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0-17

第三部分

如果说我还可以现场追忆中学和大学,却早已无法故地怀念小学校园了,因为它早已彻彻底底地变化,昔日的格局不复存在矣。
读小学时我们只有三个班,我们班算是整体水平最差的,不过这让我觉得生活蛮轻松,反正我高高兴兴地做我的中队长,玩得不错。老师都还比较喜欢我,有次换了新班主任,老班主任还特意跑到门外对新老师说我是个好学生。我记得老班主任是个慈祥的中年妇女,总是和蔼可亲。新班主任说她不会用老眼光看人,不过后来她对我还是不错,上大学时还让我去给她儿子当家教,不过我觉得很惭愧教得不好。
大队长的位置总是她的,她是那种看起来特别文静娇柔的女生,学过画画,小时候她的画还卖了钱的。不过我们最喜欢看的还是她给我们画的美女图,总是一群人围着要她画画。那时就有不少小男同学崇拜她。
她父母用心栽培了她,但是似乎她的名利心也被培养了出来,我记得她那时说她愿意嫁个有钱的老头子,当然只是孩子话,不过她似乎的确比我们老成很多。
我们班那时是出了名的,据说同学们联手赶走了一位老师,有人离家出走(后来还是找回来了),有人下河游泳淹死了,也有人打群架——有次据说有群架打,我好奇地等了半天,却没看到。不过我和她那时都算是好学生吧,很多活动我都并不知情。
我们那时升重点中学只能保送,我侥幸有了个名额,她当然更不在话下。没进入重点中学,而后又没能考上大学的同学,后来似乎多混得不太好。
我和她中学不是一个班,后来她选文我读理,我们的交往不再那么密切,不过回想起来,那时大家相处融洽,氛围很好。在母校还没有跻身一流名校之前,我觉得我们的生活也还没繁重到那种程度。我总觉得中学时代是一段最闪亮的日子。后来我写了中学时代的回想录,看到的同学说还是有那种青葱岁月的美好感觉的。
她家里笃信佛教,我觉得我的鬼怪启蒙就是从她那里开始的。她鬼故事讲得很好,据说来自现实中的见鬼故事讲得也挺惊悚,她让我以为也许真有个阴间。我们还一起玩过请仙的游戏,很神奇。
后来她保送到外地某名牌大学,我选择的是本地大学。
大学期间,我们通了几年信,得知她过得比较艰难,理想很大,压力很大,被人嫉妒,被人排挤,她曾经对我说她很痛苦。
她是为了目标不懈努力那种人,后来我翻阅她当年的信件,看到她曾说过她对于感情其实总是不能毫无顾忌地敞开心胸,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因为她总觉得必须保护自己。我想她曾经伤了一些人。
后来她靠着自己的艰苦努力去了美国读研,和我没再联络了。
几年之后,在校友录上看到她的留言,她留下了她的博客地址。我去看了一下,她所描写的富足小资生活是不错,修辞手法也很好,但是我没能从那些光鲜的文字中看出她思想的痕迹,曾经她是一个多么有想法的人啊。
后来她回国了,她说她发现想在美国混得很好不太可能,而且在那边她经历的几段感情都失败了,她父母让她早点回国择婿结婚,她就回来了。
再见她时我吃了一惊,其实打电话时就有些诧异了,因为她说话的口气变得非常干脆简练。现在的她非常苗条,举手投足间就是那种职业女性的干练利落,让我很难把现在的她和当初那个温文尔雅的古典淑女联系起来。
当时一些小学同学重获联系,也分别约她出来玩过几次,她对人都保持了很好的风度和礼貌。但是那几次后想再约她,她却谁的电话也不接了,这让同学们都很不满。
她起初想去上海发展,可是最终还是在重庆嫁人了。是她妈妈碰到我妈妈时讲的。我就从这样的转述中知道了她找到了收入不菲的工作,领导挺看重她,她嫁了个大医院的主任医师,她老公买了套大房子,然后也给她父母买了套附近的小房子。
曾经就有相士预言她会有多段感情,她重新选择的频率会比较高,不过我想即使是某一方做出的选择,但是一次次感情在放弃时也会留下阴影吧。现在她终于结束了情感的漂泊,对她也是一件好事。她父母一直都住在简陋的老屋里,有同学竟然还说她母亲曾经精神失常过,我想这个家庭彼此都曾经付出了不少,现在希望一切可以更好吧。
希望她实现她所追求的理想生活,也许大家会在今后什么适合的时日再重逢吧。

想起一些野蛮的事。
小学时有次去烈士墓,有个男生往草丛里扔石头,结果砸到我了,好像砸得还不轻。老师让我处罚他,我想了想,最后捡起一根树枝,命令他:伸出手来......
