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群山连绵起伏,景象壮观,终年云雾缭绕,仙气缥缈,龙气冲天,如诗如画让四海八荒的神仙都心生向往。
昆仑虚的练功场上,一群白衣弟子一律挥着手中的剑,整齐划一的步调,汇成一方阵,玄色衣衫的师尊天族掌乐司战之神墨渊上神稳坐场上,正注视着自己弟子操练,一遍又一遍。忽然,一道紫光,徐徐落地,紫衣神尊坐落于阵中,白衣弟子顿住,这边是难得一见的东华帝君了,便均落下手中的剑,齐声:“拜见东华帝君。”东华不语,径直走向墨渊。
墨渊见是东华帝君来了,便走下身来,微微颔首,“你终于露面了,我去寻过你多次。”
“嗯,我知道,司命跟我说了。你打算在这里跟我说正事?”东华看了墨渊一眼。
“叠风,你带着师弟们继续操练,我跟东华帝君有事要说。”便准备邀请东华前往内室,“这种阵法有什么好练的,浪费时间。”东华不屑地说了一句。顿时白衣弟子系数愣住,眼看着两位神尊消失在了眼前,留下他们风中凌乱。
内室,陈列简单,但也整齐,两位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上古神祇,谁也不跟谁客套,一起坐在了茶桌旁边,墨渊一向知道东华喜茶,便给泡了昆仑墟里上等的茶,哪知道东华却不领情:“这是什么茶,连我太晨宫的一半的品味都谈不上,看来你不讲究惯了,改日我让司命给你送些来。”(你这态度,不怕人家墨渊不帮你找三生石的解决方法啊)
“好!”墨渊一向寡言少语。
“不知你去太晨宫找我有何事?”东华一副很是淡定的样子,还是没有切入自己的正题。
“一位故人!”墨渊略微显得有些落寞的说道。
对于墨渊口中的这位故人,东华当然知道是谁,只是他不想提她,当初的神魔大战,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赶到,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在所谓的大义面前,牺牲了她,如果不是他,就不会让那个人孤独躺了十几万年,那是他自化世唯一的朋友。东华想不明白的是,如今十九万年过去了,他是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吗?为什么在过去的十九万年,他绝口不提。既然已经过去了十九万年,又何必再提起?又何必让安静了十九万年的她再次陷入纷扰。
东华越想越不能平静,面上略有愠色,“你没有必要知道。”
“为何?她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没有必要?”一向无一丝波澜的墨渊似乎有些不淡定了,急切地问道。
“未婚妻,从你让她魂飞魄散那刻开始,我这个做哥哥的已经替她做了主,她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了,此生与你毫无关系。”东华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会的,她不会同意的?”墨渊说出此话,估计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面色死灰。
“不过我倒想问问,你沉默了十九万年,为何近日突然问起?倒叫我有些看不明白了?”东华颇有些玩味地问道。
墨渊好一阵沉默后,缓缓开口道:“那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她带走了,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知道你会妥善安排,但同时我也知道,我已经失去了爱她护她的资格,这十九万年来,我一直在关注她的命星,虽一直昏暗,却没有陨落,我知道她还活着,至少知道她还活着,没有我,她可以活成原来那样,洒脱不羁,继续她的生活,不用再为我做任何改变,我以为我会心安,可是我发现这十九万年,我没有一日我的脑海里不出现那日的景象,她身着红衣,在我面前坠落的模样反反复复,就没有停止过。”
东华有些诧异,吃惊,他没有想到墨渊能说出这番话来,即使他知道当初墨渊也是无可奈何的,跟现在的自己一样,为责任天命所累,但是还是对他有所抱怨的,但是现在作为堂堂的天族战神,他居然可以在自己面前庶出这番话来,可想而知,这些年,他估计也不好过。但是此时东华并没有接墨渊的话。
也许墨渊并不在意东华是何想法,他或许只是想把压抑在心底这么多年的话说出来,但此时此刻,他更像知道她在哪里,每晚习惯性地看向她的命星,发现那个人的命星渐渐地由昏暗变得亮了些,或许是想明白了,他要去找她。
“她是不是还活着,我每晚都关注她的命星,发现越来越亮了,她还活着对不对?”
“活着又如何?你还想怎么样呢?见到她再杀一次吗?”
“不,我不会,我想明白了,欠她的我还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伤害她。”
“是吗?你说这话,她能信吗?墨渊,你别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若再一次神魔大战,你终究还是会选择神族,你割舍不下的太多,还是会负了她!”
