着“爱心救护”车的主人公刘建国为轴心,榆樱院为场地,于大卫夫妇、莫名上门的黄娥和儿子杂拌儿、刘建国的大哥刘光复、神秘的救护客人翁子安、刘建国的妹妹刘骄华等人物为半径,从容洗练地给读者诉说家长里短的生活之苦与岁月之甜。

纵读全书,主人公刘建国一生未婚,二十多岁在黑龙江北部林区插队,在一次秋冬之交休假时,改道看望同为知青的好友。

受之于托,在回哈尔滨探亲的火车上弄丢了好友于大卫、谢梦薇夫妇不到一岁的孩子铜锤,在四十多年如一日寻找铜锤的路上也永远失去了恋人张依婷,爱慕的姑娘将之逐出爱的领地、远嫁彼岸,半辈子的时间都在找人的噩梦闭环中循环。

在这几十年时间里,刘建国一边四处打听孩子可能的下落,一边开着爱心救护车,救助最需要帮助的人。作者细细描摹这一过程中发生的爱心故事,让全书充满烟火气,更充满浓浓的人情味。

小说中,于大卫夫妇、刘骄华和老李、小秦和小米、小刘和胖丫、郭老头和陈秀等。一对对一个个红尘男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活法,但每个人都活着不易,都在属于自己的人生与社会轨道上,都在漫卷的人间烟火气息中努力生活,艰难挣扎,构建着属于自己的人间烟火气。

其实放眼城市、乡村,无处又不是灶火烈烈,炊烟袅袅,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鸡零狗碎,人间生气勃勃,溢满烟火,在这漫卷的烟火中,几人能看透红尘,几人能剪断理清?个中滋味,真是悲欣交集。

你我皆过客,你我皆平凡。你我都氤氲在漫卷的烟火气中,真如作者开篇即明言:“无论春夏,为哈尔滨这座城破晓的,不是日头,而是大地上卑微的生灵”!

你我这些卑微的生灵,亦是点点烟火,为有尊严的活着,寻找人生的也许并不存在的所谓意义,在琐碎平凡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漫卷的烟火气中,亦体会着平凡人活着的酸甜苦辣,劳碌艰辛。

记得似乎汪曾祺曾说:在每一碗人间烟火中知趣,闲品岁月,慢煮时光,何尝不是一种澄明通透的开怀。是的,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人间的烟火,即使没有太大的温度,总还是有一点温暖的。

我只是希望,我们每个人能始终如刘建国一样,在这样一个悲欢的人间烟火寻找中,乐观执着的生活,保持人性的善良和温暖,寻找到自己找寻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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