还是小学时,有次我躲在院子的一堵墙的后面,等一个男同学走过来了,用跳绳的竹筒一敲,结果把他鼻梁敲破了,他哭着回去了。我提心吊胆了好久,生怕他报复我,还好没有。后来多年后遇见,他一见我就说胖了,同学会我发个圈他也马上评价我胖了,一定是报复。

又想起高中时,为了治疗近视,有人推荐我去找老中医做针灸。虽然最终没有效果,不过学到一个偏方:当吃了过辣的火锅感觉不舒服时,可以化一碗白糖水喝掉,会好受很多。当年在那里治疗各类问题的人很多,印象深刻的是,大家全身扎着细细长长的银针,动弹不得,就开始讲述灵异事件,反正都说是本人亲身见闻的,比如驱邪灵验的黑公鸡,解决风水问题后疗愈的小孩,戴上古玉遇邪最后得到高僧化解的妇人等等。当时听得我浮想联翩,以为我们当真生活在一个神鬼共存的斑斓错杂的世间。


她在小时候是个天真淳朴的女孩,当时她家住得比较远,她妈妈说那时看见小小的她,脖子上套个月票卡,匆匆穿梭于车水马龙之间,让她挺心疼。
后来她学习不好,只读了个职高,让她妈妈很失望。她妈妈一直对她期望很高,也一直督促她继续学习,拿出家里辛苦积攒的钱让她读夜校,以后考大专。她报了名,也去学习过,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坚持。为了供她读书,她父亲擦过皮鞋,当过晚上守夜的仓库保管员,她母亲当过她打工地点的清洁工,因为她不愿意被老板骚扰,她和她母亲同时失业。
她父亲是特别老实那种人,不擅言辞,有些木讷。他收藏了很多书,老版的平装书,国外的国内的名著,很多都有些生僻,不知道他是不是都看过,他女儿大抵是不看的。感谢他们,我到是借来看了很多。
她母亲比较能干,也不甘于人下,只可惜也许并未得到过什么好的机会。她在银行上过班,后来裁员被裁掉了。她回忆时说,她在这段婚姻之前曾嫁给一个军人,还有过一个儿子,可是儿子夭折了,军人也牺牲了。然后她才嫁给了这个男人,她时常抱怨老公没有出息,又希望女儿能有所做为,可惜……
她做过一些不同的工作,感受过一些人情冷暖,也耍过一些没有结果的朋友,其实她依然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孩。
借大学补习时,她认识了一个读研的男孩。男孩很勤奋,本科毕业于一所二流大学,后来换专业考研考到重点大学,他一直是一个很有目标,并为之持续奋斗的人。很久以后有次我问他,你觉得你遭受过苦难吗,他回答,一直在其中啊。
也许她是他的初恋,他为她写过一些纯情懵懂的散文和信笺——他喜欢吟诗诵词,文笔不错。看他当初为她写的随笔,很有初恋乍惊乍喜的情怀,曾经她也让他怦然心动过。
他父母下过乡,属于比较有文化那种人,非常朴素和传统。他们对儿子寄予了厚望,所以对她的文凭很不满意。她在爱情的鼓励,男友的帮助,男友家庭的资助下,考取了大专,后来似乎升为了本科,不清楚最终毕业没有。
她在和他恋爱的过程中,说有件事情让她有些痛苦,就是他和他父母总是一条心,他们支持他的一切,他们的决定没有她参加的份。
研究生毕业后,他找了份在上海的工作,她准备随同前往,去之前他们结了婚,没有举行婚礼仪式。
刚到上海他们是他人合租,过了段时间搬出去租了个单间。她说,有了两人独处的空间,可以出去逛逛商场,偶尔还可以打车,她对这样的日子挺满意。只是有时她会抱怨,他下班后总扑在电脑上,不怎么和她说话,越来越少陪她出去散步。
她终于找到份推销保险的工作,偶尔可以和同事出去玩一下,看她和他们出去唱歌录的DV,那时的她笑容灿烂。
日子继续,她抱怨说客户难找,而他抱怨说她把工作任务转移给他,说她工作赚的钱还不够在外面吃饭坐车。
期间有次她试图帮他和他的客户搞好关系,给一名客户介绍了一个在重庆某高校就读的女孩,男方对女方一往情深,无偿提供各种帮助,而小女孩却只是想找到个免费劳工,这段感情的结果可想而知。
他要付房租,给在重庆的父母供一套房子,而且还要存一笔将来去国外留学的费用——这也是他远大目标的一部分,他说他从小就给自己进行了各种规划,并且坚持一步一个脚印地按规划实施,压力对他来说,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他们的经济是拮据的,她说有次他们单位要搞活动,让每个人交五十块钱,她以要回去给他做饭为由推脱,她的经理非常轻蔑地说:没钱就直说嘛,找什么借口。
她说她真是每天要给他做饭,很辛苦,他不屑地说,难道他就没有做过?
她很孤独,觉得他很冷漠,和自己的沟通越来越少,于是她向他的沉默挑战,在他投入电脑时与他争吵,架越吵越凶,无法排解时,她给各方朋友疯狂地打电话,于是他删除了她手机上的所有号码。她最终与他和解,按约定在纸上写下种种不得再犯的条款,但是她能不能做到,是个问题。
他的生日,她买了一部手机送他,手机是用向他写下借条借来的钱买的,她坚持要这样做。
非常寂寞,没有朋友,她认识了一个男士,她给他发了很多消息。有次她生病了,他晚上来看她,她很脆弱,不让他走。她说她只让他吻了她。
他知道了,追问这件事。对方说她引诱了他,她把以前与其互发的短信给他看,也许她是想证明什么,可是他从中只看到背叛。
他觉得心中有些东西崩塌了,无可挽回。
她堕过四次胎(让人震惊,女性朋友们为什么不能自己爱护自己的身体),最后一次她哭着求他让她保留小孩,他冷冷地说,要孩子可以,你自己养。她那时连自己都养不起。那次以后医生说,也许她以后不能再有小孩了。
她痛苦得厉害,看到任何宝宝的图片都悲痛不已。他的父母知情后说,他们很想要个孙子,责怪她不该把孩子打掉。
她与他的争执愈演愈烈,她经常哭,经常大声叫喊,他以为她只是一时情绪失控。终于无法控制,送她到医院去检查,原来她的精神已经出现了很大问题。
待在上海对她的病情有害,而且他也没有精力来照料。于是她回到母亲身边,她妈妈见到昔日健康的女儿竟然变成如此模样,心都碎了。她说,他与她当初那个儿子同姓,她一直把他当作失而复得的儿子对待,为女儿终身有托深感安慰,无论如何不曾料到会变成如此光景。
原住地非常吵闹,母女俩寄居在亲戚家里,痛苦的治疗过程,剧烈的药物反应,无法控制的痉挛和颤抖,头痛欲裂,行动迟缓。最重要的是,看不到希望。
有段时间病情稍微好点,他的父母来看她,责备她拖累了他们的儿子,他们走后,她的病情再次汹涌。
身边的人百口谴责他,她提起他也咬牙切齿,但是她又无比脆弱,她在网上、电话中和他通话,要他接她回到上海,说无论如何都想在他身边。她妈妈说,上海不能去,也许他会把你推到黄浦江淹死。
我知道我成了坏人,他自嘲地说,只是过去的一切再也回不来了;将来会如何,仍未可知。
他尽力支付她的医疗费用,也答应她要回来看她,可是他终于出国去了,这一去又将是好几年。
她的病情慢慢得到控制,只是仍然要坚持吃药。她重新找过几份工作,勉力生存着。(所幸,多年后另外发生的故事至少看起来是一个最终比较正常的版本,她也再有了一个儿子。)
