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长眼干什么的!
泼洒一地的茶水。
畜生。找死。妈了个逼。操他祖宗的。出门汽车压死他。
伴着谩骂声,我去拿墩布墩地。低头,一点一点把每一处都墩干净。
脑中瞬间闪出画面,一个大概十岁的孩子,低着头,一点一点地,用扫帚把破碎满地的杯碗碎片扫成一堆。
这也是我啊。
从那个瞬间开始,我觉得时间再没有从我身边流逝过,那个扫玻璃碎渣的孩子就此再没能成长。
我不每天与他们冷言相对或是不对,不每天一到家就关紧自己卧室房门,不这样把自己部分的感官切断,怎么能挨到今天?
我很珍惜你们的,我的朋友们,越来越。我觉得你们都赏心悦目,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是你们维持着我心里仅存的一点火苗静静燃烧。如果有一天这点火也不见了,如果我消失了,我希望我在乎的人们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你们明白吗?理解吗?会知道我一直在忍受折磨吗?
相信我,可以痛苦,但不要受折磨。
去年我被诊断为心境恶劣障碍,医生要给我开药。我没做好需要吃药的心理准备,拒接让医生开药,回家后把病历撕了,抹去了痕迹。
我现在好像好一些了,只是有一点呼吸急促,不想说话。没有像以前那样哭,那样喘到呼吸不过来,那样冲出家门在马路中央的车流中边走边哭。我会看书,在为自己找出路,找抛下这些的方法,是有用的。我一度觉得自己也是能过上正常的生活的。
现在在码字的时候其实也还好,只是想对我朋友们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些我的死因。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