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朋友圈,看到这么一句话——下错了几步,不能悔牌,还想赢!字里行间满满的无奈和不甘。安慰别人的话很多,但是能说进人心里的不多。反反复复在留言区输入又删除了几次后,我觉得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记录在这里吧。
时间荏苒,岁月如梭,虽然我仍怀着一颗少年的心,但是几根白发不知何时已经偷偷得爬上了鬓角。在岁月的长河里漫游久了,见到的人和事自然也就多了。尤其是这几年,目睹了一些生老病死,虽然仍觉得心有戚戚然,然而似乎听闻得多了,对于这些消息也慢慢得不再那么愕然。生是自然,死也是自然,唯有活着不该戚戚然。
想到生死这个话题,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很多人很多事,其中闺蜜的母亲的经历最让我不能平静,我和闺蜜是高中同学,上学那会就偶尔会去他们家玩,她的母亲,在我的印象中身材高大,走在路上,准能一眼看出来,因为她比绝大多数女性都高出一大截。另外阿姨声音洪亮,做饭细致美味,我至今仍能回味起阿姨给我们做的扯面的味道,她对闺蜜也是各种关心,然而就这么一个充满生命力的人,短短两年内,先是经历了脑出血,恢复差不多后,又遇到了煤气中毒,之后就几乎整个人失去了自主活动能力,只能终日躺在床上。我后来再去看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躺在床上,皮包骨头,无法言语,让我禁不住偷偷抹泪。在闺蜜母亲卧床期间,闺蜜怀孕了,她的母亲强撑着一口气,不舍离去,但是在闺蜜生下孩子的当晚,阿姨便撒手人寰。七年后,当闺蜜在qq淡淡的写到:“今天孩子七岁了,母亲也整整离开七年了”这句话时,我不知道她敲下这几个字时,内心是怎样的。是波澜起伏还是已经平静如水,无可奈何。只是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生和死在我们的人生里这么沉重,却又这么平常。
我生命中至今经历到的与至亲诀别就是外婆的去世,外婆一生勤劳坚韧,想起外婆,脑海里就浮现出她踱着缠了一半的小脚,家里家外不停奔忙的身影。要不就是她坐在屋檐下,手里不是拿着针线缝补着什么,就是在撕玉米壳,剖柿子皮,摘菜…… 外婆快七十岁时突发脑血栓,全身瘫痪,一时间只能躺在床上,而且不能言语,然而她老人家意识还是清晰的,只能用眼神和母亲交流,我们妹妹几个每日帮着母亲,给外婆洗脸,喂饭,擦洗身体,处理大小便。好在我们运气不错,那段时间隔壁村有个年轻的中医医术高明,每天背着箱子给外婆针灸,箱子里放着神奇的酒精灯,还有一根根具有魔法的银针。在年轻中医的银针刺激下外婆的神经一天天复苏了,慢慢得可以动动手指,抬抬胳膊,抬抬腿,甚至慢慢得可以发出一些声音了!这在我们当时看来都觉得神奇!我们姐妹四个当时都在上学,我姐上初中,我和两个妹妹都在上小学,家里负担也很重,母亲还要田间地头忙着干活,还要做各种家务,所以当外婆稍能起身活动时,母亲便用一根根绳子把院子里的树一棵棵都连了起来,让外婆拄着棍子抓着绳子,自己在院子里康复锻炼。外婆执着坚韧,从不叫疼叫累,坚持不断的锻炼。后来我的外婆不仅可以撒掉棍子自由活动,而且口齿清晰,只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就是一个手有点不太灵活,一只脚走路有点抬不高腿。但是外婆就又这样一高一低得在家里家外又奔忙了十几个年头,直到我大学毕业前的一年,83的外婆终于实在是累了,去另一个世界守护我们了。
死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得沉重又无奈,但好像又是这么得平常自然。想到生死,那我们经历的失败,挫折,不如意,又算得上什么?!
人生这盘棋,无论你如何绸缪,即使你步步精心,往往也未必能赢的全局。所以,好好活着,不念过往,不惧将来。五柳先生有云: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难得糊涂,糊涂难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