另外有个女孩在常熟,她很能干,和老公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她有不少朋友在上海,朋友们都过得很好,他们都是精英,都很优秀。如果把一些简单的幸福告诉她,她总是很不屑:这些算什么啊,比他们强,比他们幸福的人多了去了。她总是只望见那些出类拔萃的人,她总是只看见他们多姿多彩的生活。然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卑微而艰难地活着。(“啊,我当年是那样的吗。可能年轻的时候缺少悲悯心,日子过得相对顺坦也只把眼光看着高处吧。年纪大了才开始对生命的艰辛和悲苦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男人并非总是坚强的,女人并非总是软弱的;男人并非总是可靠的,女人并非总是无助的;男人并非永远在前,女人并非只能追随。曾经有过的东西,我们不能控制它不会改变;渐行渐远的两个人,谁能永远负担谁;就算有人承认犯了辜负的罪,那些失去的,却永远无法回来。重要的是,我们心中都曾经有着自己小小的心愿,即使有的愿望已然夭折,我们却仍然要在这样的世间活下去,也许能够在某个时间,看见另外一扇窗户。


她小时候住在普通的楼房中,人有些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太清楚她父母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离婚了。
她父亲据说很有钱,后来再婚了,给她生了个妹妹。虽然她继母不高兴她去找她的父亲,但是她父亲还是挺照顾她。她对于妹妹从小就能享受那么好的条件始终忿忿不平。
其实她的生活一直过得很容易,混了所普通大学,毕业后在家玩了很久,玩累之后,她父亲给她找了份轻松的工作。
不太清楚她以前的感情状况,再见她已是她工作之后。她神奇地瘦了很多,拥有了高挑、窈窕、玲珑有致的身材,我说不好她的长相是否算很漂亮,不过她总是打扮得很时尚。
她说她有众多追求者,她只喜欢相貌英俊、家庭富有、自身条件良好的人士。她说,龙配龙、凤配凤,肯定是要门当户对才可以啊。
她不识人间疾苦,总觉得一切理所当然的容易。她非常单纯,也许并不是为了炫耀,而只是想与大家分享,她在那些混得不那么好的同学面前大肆宣扬她男朋友赚多少钱,开什么车,有多少间公司,帅得和她多么匹配,家里怎么富有,她父亲又怎么拿钱出来让她开公司,让大家很受不了。
有一个同学对于她的某件行为,也许会念叨上一辈子。
那次大家一起去一个同学亲戚家的鱼塘钓鱼,是属于郊区农家乐那样的场所。她穿了一身全白的时尚套装,踏着细高跟鞋走在泥地和草地上,她说她以为会是那种高档农家乐。回去时,她通过同学的亲戚,从乡邻家里买来了一只乌骨土鸡,别人还替她把鸡打理得非常干净。
回家以后,她让她妈妈把鸡煮来吃了,她妈妈看到鸡腿骨很黑,说听说鸡喂了铅骨头才这么黑。她顿时紧张起来,打电话给请大家去玩的那个同学:你们给我的鸡是不是喂了铅的哦?对方再三向她证明绝不可能,她才安心地把鸡吃了。
有男同学请大家吃了几次饭后,她说她也要请大家吃饭,有同学安排把大家叫到一家比较正式的餐厅让她请客,她付钱时说:我原来是想继续请大家吃大排档的哦。同学们说,反正她钱多。
她说,那些和她门当户对的男士都把她视为宝贝,耍不了几个月就喊她结婚,只有她甩他们的份。这次她就是因为贪图现男友的美色而抛弃了上一个男友,现在他们恋爱两个月,已经准备结婚了。不过后来和她结婚的,却不是那个帅哥。她的现任老公是军人出身,她说她父亲喜欢军人,所以她和对方交往一个月就结婚了,然后在他们举行婚礼之前连孩子都怀上了。
挺好玩一个人,只是她的描述让我有些诧异,是否某些时候的门当户对,仅仅指相同的父辈积累的财富?当然,她的婚姻似乎最后变成了父母之命。
有男同学说,男人有时候喜欢无知的女性,比如他同事经人介绍认识一个傻傻的美女恋爱结婚,结婚3个月分居,半年之后离婚。他说他还看到好多看上去不咋地也没什么内在的女人有很多有钱的男人追,他把这一切归功于她们的技巧。
真是匪夷所思的技巧和缘分啊!
不过听说现在的婚姻总体状况不佳,离婚的人很多。有些结婚的朋友都在说,我知道了故事的开头,但是却猜不到故事的结局。
还是祝福大家都能遇到与自己最为合适的人吧。


周五有一位小学同学发糖,请了几位关系亲近的同学坐了一桌。聚会还是标准模式,先吃饭、再喝酒K歌。请客的一对即将举行婚礼,有一位同学即将扯证,有一位同学怀孕中,一位同学未婚享受已婚待遇中,还有一位同学是已经当爹的人了。
神奇的是,虽然大家状态不同,这各种的状态在当时却都有着各自的烦恼。我自己是单身的烦恼,怀孕的同学是准备把自己的情感从此寄托到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这其实相当不能确定,不可避免会有很多烦恼。当爹的人看来是婚姻陷入僵局,而且儿子每月的医药费逼得他想要去西藏工作挣钱了。享受待遇的同学说自从母亲死后就看淡生死了,觉得自己过得毫无意义,也不打算追求任何意义,就条件反射的活着好了。即将婚礼的男同学说其实婚姻只是凑合,自己宁愿永不结婚,女方说自己完全不想要小孩,是PP想要,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周游世界。即将扯证的同学一方面开心地期待,一方面又隐隐担心未来的生活。因为他的老婆是一个按部就班,对他戒条森严,绝不许他有什么越矩行为的人。另外在席间提到的两位同学,一位已经离婚,身边有一个大家不知道是不是她儿子的小孩,秀了N多小孩的照片。另一位说准备生二胎了,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缓解家庭暴力。
其实我根本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见解和意见。比如我妈天天看电视,她就觉得我也应该多看电视。她天天看那些调解节目,觉得自己眼界大增,就觉得我没学这些显得很没见识。人确实有些共同的习性,一是自己在做的事总觉得别人也该做,再就是如果自己学了点东西就觉得很了不起,如果觉得别人没学,那就看别人不起。其实我们也不比我妈高明多少,不过只是表达形式不同而已。我这样千方百计地发表谬论,还沾沾自喜,其实也是非常无谓的。人这一生啊,很难说是否知道自己究竟要些什么。看到婴儿我们非说充满希望和光明,看到年轻人我们说充满希望和活力,看到老年人我们说充满了智慧,老百姓们自诩自己善良无辜。大家在孜孜不倦教育别人时觉得自己思维标准思想道德逻辑明确。但是人确实很快就老了,很多人分别在各个年龄段死去。很多年轻人不知所措的活着。环境在恶化,人心在恶化,精神在萎靡,也许这样是足够无知了,可欲望却越来越膨胀。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又能够有些什么话题呢?就算那些所谓的精英,光鲜的后面和小老百姓有什么不同?不过说起来我们真应该追求什么呢?
