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在距离你千里之外的海滩,这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但最想对你说的,却如鲠在喉。
这里的夜是不平静的,风早已将黄叶吹到了地底下,现在又呼呼地要吹往我的心底。我要如何对你说起那些没有说出的话?在这不平静的夜晚,在这云散星亮的夜晚。
初识你时,还是多年前的傍晚,再见你时,直至如今,又是两年过去了。
你依然是那个甜美可爱,声音软软糯糯的姑娘。而我却胡子拉碴,早已不再是翩翩少年。
那天晚上,我与你走在街头,霓虹灯的光芒映在你的脸上,那份光景,让我感觉只要能够陪在你的身边走上这一程,已经无憾了。但我还是有遗憾的,我多想再多陪住你一些时光,再多与你说一些话,可时光匆匆,可大部分时候,是你在讲与我听。而且我还有一些紧张,这份紧张源自和你一起时的宁静,那份宁静的时光,让行人车辆也变得静默。
我与你说,我就快回来了。可两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守在离你千里之外的海滩。离你千里之外的我,又该如何把那埋在心里的话对你说起?
我不知道,因为我食言了,我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
我说,我快回来了。有一些话等我回来再说吧。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两年间眨眼就过去了,我却依然没有回来,那些想对你说的话也依然没能说出口。
可是为何我一定要对你说等我回来再说?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想要在一起么?即使山高水长,天南海北。可是你有没有听过,喜欢就会放肆,但爱是克制。或许是我错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当你喜欢一个人,她的疼你不能分担,你只能心疼,你才知道自己爱得多么无力。
我发现我爱上你了,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情。但有的是阻止我对你说我爱你的事。
就像,你在你的南方发光发亮 / 我在我的北方思念冗长
相隔千里的我,平凡的我,能拿什么去爱你?一份什么也做不了,随时可能湮没的才华吗?不!思念彻骨,这点滴的才华又哪里能够使你感受到些什么?你依然过着你的日子,我也依然与你相隔千里之遥。
这一点,从未改变。
所以我开始把这份爱埋在心底,若是不能,我便永远也不要对你说起。可是当我再次来到这里,当我终于快要回去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了。
因为我说过,遇见你并且愿意去了解你的人都会喜欢你的。
我该对你说起吗?我该不顾一切地想要和你在一起吗?我可以成为那个我与你说起的会安抚你所有遇见的苦,陪你面对未来的难的人吗?
这呼之欲出的想念,我心里是有答案的,虽然面对你,我总是欲言又止。
我的答案就在我的心底,可是,你呢?你也会想起我吗?就像我想你那样。
2
我多想找到你,轻捧你的脸,我会张开我双手,抚摸你的背,让我拥有你,失去的时间,在你流泪之前,保管你的泪……
我已经找到你了。
所以我多想捧着你的脸告诉你;我多想张开双手拥抱你;我多想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我多想在你流泪之前安抚你。
只是,我能吗?我能够拥有这份荣耀吗?我不确定。
只是我多想。
我欣赏你的个性,欣赏你的追求与决心。
但对你倾心却绝不止如此。还记得我们相见的匆匆时光吗?期间你与我说了许多话,但那所有的话里都没有负面的情绪。你是这样一个善良而美好的人,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抛到了夜里,然后等待黎明的到来。
然而,也正是因为你的善良而美好,让我有些不敢靠近。我多怕我的粗糙会给你带去哪怕一丁点的伤害。若是如此,我宁愿远远地走开。
哪怕永久地待在这千里之外的海滩。
可是我不愿意,我已经找到你了,怎么还会愿意继续一个人面对着大海。
你还未见过大海吧?如果可能,真想踩着沙滩,踏着海浪,看海鸥在不远处飞翔,而近处,就是你的目光。
那个时候,我们迎着晨曦,迎着夕阳,迎着风吹来的方向……想到此处,我又不免有些慌张了。
这一切,真的能够实现吗?又或者,仅仅只能成为我的想象。
张爱玲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了尘埃里,但她的心是欢喜的,仍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其实我不愿像她那样,我更愿意霸道的,想方设法的,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更愿意就对你说,我要陪在你身旁,我要看着你梳妆。
只是我怎么能?你是自主的,是自由的。我怎么能够只是因为我的想念而去左右你的思想,我怎么能够让你产生哪怕是万分之一的为难。
男人的霸道不在此,我的霸道不在此。
应该用霸道把你护在身后,怎么可以用霸道来面对你?
所以我不能。
我宁愿把心低到了尘埃里,把对你的情和谊抬到你目光所能看见的地方。
与我而言,也就够了。
想要告诉你的,尽皆于此。
而我永世不能忘记的——
那一日,遇见你时,阳光正好,耳畔传来琴瑟和鸣。
那一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那丝竹声入耳。
那一瞬,缓过神来,余音绕梁,你的声音,依旧袅袅。
3
但我还是有要说的。
趁着这春色尚未复苏的时候,趁着还只有我发现你的美的时候,趁着这元宵月圆之夜的时候,趁着情人节尚未到来的时候。
我还是有要说的。
然而,我要说的话却不仅仅在这一天就能够完全表明。想起曾经写的那首《当我坐在你的身旁》,曾经我坐在你的身旁,听着你的轻声细语,闻见你的气息。
我还是有要说的。
我想说,我多希望,往后的日子,你于我而言,不再是匆匆地惊鸿一瞥。
我想说,我多希望,只此一生,成为那个守护在你身边的人。
哪怕只此一生,也就够了。
我是和天尘。愿尘世中,你还是你,我也依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