墨渊不再说任何辩解的话,他只想快点知道她在哪里,他想见她。“告诉我,她在哪里?”墨渊语气为重,握着茶杯的手有些瑟瑟发抖,他在极力克制,现在只有东华才能告知自己答案。
若是没有遇到凤九以前的东华,现在肯定起身扭头就走,才不会理你到底后不后悔这回事呢,但是此时的东华,倒也能理解墨渊的处境与心境。自己与凤九,墨渊与她,都是被天命捉弄的人。曾以为可以一个人直到羽化的自己,遇上了心爱的九儿,现在也是在想尽办法与天命相搏,而他们,一个天族尊贵的战神,一个是魔族的始祖,这又是怎样的孽缘,让两个人相恋却又不给相守的缘分。也罢,就算现在不告诉他,终究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再见,不如推上一推吧,具体结局如何只能他二人自己去承担了。
东华,第一次在墨渊面前重重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但愿你能记住你说的话,也罢,我且告诉你,不过我必须丑话说于前头,你若再敢伤她,我定不饶你。”
“好!”墨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当初没有使出全力,是不是?”东华只是想再次确认下,如果墨渊用轩辕剑使出全力,那个人根本不可能还会有生还的可能,早就命星陨落,真的魂飞魄散了。
“是!”墨渊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凭东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就算是她,修为也不比自己差,也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可是。。。。。。。
“我带她走时,我发现她还有一魂,只是不太稳定,我便用黑曜石晶棺载着她的身体,封在了章尾山她曾涅槃的山洞内,外用结界封印,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估计也是她自己不甘心,所以这十九万来便如你当初一样,修复自己的元神至今,时至今日,终是要苏醒了。你可想好要怎么面对她了?”东华淡淡地问道。
墨渊沉默不语,也罢,他们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
“等你想好,你再来寻我,我估计离她苏醒还有些日子,没有想好,你就慢慢想。”东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今日,我来找你,其实有另外一件事。”
墨渊从刚才的沉静中,缓过神来,“何事?”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我来是想借你得藏书阁一观。”
“藏书阁?九重天天上不也有么?何苦要舍近求远?”墨渊有些不解地问。
“九重天上的,司命已经翻阅过了,没有我想要的。当初父神母神把最为珍贵的书籍系数搬至你的昆仑墟,天族的当然比不了你墨渊战神的。”
“你想找什么?莫非。。。。。。。”墨渊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个大概,他复生的那一年,除却四海太平的大事才会管上一管的东华帝君,为了一只断尾的小狐狸,亲临昆仑墟,脸上的那种隐忍和心疼,是他与他共事数十万年,从来不曾见到过的,他知道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天地共主不一定没有这只受伤的小狐狸,只是他曾亲手毁去了三生石上的姻缘,这一生注定与她无缘。
“不错,看来你知道本帝君要找的是什么?那你便引路吧。”东华毫不客气的指挥着墨渊。
于是这两位尊神,便钻进了昆仑墟的藏书阁中去了。。。。。。。
若兰香榭,这段日子,倒是平静了许多,不像刚开始沈父与吴氏刚来给若兰说定亲的事情时的那般阴霾笼罩,愁云惨淡。当然也这也有凤九和晨曦的功劳,他们经常陪着若兰,开导她,还告诉沈父,若兰身感时疾,暂时不能外出,外人也不能进来,以便发生不要的感染,于是若兰香榭便关门谢客,也算躲了一时。沈父心里还是有这个女儿的,态度终是有所松动,便提议等若兰身体康复再议出家的事情。
“九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直这么装病也不是个事啊,我看我爹是铁了心要把我嫁出去了!”若兰语带哽咽,看向凤九。
“你别怕,有我在呢,不想嫁,便不嫁,我倒不相信,你爹和那个吴氏还有通天的本事,逼你嫁不成。”凤九有些气愤地说道。
“若兰姨娘,你别怕,晨曦会保护你的,晨曦可厉害了。”小晨曦很是傲娇地说道。一瞬间,凤九若兰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这小丫头实在是可爱的紧。
“是,是,是,我们的小晨曦最是厉害了。”若兰抱过晨曦放在怀里,虽然笑着,可还是难掩眼里的无奈,和眼里那若隐若现的泪花。
此时沈府吴氏屋内,一脸狠厉的吴氏坐在桌旁,一边喝着茶,一边跟旁边的老妈子说道:“你说那丫头染了时疾,此时可真?”
“夫人,是那院子里的人传出来的,说那丫头得了时疾,很是严重,还说最好不要有其他人进去,以防被传染,老爷已经下令封锁那个院子,看来是真的。”
“我总有点不放心,你派个人悄悄去看一看,确认下是不是真的,那丫头诡计多端,咱们得提防点儿,要是真的病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如果没有只是装的话,你懂该怎么做?”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切记,办得隐蔽点,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
“奴婢知道,夫人放心。”
“哼,臭丫头,想跟我玩,你还嫩了点,等着吧。”吴氏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把若兰淹没了一般。
那边,琉璃公主,在凡间也蛰伏了好久,但是托梦之后,却沈府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她很是生气,心中曾一度涌起一股杀意,可是转念,又觉得了结了若兰太过便宜了她,难解心头只恨。便想着伺机而动,还是要从吴氏那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