如何才能真实地看待自己,不要用被教育赋予的框架去评判别人,又对教育别人如此热衷呢?或者太想表达见解来让别人佩服。其实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毫无意义,只是自我膨胀。始终做不到不依靠外界,始终对他人寄予期待,这样的自己其实和所有人是一样的,永远陷在烦恼里面,永远接受无常的炼狱。佛性是不会灭的,只是我担心未来我会入障愈深,更难解脱。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其实思想比起没受过高等教育的老人毫无进步。不过这一点原本不用介意,因为一切形象都是梦幻,一个婴儿和一位老人,不生不灭,无生无灭。我不应该介意的,不思善,不思恶,不垢不净。
应该记住我和大家是完全一样的。不增不减。
(我那时真是变相的超脱啊......)


有时候会经过中学母校,穿行之时总是有一种和往事擦肩的感觉。仿佛又看到那些我曾欣赏关注过的少年的身影,那些笑容和那些漂亮眼睛。不知道他们现在散落在何方,日子过得怎么样。
纪念册上有同学写到他觉得我很快乐,说看到我蹦蹦跳跳进入教室的样子就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而也有同学觉得我很忧郁,说年纪轻轻这样可不太好。难道我那个时候就这么具有矛盾性了?
前段时间有几个同学聚餐,后来有人转述给我说,他们当时还在谈论我,他们还记得我以前写的小说,说我也许选择错了行业。其实我不会写小说,当年的小说肯定是青涩而蹩脚的,现在也只是因为那些人,那些事在我脑海里穿行不止而只能将它们记叙下来,写得不好,谢谢大家愿意看。
中学时代家里没什么钱,不过也算不上特别困难,有个班主任——有同学给他取绰号叫“老板”——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帮助,三番五次找我谈话,要帮我申请助学补助,他对我的关心还是让我很感念的。他教我们的时候同学们还很顽皮,我也被他缴过几次小说。可是后来中年的他得了癌症,同学们组织去看望他,他已经很瘦了,依然很和气地跟我们讲话。那时我们开始想到他的好了,觉得他其实为人挺好。后来他过世了,我们还去给他扫过墓。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有个同学担心我的视力会影响我选择大学,所以她叫住我提议让她帮我佩一副隐形眼镜看能不能到时候蒙混过关。虽然实际上好像并不需要这么做,不过她的热心很让我感谢。后来对她我也稍微有了点回报,帮她在我们部门贱价推销她因为没找合适店面而放弃销售的小玩意。我自己也买了一些。不过后来她又送了我一些,想想是不是还是欠了她人情,呵呵。
有个学文科的男同学当时和我关系不错,后来我大学读理工科觉得很痛苦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他诉苦,他在那头总是说:你不错了,女孩子这样可以了,我已经很佩服你了,我觉得你比我好多了。谢谢他的鼓励。
高中的时候,有位和我初高中同班的同学托一个女同学在转送我生日礼物时问我愿不愿意,我当时不能接受,后来那个女同学就成了他的女朋友。那个女同学对他非常好,看以前的信件,她应该在他“黑暗”的大学年代带给了他一些精神上慰藉,可是后来他们分手了,分手的其中一条理由就是女方不漂亮。
这个同学家境不错,所以他的人生道路方向是明确的,比较平坦顺利的。其后他和两个年轻漂亮的MM谈过恋爱,前一个很希望在24岁时将自己嫁出去,我同学却还没准备好。于是那个女孩和前男友藕断丝连,在对方的猛烈回攻下成为了脚踏两只船的角色,我同学终于忍为可忍地和她分手了。后一个女孩就在和我同学相识了几年时间后,转成了他的女朋友。可是我同学后来发现她一直在做着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们两人纠缠了好久,终于还是分手了。后来另外那个同学结婚,那个女孩也去了,还和往常一样给他夹菜,给他擦汗,看得我觉得怪怪的。其实我同学还是很重感情的,每次失恋都受伤不轻。
虽然现在我说的话他总是觉得太深奥,虽然他或许不是对女性特别体贴照顾那种男人,虽然他现在似乎在年轻漂亮的MM中挑花了眼反而只能一个人,不过我觉得其实他还算是很正派善良的人,也没什么不良的习气。他现在是他们单位的中层领导,有个同学认为,人当了官就是走上了一条岔路,要我给他帮助以避免他犯错。我觉得他那样的论调也很神奇,我怕是不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吧。
巨蟹座,通常早婚的星座,到现在还未婚,也应该算是感情太波折了吧。另外那个同学也是巨蟹座,第一次恋爱十个月后就高高兴兴把婚结了,当时还在我们这些单身人士面前耀武扬威,得意得忘乎所以。现在他也还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上次我心血来潮,准备亲自下厨请大家吃饭,我到是做了一桌菜,等到叫大家过来的时候突然有点丧失勇气,因为我平时都不做饭,担心味道欠佳。不过大家还是几乎吃光了菜肴,也给予了我表扬。席间我问老师她老公怎么不来,她的回答很艺术:他在金融风暴中倒下了。于是大家就说起股市的低迷,又谈到前不久的地震。
我觉得这种琐记有一个好处,就是以后重看时,也可以通过这样的只字片语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比较重大的事件。
现在老师上次拿来的鲜花还在花瓶中盛开着,小朵小朵的娇艳。
只是这两位同学后来的故事,似乎并不是那么充满阳光,大家都对生活感到几分失望和无奈吧,不过世事终究难免如此。奇怪的是,什么才让婚姻牢不可分呢?仍有爱情的未必能维持婚姻,不再有爱情的却始终牵绊在一起。人生中最重要的首先是生存吧,而生活,则是一件更为复杂的事情。


她和我在高中时代关系较好,那时她交了个男朋友,那男孩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竟然是一根皮带,当时让我觉得很神奇。
她个子高挑,看起来总是很开心,比较活泼的样子。
