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永不停笔的分手信 (一)

吴先生:

   在我心内,我都叫你彼得攀。可这是一封本意悲伤的信啊,就让我正式称呼你。

   想要提出分手的念头,每天萌发,次日动摇,周而复始。你有没有发现,我已经挺久以来很少复你的留言,平日里的通讯也开始隔大半天才发送过去寥寥几句。可一有需要的时候,总坦荡荡找你帮忙,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我恬不知耻地会唱“飞过记忆的海,去看无可替代的爱,你永远是我的彼得潘。”我无从去证实你会否比那些没机会说出来、“试一试”的男孩更爱我,但确是有生以来体会过的不遗余力的好。

     每次久去归来,像是假期收假,都感觉透彻心扉的孤独,遗世独立,全世界背离,我沉在愈发冷的海底,非一两句同窗的嬉闹能够救赎的。这时候便只有你让人心安。我大发牢骚,我肆无忌惮,我贪婪享受你给我的依靠。你是我卸下骄傲没有包袱会去肆意打扰的人。

     需要你了,就火急火燎地呼你;忙的时候,你在我心头的九霄云外。我可耻这般,却又不想放手。你是如此重要,怎么说呢,像亲人,但明明我们只共赴过四年光景,明明我们只是小孩子情侣。这老夫老妻的平淡我最无法苟同,我是兽性冲动的狮子,以为自己只期待轰轰烈烈,只盼望每日的喜欢都节节攀升。

      但事实上我们之间你是喜欢,我是心安。

       我有多久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我的爱意钦慕由小学时代以来是逐级递减的。很可怕,我现在并没在喜欢你。而我依稀知晓喜欢的含义,因为你真实完全地表达着。你说何时见一面以缓你挂念,你说你一个寒假憋出一身酸溜溜的诗意,你说你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你叫我不要嫌弃你已经那么乡村土狗了。

     我说你这贱人,你说你最贱我第二。

     然后这个夜晚又开始眼前过胶片似的回想起你的好。但我的罪更重了,我奔着分离的目的,我早晚得说,但怎么该死又念挂起你来?

    我将如何告诉你,你说越快越好,还是一年后,两年后?或者凑齐三年,以七年之痒的名义雄赳赳气昂昂?我不知道。我左手拽紧你,右手推开你。要纠缠多久呢,不喜欢却不分手就是祸害你耽误你,也是辜负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爱。待你越陷越深,只会更加痛吧。

    要是我说出口,至少是诚实的在意你的。绝非现在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白莲花圣母婊。但只要想起你那些可怕的损人不利己的山盟海誓,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哪敢说呀!

     今天二月的尾巴,我没想起你其中任何一个让我想撕碎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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