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加快了,他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立即将眼光移向别处,在也不敢看她一眼。良久,他想起《第二次握手》她看了这么长时间了,总说没看完,便问:“《第二次握手》看完了吗?”“嗯……还……还没有。”她吞吞吐吐的。“都三个月了,咋看这么慢?”他不相信地说。“哦……你……快考试了,等考完了试在看,行不?”菜妹子抬起了头,又恢复了那种久违了的大人哄小孩般的口气。其实建刚帮菜妹子买的小说有许多,却无心也没有时间去看。只是那次坐菜妹子父亲的四轮车往回走,坐着无聊便随手翻开了手中给菜妹子买的《第二次握手》,正好翻到了苏冠兰写给丁洁琼的一封信,他一下子被吸引了,那超凡的文笔,真挚的感情,字里行间的痛苦与无奈深深的感动了他。一种新奇的渴望使他迫不急待的想全览这本书,可刚到家,菜妹子便拿走了它,她原本答应一看完就给建刚看的,三个多月了,又总说没看完。建刚心里纳闷,却也无法追其究竟,只顾埋头复习,准备七月的迎考。只是在学习疲倦想找什么作为消遣时便想起了那本书,无疑那本书是描写爱情的,而且他们只有十八岁就恋爱了,他们是怎样相爱的?中间经过了什么事非曲折吗?最后结局如何?每当想到这些,他就异常的冲动而好奇,想立即去找菜妹子要来那本书,现在听菜妹子这样说,使强压住心中的好奇,又象小时候面对菜妹子的吩咐那样顺从地点了点头。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做饭,一边想着。菜妹子已有好几天不来了,他只得自己做饭吃。他已记不得准确的时间了,可这几天不露脸,也太反常了。出门了?连个招呼也没打,病了?不会的,她从小参加劳动,身体素质特棒,从来不生病。定是去后村外婆家了,听说她外婆病了。由于学习上的收获和自然风景的陶冶,建刚心情特好,所以也并不在意。每天只管学习,学累了,出去在硷畔上绕一圈。学饿了,自己动手做饭吃。直到有一天他出外做工的老父亲怒气冲冲的踏进家门,他才明白事情的原委。那天,他正在炕上搂着小木箱做化学试题,正月出门一直未归的父亲老木匠沉着脸回来了。“大,你回来了。”建刚一高兴,赤脚跳下炕,伸手欲接父亲肩上的搭链。“我不是你大,我高家没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灰圪袍。”老木匠拨开建刚伸过来的手,重重地将褡裢甩在地上。“大,咋了?”建刚懵了。“咋了?你干的好事,你勾引人家宋把式的大女子,咱全金水湾的人都在笑话哩”“我?我咋勾引她了,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建刚简直要眼冒金星了。“咋勾引了?你还要咋勾引?黑天半夜的你把人家女子引到窑里来做什么?还说你在家里学习,丢先人的筋。”老父亲跺着脚喊。“她是来给我送饭的……”这时建刚才想起菜妹子晚上送饭机会多,白天少大概是怕被人看见惹闲话,可闲话还是传开了。“糊脑松,你一个大后生让人家一个大女子黑天半夜给你送饭,你当你们还穿开档裤呀?你……你……你的墨水吃到哪了?咋就不晓得多个心眼你?”老汉哆嗦着手喊叫。“我?我咋了我?我又没犯法,别人爱怎说就怎说,我高二毛从小就是让人骂着长大的,说一说,我就怕了?”建刚的倔劲又来了,。“我把你个犟板筋,你是男人怕什么?你把人家女子的名声给弄坏了,人家还找不找汉啦?”老木匠索性脱下一只鞋,照建刚的屁股就是两鞋底,边打边骂:“那么好一个女子,你勾引人家和你搅混在一搭不说,还让宋把式打了一顿,你个坏松……”建刚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他不是因为挨打才哭,他是听到菜妹子被宋起贵打了心痛才哭的。他背对着父亲一动不动的倔强的站着,屈辱痛心的泪水顺着发紫的脸流下来,他一字一顿的、斩钉截铁地说道:“是我连累了她,我一定要娶她。”“就你?就你那二流子样,也不撒泡尿照照影子,宋把式那光景,能把女子给你?”“不给也得给,给也得给。我这辈子要定她了。”建刚猛地转过身,冲着他的老父亲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哎,先人亏了人啦,养下这么个犟板筋小子……”老木匠一声长叹,扔掉手中的鞋,一屁股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老泪纵横。
菜妹子(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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