毕业前有次开家长会,她父母来了,她对他们非常有礼貌,招呼得非常周到。她妈妈有点轻微的残疾,脸部的神经有点扭曲,稍微有点瘸。后来知道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的生母已经病逝了。这个继母是她父亲的同事。后来她说她父亲为她牺牲也挺大的,当时他父亲有两个人选,一个有小孩,一个没小孩,是她选择的后者,就是现在这个继母。
大学她与男友都和我同校,专业不同。她和我同一栋宿舍楼,有时候可以看到她。她参加了学校的模特队,有活动的话可以挣点外快。遇到她时,还是活泼精神的样子。平时她身上有一种气质,之前我以为是高傲,后来我在想那或许是一种自矜的对外防备。
她开始学的专业有点冷僻,后来她选了一个热门专业作为双学科。
我毕业时她还在留在学校,她还考上了第二个专业的研究生。
她和男友的关系一直在持续,她这个男朋友家里条件还不错,人也很本份,就是很安于现状,没什么追求,人比较懒散,比较像独生子女的代表。据她说她男友有段时间工作不顺,他就不愿意去上班,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不愿意出门;当然后来还是为了生存换了份工作继续努力下去了。她有段时间非常想结婚,可是男方那时不愿意。她觉得极其失望,就另外相亲去了。对方是个成熟男士,人比较上进,对她也很好。可是她前男友舍不得,又把她追回去了,承诺和她结婚。据说后面那个男士还为她自杀,不过她说还是觉得和前男友感情深厚些。
毕业后她找了份不错的工作。
后来她说,其实她在读书的时候花了男朋友家不少钱,因为她继母把她老爸的钱管得非常紧,经常拖欠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她工作以后更惨,她回家不给点钱、买点东西的话她继母的脸色就非常难看。我很佩服她,一直都没有变成一个叛逆的女儿,对父母还那么尊重、客气,即使那是一种客套。不过这也许是造成她不能与人真正深入亲近的一个原因。我感觉她在心理并没有真正和我们亲近,有时候打电话,她不接;发消息她也不回,也或者她的琐事太多了。
无论如何,她男友在这么多年来,还是给予了她极大的精神和物质上面的帮助的了。
他俩最终结婚时,她说那种迫切结婚的愿望都已经消退了。
结婚前夕她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按约定和她回了学校,看见了那个人——一个穿着很有本土气息,具有朴实的地方特色的男士。不过这个人非常精明强干,他是工作后又回来读研的,他对我们谈起他对社会的观察,谈起他的抱负,谈起他计划的经营的理念,谈起他将会施展的那些手腕,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很奇怪地发现,那位男士一直努力讨好的竟然是我同学。那次之后我们保持了一段短暂的联系,他告诉我他的确一直在追求我同学,而我同学对他的追求一直未置可否,这中途还有一些英雄助美的义举,我同学似乎很享受这样。这个男士压根就不能相信她马上就要结婚的事实。
她结婚时我去给她当伴娘,当时我犯了一个错误,穿得太漂亮让她的表情有点厌厌的。也许没有有经验的人去帮她操办婚礼,我觉得她的婚礼稍微有点乱乱的,已经参加了N次婚礼的我,还给她纠正了一些规程上的细节。
结婚后她和老公单独住,不过每个月还是要分别给两边家里一笔不算太少的钱。她老公不愿意承担家务中复杂的部分,让她有些头痛。
她在一家国企工作,她说那里的人都很精明,算计比较多,下了班也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出去。不过她说她的上级欣赏她,好像有提拔她的意思。我想她应该比较能够适应那样的环境吧,我觉得她能力挺强的。
但是她家里很希望她早点生小孩,在事业和小孩上她有点迟疑不定。她其实一直都很有抱负和追求,也很希望在事业上一展拳脚。
后来她当了母亲,住在公婆家里,她说公婆对她非常好,她都不用做什么事。她老公也混得更好了。之前两人之间出现了些问题,让她总是觉得自己要离婚,相当没有安全感,现在两人和好如初,她老公说想再生一个小孩,她似乎也只能同意。只是那些有所成就的梦想呢,她能够完全忘记吗?不过其实若真想把梦想变成现实,就绝不仅仅只是做做梦,或者一心等着有人会来为自己铺路而已,就好像亦舒说:大都市里奋斗,能靠的只有实力而已。
后来她没有再生一个小孩,而且最终还是离婚了。她说她前夫下班后沉迷游戏,性格也越来越古怪,后来单独和他待在一起都让她感到害怕,而她似乎一直走在一条上升的道路上。或许内心缺乏安全感的人,就会督促自己不断前进,而夫妻双方差距太大的话,或许很难和谐相处吧。


她家是后来才迁到重庆的,她有一个大家族,其中有人过得很好,她重庆的奶奶起初很瞧不起她家,虽然她家一直负责照料她。家族中免不了有一些或明或暗的争夺,她曾经倔强地不让于人,让亲戚们感到不容小觑。她从小立志要有所作为。
上次有同学提到记得我中学时的好友都比较有性格,并回忆起她的名字,于是我和她沟通了两句。她说:感觉对自己的生活有规划就不会完全的循规蹈矩,事业不事业的到无所谓,关键是小时候穷怕了。在大家庭里,我们家最穷,必须自己努力赚钱,再难咬牙坚持下来,慢慢就好了。这让我突然回忆起,多年前的一天,应该是个晴朗的日子,我和她在临江门的某个住宅区的庭院里的那番谈话,那时她也就是这样说的。
回忆中学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她比较理性,说话很有礼貌,肚皮舞跳得不错。最搞笑的一件事,就是高年级时有个插班生转校过来,成绩很好,但是人生观似乎有些消极,当时我们三个女生还立志去拯救他的思想。
高考前我手腕不慎受伤,她带我去较场口她外公开的跌打损伤的诊所包扎——她外公是骨科圣手,可惜后来她母亲他们只继承到膏药。
她父母对她的教育极其保守,年少时不允许她超过九点返家。中学时,她父母中午还会打电话回家查勤。她非常尊重父母,从不敢当面违逆他们的意思,不过私下里,她坚持着自己小小的叛逆。为了脱离父母的控制,她选择了外地的大学,得到了一段自由的时光,毕业后她回到重庆。因为专业所学不好找工作,她选择了重新自学。
