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划痕195补:闸口捞鱼记

195章原文:

他们大车班还去乌拉盖河捞过泥鳅。好像是捞了一夜,第二天才回来。捞的泥鳅装满了一大车,就卸在了食堂前边的空地上。一大堆泥鳅又滚又蹦,还“吱吱”叫,看得人都头皮发麻。

泥鳅的味道并不特别好,主要是有股子土腥味儿。但据说营养特别高,还能治病。


新增补:

据小马倌和平回忆,这事发生在1972年秋天。

他说,一天下午,老哥们儿(连长的昵称,因和大家在一起时像亲密的兄弟一样,我们就这样称呼他)对我们几个人说,你们套上毛驴车,去东南边乌拉盖河闸口抓鱼。听说让去抓鱼,我们都高兴了,我们有鱼吃了。

我们带了一捆麻袋,一个直径一米多的铁筛子,准备出发,郑连长让我们等一下,然后就喊通讯员,通讯员跑着拿来一封介绍信,信上印章的红印泥还没干。连长让我们带上,说可能会用到。

我们几个赶着毛驴车,向师部东南进发,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乌拉盖河闸口边。闸口的水由东向西流,流向一望无边的大苇塘。

就在大家做准备下河的时候,从河的北侧由东向西走过来两个人,一军一民。那位军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招手让我过去。他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一看这人可能和连长平级,立刻向他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们连里想改善伙食,连长让我们来抓鱼。”并掏出介绍信递给他。他看了信说:“抓了鱼赶快回去,别回去晚啦!”

他们走后,我几个欣喜若狂,开始下河抓鱼。这个闸口宽十米左右,长也有八九米,水流挺急的。发现水里的鱼,我们赶紧用铁筛子捞。可都是小鱼,还没几条。我心想坏了,恐怕任务完不成了。

我们上到岸上,望着河水,谁也不说话。会抽烟的开始抽烟,一根烟没抽一半,河面上就出现了跳动的白色小鱼,几分钟后,鱼越来越多,水色也变白了。河水翻腾起来,翻腾的银色浪花不是水,都是鱼,都是清一色干净漂亮的白条鱼。

大家乐开了花,拿起铁筛子,撑开麻袋,一筛了一筛了地往口袋里装鱼。装到半麻袋时,鱼渐渐少了,直至一条鱼都没有。河面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变得清澈透底,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只好又回到岸上,有人开始点燃刚才抽剩下的那半支烟。转眼间河面又沸腾了,大家又开始一筛子一筛子地装鱼。就这样,反复了多次。

不久,情况有了变化,河里出现的不再是白色,而是金黄色。河水上下翻滚,河床里一片金光闪闪,我们赶紧忙活起来。原来金黄色的都是泥鳅,像金条一样光亮,没有几条白条。没想到鱼的族群也分得这么清。

黄昏,我们把装满鱼的麻袋,分两层装到驴车上,返回连队。回程有一段上坡路,驴拉不动车,我们就推着驴车走。回到连队,天已大黑了。

第二天,大家开始吃鱼,不错真香。几顿下来,就觉得不好吃,其实是吃腻了。

这么多鱼吃不完,连长让人把它晾晒成了鱼干。冬天,猪倌用鱼干喂猪,猪都吃得肥肥的。后来,猪把放鱼干的库房门拱开,它们就敞开肚皮随便吃了。

连里吃不了这么多猪肉,打算宰了卖,司务长就联系了招待所。

把猪肉拉去没一会儿,又拉了回来。怎么回事儿?原来招待所的人一闻,说这猪肯定喂了鱼,肉是鱼腥子味儿,他们不要。

(照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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