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哈桑的善良本不应该被玷污

为你,千千万万遍!


两个人一起读书

这句话是哈扎拉小男孩哈桑对主人家的少爷说的,它简短有力,饱含了哈桑所有的善良和忠心。即使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位小少爷背叛了他,他依然选择原谅和宽恕,仿佛在他的字典里,没有仇恨二字。他的天生善良让他受到了人世间的多少痛苦折磨啊,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被周围的恶意所扭曲,仍然坚守着内心的纯净。当他离开喀布尔,离开自己生活了好多年的主人家之后很多年后,再次遇到了曾经主人的好朋友拉辛汗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无法掩饰的激动,他流露出的是故人重逢时的热泪盈眶,他十分关切地询问了童年时的好友——他照顾了多年的小少爷"我”的近况,他是多么珍视童年的玩伴啊,可以付出一颗真心相待,毫无怨言。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哭了,从前,不管读什么书,我都不会被书中的煽情画面所动容,可是就是这本书中如此平实却饱含温情的叙述中,我看到了人间最可贵最真诚的情感。换做是谁,也不会做到他这般大度。

哈桑可爱的笑脸

曾经,平静安定的童年里,哈桑和“我”是那么亲密的朋友,两个人好的如同亲兄弟,无论去哪里,哈桑都会紧紧地跟着“我”,会为“我”做那么多事情。每天清晨,当“我”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哈桑已经为“我”准备好早餐;当阿塞夫要欺负他们的时候,哈桑勇敢地站出来,打破内心中对于恶霸阿塞夫的畏惧,大胆地威吓他如果再敢欺负他们就用弹弓打阿塞夫,如此地保护小少爷不受伤害。他把全部的忠诚和爱都奉献给了这位一起长大的少爷。然而这位少爷呢,却全然不重视这宝贵的情谊,表面上跟哈桑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兄弟关系,可是却和其他普什图人一样认为自己的民族比哈扎拉人高出一等,不愿意对别人自豪地拍拍哈桑的肩膀说:这是我的兄弟。这也成了他们关系出现危机的火药库。他们之间的友谊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哈桑常常受到“我”的指使,而哈桑为了显示出自己的忠贞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毫无二心。我不得不对哈桑喊冤叫屈,他的善良一点戒备和锋芒都没有,完全地暴露在别人面前,被别人践踏了都不会埋怨。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埋怨,生下来就生活在阴暗中,没有母爱的温暖,淹没在别人的冷眼和嘲弄中,好像是命运安排好了的,命运对他如此不公。当哈桑请“我”教他认字、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我”为了不想让哈桑变得那么聪明和知识上的富有,便故意编造一些别的故事来敷衍他,当然哈桑并没有察觉这份虚伪,因为“我”的故事编造的太完美了,这也是实是训练了“我”日后写小说的能力。

当一方真情地付出,而另一方却随意践踏不加珍视的时候,我倒不以为忠诚的一方多么可怜,相反,另一方会是悲哀的,等他终于有明白和悔悟的一天时,他要用双倍的时间和经历来弥补和救赎自己的罪过以及欠下的“债”。
图片发自简书App

终于,魔鬼般的一天来临了。哈桑为“我”追回风筝的时候,被阿塞夫等三个人逼到了墙角,哈桑单枪匹马力量弱小,为了自己的主人不再受到欺负,他忍着侮辱遭受了阿塞夫非人性的欺凌,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这一切都被暗处的“我"看在眼里,可是软弱的”我“却没有哈桑那样的勇气解救朋友于危难之中,最终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我常常在想,有时候就是人的一念之差,人的那种保护自己不受侵犯的自私的欲望让如此多的不堪发生。哈桑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我”的表现竟然有点哈桑是罪有应得的样子。哈桑的精神世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自己亲身经历这种痛苦可能比当初听到那几个兵说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做过爱更加难以忍受,现在他的世界里可能无比需要自己的朋友来安慰,可是周围却没有一点动静,冷冰冰地,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承受。或许“我”也因为任凭朋友的遭遇发生却没有阻止而备受煎熬和懊悔,可是“我”从来没有站出来宣告阿塞夫的罪行,使得哈桑白白地受到欺辱。“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背叛过哈桑一次了,也不妨再捉弄他第二次,趁哈桑不在的时候把自己的钱全部藏在哈桑的床单下,然后诬赖哈桑偷钱,进而使得哈桑父子俩被爸爸赶出去。然而,这次爸爸并没有赶走他们,而他们知道是谁做的之后并没有告状,忍气吞声地自觉离开了。哈桑就这么走了,他带着遗憾离开了,自己奉为珍爱的好兄弟是这样地不给情面,他或许会心灰意冷,然而却没有丝毫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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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我”的背叛使得我们再没有见面,命运再没有任何交集,从此咫尺天涯,永不相关。两个人却永远心底住着彼此,挂念着彼此。我想,在“我”的想念里更多的却是忏悔。很多年后“我”才会恍然大悟,当年身边有一个倾心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伙伴有多么幸福,那么珍贵的情感却被自己踩在脚下变得一文不值,让哈桑心寒。