他和她年岁相仿,四川人,家境平常。他曾遇到火灾,脸上留有烧伤的疤痕。大学毕业后他来到重庆闯荡,直至身无分文,穷困潦倒。终于有个老板看他太可怜,给了他一份工作,月薪极其低廉。不过他抓住这个机会,努力提高自己,工作越做越好,在老板想要给他加薪的时候,他辞职离开。
他们两人都跳了几次槽,最终,他们相遇了。
她觉得他很聪明,人很好,对朋友非常热情,虽然有时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她选择了他当男朋友。而当她父母看到他,大为失望——很多父母反而更在乎对方的长相,要求他去整容,骄傲的他不予考虑。她父母强烈要求他们分开。
为了自由,她选择离开重庆,两人偕同去了广州。她没有告诉父母他们还在一起。
他依然刻苦,把当下当作未来的储备,为了将来而顽强拼搏,很辛苦,却甘之若饴。而她也有着远大的抱负,始终从各方面努力培养着自己。他们都很吃苦耐劳,工作虽然十分艰辛,却越来越好。
最开始他们分居两处,后来她坚持两人要住在一起,她一个人操持了找房子,为新居准备,搬家等所有的事情,她心甘情愿。
她希望他能更关心她,希望他更体贴爱护她,希望两个人更亲密无间。而他却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一个私密空间。应该有些时候,连爱人也不能来打扰。
有过很多争吵,也得到了一些妥协,她说他变得更贴心了一些,懂得来关心她了。不过后来她抱怨,他也只是懂得在口头上说说,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他竟然还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让她非常失望。
她依然不敢给父母说他们的事,她说如果他们结婚,她父母肯定会和她断绝关系,他们绝对做得出来。
想过很多次分手,有一次她要求两个人重新分开住,她甚至重新找了房子搬走。然而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还是割舍不下。我问过她,会不会也有一个人在外地孤独害怕,不敢放弃一个亲近的人的原因。她否认,说她并不孤独,工作很充实,也有了一些朋友,还有了很多追求者。她说别人说她是那种具有海盗的冒险精神的人,我很佩服她。
我曾经试图帮他们沟通,但是其实旁观者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问我应该如何选择,我说只能在你自己那里寻找答案吧。
有时女人并没有很高的物质要求,也愿意和男人一起奋斗,只是故事将被如何演绎,决定性的因素很多。有时候不应该一味自我,两个人相处要学会妥协,有时候懂得妥协也是一种幸福。有失去才有得到,拥有总是要付出代价。
后来他们还是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还在广州共同开了公司,经营得不错。她说感觉她老公并不是很喜欢小孩,所以不想再生一个了。她为女儿付出良多,一直在用她认为最正确的方式教育她。她总结人的持续对外的热情和专注力是最最重要的特质,所以她有空就带着女儿满世界跑,现场演示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分析解决问题,深入讨论分析某件事的根本原因。她老公对此却不以为然,认为她们只是在玩和折腾。不过夫妻双方往往不能对子女的教育达成共识,也不足为奇。她后来有次她说除了赚钱工作和照顾女儿,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兴趣了。
今年和她老公聊天时,他说到盛开的才叫爱情,爱情应该是热烈的,不过这个年龄再谈感情,已经有点言过其实。他对他如今的生活方式比较满意,经过这么多的磨难后,已经建立起自信,有开心的时间,每年开车自驾出游,已经可以去实现一些年轻时被条件所限无法达成的目标。
他对我的忠告是:每一个疯狂追星的人,都是被PUA的韭菜,感情空虚严重缺爱缺乏内心满足感,是工业糖精下的自我感动。如果有这种投入,何不去追寻可以触及的目标。如果陷入生活目标的盲目,建议是去增加现实的色彩,而不是陷入内心的我执。
一位女同学听了他们的故事,总结说:男人都很理性,因为现实让他们不得不奋斗和担当;女人是感性动物,向外寻求安慰只会失望,所以很多时候陷入自我感动。


拜读了学霸的文章,让曹老师的音容宛然重现,有些喟叹。然后就不禁想到,看到“同学之间嬉戏打闹,一天快乐得很,基本也算得上无拘无束。”这样的描述,会不会让某些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同学感觉情何以堪......
再然后就忍不住想起一些事,我们这一届或许确是资质平平,不过之前据说我们中学是比不过一三八中的,我们这一届的高考成绩似乎说和八中持平,后面可能招的精英越来越多,学校就越来越好,越来越高级了。
同学说我的高中时代是比较sentimental 带点梦幻感,我自己每每回想起这六年的生活也感觉特别梦幻。
还想起一些事。我们是初中班主任毕业后的第一届学生,感觉她也像大姐姐一样烂漫热情,我还记得她在宿舍楼里不娴熟地炒一锅青菜,后来和她一家也成为了比较亲近的朋友。
我好像担任过很久的语文课代表,但我其实不怎么会写作文,特别是议论文。我既不会写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深刻的见解,更没什么引经据典的水平,但是很奇怪的是,语文老师有时会觉得我还写得不错。我记得有一位语文老师很像一位老夫子,有次他觉得我的作文写得还不错,让我上台朗诵。我读完后问同学,你觉得我写得好吗?感觉同学的回答大约是,没感觉到好,不过老师认为好,可能还是有点好吧。我猜,是否我们都写不出来真正深刻的文字,所以老师觉得我写得比较质朴,就算是好的吧。
以前我胆子比较小,后来有一位英语老师给大家补课时,经常强调要勇敢,要表现自己,然后我就尽量让自己多多举手发言。
我感觉我的运气很奇怪,平时的考试成绩都平平常常,可是每到期末考试都考得还可以,也不知道这种好运气会在什么时候消失。记得有次日常英语做卷子,老师喊我起来念阅读理解答案,我念了几道题,老师说,全对。然后又让另外的同学来继续念答案,我一听,后面的我居然全错了......
