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社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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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宁波探父母,刚到家第一天爸爸兴致很高地说:“雪波想看越剧吗?小区后边的镇上请了百花越剧团来唱戏,唱三天。”爸爸是想让我开心,我心中是感激父亲的。但很怕人多反显得自己孤单,就含糊其词地糊弄过去。

小时候春节曾与外婆看过社戏,那时不很在意情节,只在乎唱戏时的那份热闹。戏台上敲锣打鼓,戏台下小孩追打戏闹。女人们扯着嗓门聊天,一边不忘从口袋里抓着瓜子嗑。男人们吹着牛互相递着烟,一年的辛劳都晕开在深深的笑纹里。年青的男女眼睛一般是不盯着戏台的,溜着旁边的俏女俊男,如果有心上的人,眼睛就更是时不时瞄上几眼,然后一对对地消失在戏台前。但越剧的那份悠扬,清和的调子在脑海里是深深的印下了。

后来稍年长了,离开家乡了,对越剧的喜爱反而更深了。中央十一台若是放越剧先生就会叫我看,他说他第一次听我哼哼越剧时觉得我很美,完完整整的一个江南女子。而越剧的优雅也一直吸引着我。

今晚吃饭时爸爸又说:“雪波,去看看戏吧,挺不错的,还有你爱吃的糖炒栗子。”我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吃完饭妈妈拉着我就去,去时戏已开始。戏台前坐得满满的,戏台上正演《碧玉簪》,我熟悉的戏,熟悉的戏服,熟悉的情节。台下却再没有年轻人成对成双的。也没有儿童追跑打闹,都强迫坐在位置上东张西望或玩着手机里的游戏。糖炒栗子很香,还有牛肉粉。妈妈说看几眼就走,但我突然就想看戏了。演员演得不错唱腔字正腔圆,声色俱佳,我禁不住跟着哼哼。其实我骨子里是喜欢家乡的乡土风情,我的血液里是流着故土的情爱。越剧是我们浙江的重要文化遗产,也是中国几大戏曲之一。现在生活节奏快了很少有人能耐得下心来听一曲戏,而我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喜欢那一板一眼的唱腔,一举一放的长长水袖。

很感谢父母对女儿的深爱,让我又与越剧相遇,这种文化还有几代人能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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