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
来匈牙利有大半年了,这个中欧国家,给我的感觉是静谧安逸,人民生活没有大的压力,社会福利还是比较好的!特别是在乡村、小镇,你能体会到,不一样的平和。人与人之间虽然没有日本人的繁缛礼节但是基本的尊重和礼貌还是少不了的。生人打个招呼、熟人寒暄几句呀!都是免不了的。
你走在马路上,是听不到大声喧哗,和烦人了汽笛声的。平和不代表无声无息、死气沉沉,安静更不是忧郁……如果你在这里生活上一段时间,就会感觉这里的田园气息也很浓郁的……
我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是个匈牙利不起眼的小城镇叫格德,以雄阔的多瑙河为邻,多瑙凯西以西!离这不到两百米就是通往各地铁路沿线。
夏中的格德,即便是晴日里,清晨也不算太热,就十几度而已,(昼夜温差较大,白天最热温度大约三十左右)这么说吧,早上穿长袖不会感觉湿热,穿上短袖也不会觉得凉气袭人!
七月份的一个清晨,工友们都休息,我闲的无聊,想去中国超市(中国人开的超市,匈牙利文看不懂,翻译成中文是阳光超市)去买些东西,由于路程不算太远,也就四五公里的距离,我就带上口罩,背了黑色的双肩包,徒步去中国超市。由于去过多次,自然不用导航引路了,这样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欣赏沿途的田园风光,岂不更好?
出了门口,左转经过百米左右的一小段“马路”,再左转,则是比较难走的羊肠小道,这里少有人走,是段土路,它半藏在杂草中,冗长而曲折。路的左侧有几户人家,微微抬头,眼睛高过矮墙,能看到两三个孩子,在院里嬉戏玩耍。好一番轻松欢快的景象。
继续往前走,小道的两侧芳草萋萋茂密,左侧一直延伸到院墙根,右侧则是一片荒着的草坪,像是没有人为的开垦!几棵不知名的矮乔木,婆娑地站在路的一旁,在风的摇曳下,沙沙作响,更显得婀娜多姿。
拐几道小弯,能看到两三棵核桃树,不算高,枝叶却很繁茂,树干也粗壮有力,黑青色的脸上(树皮),还挂满了多年来的皱纹……有一种饱经风雨磨难和沧桑的感觉……抬眼上瞧,一颗颗青色的果子,躲在茂盛的枝叶丛中,在风的拥动下,羞涩地露出了头来,像极了娇娇欲滴的姑娘。欲笑还羞似地偷笑……又好似六七岁的小孩撒娇,那么天真烂漫般无邪……“孩子们”,探着头,一个个天真地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有点内敛般的兴奋和激动。不信,你拉一下矮树枝,嗅一嗅那青色的果子,有一种天然地淡淡地清香,也好似清纯的酒香。我似乎闻到了家乡果园里的味道……
走过核桃树,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向下的小土坡,尽管,不是山路,却也有下山的俯冲感,继续往西走,就是一条小河。它宽约三四米,但是,长长的小河,三四米宽的河床,只露出了不到半米的河水,其余的部分都被植被覆盖。河水的两侧水草丰美,杂草丛生……茂密的芳草,有的根扎进水里在“洗脚”。有的捧着花,笑脸相迎……那些开着红的、黄的、粉的花儿,自然地镶嵌在这条银色的水带上。给这条小河增添了不少色彩!
再看,河水清澈见底,偶尔看见两三只小鱼、小虾,在河里游走。河水穿过火车道下的桥洞,涓涓地流向西北。
小桥流水人家,田园气息如此清新优雅。心情怎能不舒畅,不禁诗意上涌,随口诌了几句:
乡村夏日麗,轻风花草芬。
客游幽芳径,鱼在水中沉。
空寂谁陪过,惟有沁园人!