我在中学时代还是交到了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有人陪我一起风花雪月(引用她的话),现在想想,还真是挺梦幻的。
记得当年返校时数学科代表总结,感觉你就是站在我们肩膀上成长的,想来我确是上了不少免费的学霸课,惭愧惭愧。
毕业纪念册上有同学写,每次看到你蹦蹦跳跳地跑进教室,我就感觉又恢复了活力,当时我想,原来我也还给某些人带来过安慰。不由得回想起他背着双肩包笑着叫我“小**”的少年模样,也希望他一切都好吧。
希望大家一切安好。


毕业后偶尔回到大学校园,不由得感到几分亲切和怀念。或许有些东西在当时觉得不够好,后来却发现,那是在那些时日里,我们所能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了。
在那里和大家共同度过了四年的时间,算是得到了一个感受彼此点滴悲欢的机会,也拥有了一些平静有序的生活,想一想,实在也是美好的。
当年排斥理工科的人至少有两位,男同学是我们班上的,女同学是另外一个班级的,他们都对这些沉闷复杂的学科非常厌倦。他们都不喜欢上课,男的白天就在寝室里打游戏;女的白天睡觉,晚上起来活动。男同学喜欢写些文章,编些打油诗什么的,他写的东西我是欣赏不了的。女同学找了些打工的工作,有段时间看见她穿戴得整整齐齐,提着个小包出去搞推销。他们都挂了很多科,男的后来被退学了,回农村老家种田去了。女同学后来不知道顺利毕业没有。
考试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以前经常梦见要考试了,找不到笔,或者没复习好,或者根本不知道要考的是什么,吓得不知怎么办,醒来发现没有考试了,才松了一口气。虽然那时在准备考试时,我可以向善良的女同学咨询,也可以找到好心的男同学一起上自习,不过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认真学习过。看当年我的工程绘图,实在让人不忍目睹,原本完全是可以画得更细致到位的,真让我深感对不起组织。好像之前很多时间都是从图书馆借书或者在那里看书了,后来也在校内租书的小店租书,记得《悟空传》就是在那里租来看的。
当时我们学院有四间女生寝室,我记得我端着个小杯子在每个寝室闲逛,她们说我还算性情中人。有个寝室偷偷地在室内煮白菜汤(以前是不允许在寝室自己烧水和煮东西的),我发现白菜汤只要稍微放点盐就会非常鲜美。有个寝室在其中一个女生的带头下叫我小可爱,她们寝室还有个女生说觉得我太淑女了不愿意和我走在一起。有个校篮球队的女生因为有补贴有时候请我们吃饭,可是因为她可能是特长生进来的,平日里练球占用了太多时间,我们专业原本又很难,后来被勒令退学了。最后她流着泪感慨有种被欺骗被辜负的感觉,让我很有些恻然。我的室友们都很好学,有些人晚上还用应急灯熬夜看书,让我睡不着觉,深感痛苦。
我毕业后有些同学留在学校读研,那段时间我还经常回去玩,大家都很热情友好,我们一起打牌,他们请我在食堂吃饭,有次还带我骑自行车。那次我看着人就撞过去了,把一个小孩擦破了点皮,他们就帮我带小孩到校医院包扎去了。
有个同学读研时农村家里失火了,东西都被烧了,他向同学借钱。我原本想借点给他的,不过他们说他不愿意向女生借钱。后来他交了个女友,记得他当时说他是家里他那辈最大的孩子,必须肩负起照顾所有人的责任,因此他压力很大,不知道能不能给女方幸福。他们终于结婚,在深圳租房住,后来去了成都(最后还是离婚了)。
我们单位解体重组那年,大家最后一次旅游,单位出一部分钱,然后可以自己添点钱一起去香港,也可以自己就用那笔钱活动,我选择了和读研的几个同学一起去重庆仙女山玩两天,他们每个人也添了点钱。
那两天山上在飘小雨,寒意很深,我们一起去吃了烤全羊。我们选了一只小羊,很残忍地把它从母羊身边夺走,把它给烤了。我还拍了两张恐怖的照片,一张是活着的小羊,一张是变成羊排以后的小羊。照片洗出来以后,我也不敢要,硬送给别人了。不过那时的羊杂汤,是我至今喝过最好喝的(据说是因为山泉水好的关系)。
后来他们毕业,生命沿着新的轨迹展开,从此我也少了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其实也没那么惨,还有一个女同学留在学校当老师,不过那种很热闹很团结的感觉难以重来了。再后来这位女同学生了两个小孩,而她老公似乎是对妻子要求极高,又不愿意分担家务的人,渐渐微信上和她也不怎么能够聊天了。


有一年我去成都玩了一次,见到很多同学,大家仍然淳朴热情,给我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我还去了大学时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女生在研究所的家里。我对她印象最深刻的画面是大学时在她租的房子里,看她在水龙头下细心地清洗一盆草莓,小心地把草莓的叶子摘掉。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这幅画面很有爱很温馨。她是重庆铜梁人,大学时交了一个老家的男朋友,当时对对方特别好,可是毕业后还是分手了。成都那次我见到了她当时的男友,是同一所研究所的,后来他们结婚了。
离开前也在这所研究所工作的另一位女生,就是之前看书看得泪流满面的,请我们大家吃了饭。当时因为服务员嫌弃菜点少了,她非赌气又加了几个菜。都是些个性要强的人呀。
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有一些天真的梦想在褪色,有一些曾经的信念在动摇,有一些妥协,有一些怀疑,有一些失望,不过白天醒来,还是可以继续下去。
早上坐公交车的时候,总觉得似乎看到了一个社会关系的缩影。站台很长,急着上班焦躁的乘客总是对司机不随处停车怨尤,在车上有人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对司机恶言相向;司机必须停到空着的站台最靠前的地方,但是有时候却又要随便停;当前面的车开走了站台多出了空档,司机就把门在某位乘客面前关上,要他到前面去,等乘客追过去,有时候司机却又把车直接开走了;在乘客上车的时候,司机一个劲地催促,经常地埋怨;而司机这样的行为,和政府的规定有关,交警也经常在旁边监督着。