对一般人来说,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不顾惜自己的尊严,背叛自己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恨他,从此与他一刀两断,让自己变得狠厉。可是,哈桑并不是这样的人。在以后长久别离的岁月里,哈桑一直惦念着“我”。在哈桑的孩子出生后,他一直给予自己儿子最无私温柔的爱,让孩子明白这个世界的美好,或许正是这样,这个孩子才不愿意面对形成巨大落差的现实的残酷。他一直讲自己的童年,将曾经的小少爷与自己之间的友谊,讲少爷是个多么多么好的人,给索拉博留下了多么好的印象。哈桑仍然把“我”当成生命中的挚友,纵使他知道他自己在挚友心中的分量无足轻重,也带着家人在战争纷扰时局紧张的时候守护着阿米尔老爷的房子,自己还是住那个小屋,就是为了一份情谊。这种情谊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弥足珍贵。

我们来设想一下,如果外界的因素全部去掉,没有种族的偏见,也没有阿富汗时局的动荡不安,也没有阿塞夫这样一个性格暴戾的人,种种外在因素都不存在,现在就是一个和平友爱的环境。或许悲剧不会发生,哈桑和父亲阿里还会一直住在阿米尔老爷的家里,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即便有了波折,也可以不再那么孤独,可以勇敢地面对。或许即便生活在不稳定的环境中,只要“我”再勇敢一点点,及时挺身而出把哈桑救起,可能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无论再艰难,只要同心同力,定会克服艰难。可是这一切都只是设想,该发生的都以暴击的形式伤害了当事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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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可能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执念:为你,千千万万遍!他一直守护着这样一个信念,默默地守护着自己儿时的朋友,无论环境如何改变。我不由得觉得这个阿米尔家的少爷真的很幸运,能有随时保护他的忠心耿耿的朋友。哈桑过早地成熟,让“我”受到犹如母爱般的关怀。可能只是年龄的问题吧,“我”早晚会明白当初做了怎样的蠢事,并且把曾经欠下的债弥补给哈桑的孩子。

不管人生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哪一个阶段,我们都会遇到形形色色各种不同的人,他们有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标志牌,他们都会教给我们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中可能会有一点或者两点对我们的人生至关重要的学问,可能你与他接触的短暂时间内体会不到,但是这段时间内你会潜移默化地受到他的影响。

哈桑能够教给“我”的便是善良、真诚和宽容了吧。从这本书中,每当读到哈桑时,我都觉得灵魂受到涤荡,受到冲洗,同时我也感受到可能我对待别人不够真诚,我应该努力去做,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刻意伤害别人。或许我们会很平凡,但是永远不要忘记善良与温暖,真诚与信赖,因为这世间纯粹的善良已经不多了。有多少人在朋友最需要的时候选择了背叛,即使际遇堪忧,也不要忘记最艰难的时候拉朋友一把。

我突然想起了曾经落井下石、陷害自己朋友的一幕,觉得自己当时是多么可憎可恨,帮助他人煽风点火,现在想起来,觉得不懂事的自己是多么可怕。

所以真诚地劝诫每一位朋友,真心会换来真心,平等地对待别人,尊重别人,不要趾高气扬,也不应低三下四,即便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也不要自私地只顾及自己,当别人处于危难之中,及时地力所能及地去施与帮助。有的时候,你的一点点温暖的举动,会感化正在步入歧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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