过了桥洞,走过一段细长的小路,看到了久违的“马路”(柏油路)。心里这样想:呵呵,总算走上了“康庄大道”!这路有五米左右宽,看起来,还算笔直。远远望去,有一道小弯,但也不妨碍我开阔地视野和前行的脚步,至少这次“马路”之行,为我减轻不少道路的艰辛。
生活之路,不也一样,谁也不可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是,要懂得迂回行走、尊重和感恩大自然的给予!
这一路上走着,所看到别墅、屋舍、造型各异,每一处屋舍,与自家小院搭配起来倒也显得自然、古朴典雅。虽比不了布达佩斯的皇宫建筑雄伟壮观,却也有不一样乡下风光……这屋舍墙体的颜色以红褐色、米黄色、白色为主,各颜色相互调配。一排排屋舍,在晨光的抚慰下,微微泛着笑容般的光彩!
每家每户的门口,都停放着两三部座驾,牌子很杂,样式也不同,比如德系的奔驰、奥迪,法系的标致,日系的马自达、丰田、本田等等。大小样式不尽相同,老式的、新式的,男版车,女版车。院中大多栽满了各式各样、不知名的花草。有的庭院里栽有松柏,这要是在中国,是不可能有的。这也许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吧!他们不在乎阴阳风水的讲究。看得出他们所追求的是那种不拘一格,自由自在、安逸而又井然有序……
我打开地图,看了一下,这条马路,还有两公里就要右拐了,我在甬道上,一边悠闲地迈着步子,一边欣赏着沿途美景。时常看见车辆,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却听不到那烦人的喇叭噪音!然而,火车轮子,摩擦铁轨的咣当声,却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我自然不会在意,却惊起了三五只麻雀。
继续前行一千多米,有个面包店,目测得有一百五十多平吧,门口仅有几辆车和一辆单车,看样子人应该不多,也许是过了饭点的缘故吧!说到面包和糕点,可是匈牙利早餐的主食。这既省事省心、又营养!和国内多数地区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一种自由安逸简单的饮食生活方式……
再往前走,则是更为茂密的树林,有几棵香花槐树,枝繁叶茂,零星开着些紫红小花,在枝丛中特引人注目……空气中也弥漫着不同的野花的芳香,招来蜜蜂,蝴蝶在花丛里盘旋,飞来飞去。
路旁的几棵樱桃树上果子,也都干瘪了,掉落一地。我不由地叹道,上个月,还曾经尝到过的“她”的酸甜味道,而现在,“她”默默地和多年前的落叶化泥归土,要做护根的养分了!
乡村的空气清新,幽幽草香,仰望天空几片棉花云飘来,或许是老天的疼爱,为我打起伞来;鸟儿低吟浅唱,或许是怕我烦躁,而为我欢哥一曲!“呵呵,想啥那?”我自言自语道。
行至一丁字形路口,路口右拐,我沿着2号公路继续往西北走,随后看到一家名为Prima的超市,此地门口车辆比之前面包店、多了不少。人们一个个自觉排队,依次进入超市。从衣着打扮上看,穿着一般算不上艳丽但是整洁自然,说明匈牙利的社会关系,还是很和谐融洽的。一路上还会看到一些烧烤店和一两家外国料理店,就在这家超市不远处,就有一家韩国料理店,听说饭做的不错,可就是因为囊中羞涩不敢去。呵呵,人嘛活着不能只自己享受,还得养家糊口呢!
这2号公路车水马龙的,但听不到汽车喇叭噪音扰民。道路上,不管有没有“电子眼”都是以五六十迈的速度有序行驶,超车几乎是见不到的,除非你在高速路上会见到有超车的!
又走几百米,往右瞧,便是中国超市了,虽然,后背微微冒汗,可最终到了中国超市,这下可以疯狂购物了……在近半小时的采购后,干瘪的背包,鼓了起来!背上“她”又要重温老路了,再次,领略格德静谧的田园风光了!
此刻,心情舒畅,不禁想起了,三月所作的一首诗《格德·愁章》
东华三月格德凉,
腹有诗情词带伤。
料峭东风走旷野,
哭笑流云亦徜徉!
沁园书社主人
于格德,2020年7月9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