感觉这样的人际关系很疏离,也许这样的车上,发生点抢劫无人出头的事情是不足为奇的吧。为了生计,大家庸庸碌碌地奔波操劳着,所以变得这样刻薄冷漠了吗?而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员,有时候生活的庸俗琐屑轻易破除我们自以为高尚的幻想。
最近看到一句话:不幸的人都一样,幸福的人却各有各的幸福。大意是指,幸福是各自努力争取得来的。关于苦难,想到上上辈的苦难实在太厚重了,上一辈很多也饱受折磨,留下很多有关贫穷饥饿及由此衍生而来的故事。而下一辈,我们希望他们能够更好,我们希望环境能够更加适宜生存,我们希望时代能够得到发展和进步,我们希望他们的内心可以更加的勇敢和丰富,但愿如此吧。
至今我不曾经历什么苦难,普遍的感觉是这个词语实在很大,有些人认为没有贫穷和饥饿就不算有苦难了,然而,心灵的苦难也算是一种苦难吧。
上次提到的研究所后来改制了,从事业改成了企业,却仍有着很多限制管理检查审计,每个人的工作压力都日益增大。那位当年请我们吃饭的女同学升职后长期出差,客户难缠,内卷严重,被挖坑被针对,长期失眠,体重锐减,脱发严重,很想辞职(或许已经患上抑郁症,有同学建议她尽早治疗)。当年她介绍我认识的同单位那位男士,说自己工作久了,奴性加变态,感觉人生毫无意义,曾经患上抑郁症,经过治疗后好了很多,就是觉得虽然拥有很多却了无生趣(后来因为不想听我的故事,把我拉黑了)。关于生活,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过长期加班熬夜应酬任务繁重的生活着实累人,所以歌词才有:谁的脚印不卑微头也不敢回,谁不曾是虚伪世俗的傀儡,挣扎着和自己作对吗?
了解最多的,还是那位洗草莓的女同学。因为她个子比较矮,一直缺乏自信,所以对男朋友都特别好。大学时她那位老乡男友挑剔她的形象,对她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批评和改造,她当时说,感觉自己的气质的确得到了提升。后来在研究所交了男友,她也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没有信心可以结婚。即使是在她出钱和男方一起在成都买了房子的时候,她都没有一定能够结婚的信心。
在研究所的工作,她从来没有觉得轻松过,工作繁忙、压力山大,每天上班加班感觉疲于奔命,近两年甚至越发辛苦。重庆的家最多每年春节回去几天,之前有几年因为老公反对,似乎还没有机会回去。她说当初找了个农村的,就是想到大家都差不多,父母都没有养老金和退休金,不应该存在谁看不上谁,结果没想到老公家仍旧看不上她家,也许也有些看不上她。
她夫家很团结很紧密,她婚后有段时日,婆婆小叔小姑全挤在他们的小房子里,小叔小姑基本不做事,婆婆爱管事、爱指挥、爱发表意见,做事拖拉不利索却喜欢自夸,经常会帮些倒忙。后来她小姑嫁人了,小叔也结婚搬到上面楼层去了,但是她婆婆不愿意去她小叔家住,也不愿意轮流着住,几家人周末节假日还是经常跑到她家里来。
最初因为她自卑的缘故,刚结婚时她几乎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后来工作日益艰难、加上儿子的功课等等事宜,想要对方有所分担,对方却对此大为不解。由于各种原因两人矛盾多年,寒暑假她宁可租房子住在外边反而更觉自在,当然,儿子的事情仍然是她的责任。
有时候生活十分吊诡,我有个女同事当初深爱她老公,那时她每天往返区县和主城工作带娃,她老公在区县当法医,基本不管家里的事情,有时候周末休息还不太愿意回家。我记得她当时说,如果她老公变心,她就带着女儿去死在他面前。后来她老公调回了主城,女儿也大些了,她意外怀孕,问她老公是否要小孩,他说要吧,于是就再有了儿子。然而这之后她老公才发现,养一个小孩居然会有如此多的麻烦。她公婆是不愿意带小孩的,也带不好,而她的父母早年离异,她父亲病重时,继母要求她和她哥去照料,她父亲逝世后也让他们料理后事,却不愿意分遗产给他们,即使是他们应得的部分。如今她母亲年事已高,住在成都,她哥哥也在成都。而且她的工作一直不太顺利,费力但不讨好。她现在的身体其实虚得厉害,目前的工作还充满挑战,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而儿子却尚且年幼体弱,于是,这个家庭也有了数不清的争吵和埋怨、甚至更多的东西。当她想起当初的那份心意,是否会感觉恍如隔世呢?
对人而言,生存通常是排在第一位的,现在或许已经少有贫穷和饥饿,但是生活的压力却非常巨大,生活的成本非常高昂,让人很难看得见真切的幸福。或许每个人都曾经如同西原理惠子那样希望能够听到:别怕,有我。如果真能听到,当然很好,如果实在听不到,也就只能自己对自己说了吧。最终,只能靠每个人为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最近看到两句话,一句是:爱是在爱人的心里,而非在被爱的人心里。另一句是:爱就是得到对方关于爱的期待。如果爱在爱人的心里产生,然后通过努力得到了对方关于爱的期待,也许,故事的结局将会有所不同。
《少有人走的路》的作者派克先生说,我们产生幻灭感,是因为我们的自我期待远远高于上一代人。而事实上,我们身后有一种力量,它使我们宁愿忍受痛苦,选择艰难的旅途,使我们敢于穿越荆棘,走过泥泞,走向更美好的人生境界。这种推动个人乃至整个物种克服懒惰和其他自然阻力的力量,就是爱。自我完善的爱,是一种典型的进化行为,具有生生不息的特征。具有人性的爱,是一种永久而普遍的进化力量,是一种永远走向进步的神奇的力量。
其实我们无法预言未来,如果人类不被灭亡的话,那么最终一定会获得进化的吧。既然本自具足,那么,自我完善也是仅能的出路吧。
(啊,这算是一个关于升华的结尾?那么,就这样结尾吧。)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