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是个溢补回忆的地方,
Z君背着行李跳下火车,和我坐在路伢子边等车,抽起一根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活脱脱一个非主流青年。
我推了他一把,他用力咳了一下:“你说,这个我们当年想破脑袋也要走出去的地方.现现在看来怎么就那么可爱。”
我耸耸肩,从他裤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放到自己包里,心不在焉地说,哪里可爱。
Z君一下子跳起来,说:“真的,我现在觉得我屁股底下坐着的这块路伢子都可爱得不得了。”
“没到你还有这种癖好。”我别过头去,看见了车站门口上挂着的大大的黄山两个字,心里忽然就一酸
我跟Z君说:“我饿了,我们去吃烧饼吧,你请客。”
黄山的烧饼小巧玲珑,可爱的要命。我把烧饼吃得连渣都不剩,Z君却只吃了半个,嘟囔着说:“屯溪的没有黟县的好吃。”
“你可拉倒吧。”
人总是不知魇足的,尤其是在思乡这一方面。思乡也总是没有尽头的,尤其是在对食物的执念上。因为即使是地点上回到了故都,时间上却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而车马川流中,变化退缓且记忆深刻的不是为时代而建的楼房.而是那样一种味道,铭心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