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回家烧纸,这是早就定好的,但是老公没有问我,你回去不?我心里不爽,看来我真的不重要。一忍再忍,还是问,你是不是没打算让我回去?老公说,你愿回就回,不愿回就不回。我本来是打算回的,觉得很久没回,没看婆婆,不合适。老公一说这话,我很想赌气不回了,反正无所谓嘛!很晚了,妞妞突然问我,妈妈,你不回去吗?孩子是最能感知大人情绪的,我那瞬间,居然想哭。总觉得老公不重视我的感受,每当这时,我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晚上睡前,我站在老公面前,却不说话,内心郁闷之极。第二天一早,他又问我,你回去吗?我说,你根本不想让我回,车里也没有我的位置。老公说,怎么没你的位置,要回快点!这下子憋着的气球一下子撒气了,我轻快的洗漱,半认真的催促小妞。
其实,我真的是很想回婆家的。昨天回去后,我发现在婆家,我居然没有了如影随形的紧张。是的,老公的态度说明,他对我没有任何要求,如果我想自由自在在家一天也无所谓,不管多久没回。也就是,我娘家所在意的家族链接,在老公的家庭,那是无关紧要的,即便我多久没回,也不会成为大逆不道的证据。但是那种链接的必须,却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并且因为老公的没要求,我心里有慌张。但是明白了老公真的觉得我可以随意,我也就真的随自己的心意了。
前一天,二姑姐照例会催,你们早点行不?太晚了时间不好安排,老公回,七点就走。吃完饭收拾毕,真的也就七点多,一路上彼此联系,走到哪里了,需要不需要去接姐姐们?给妈妈打电话,她说,不要让妞妞去坟里啊。真的很快,八点多,我们已经站在婆婆的小院了。麻利的收拾东西,婆婆说,赶紧先去吧。我说,妞妞在家玩吧,她早就听到电话,坚决不肯,各种诱惑条件都不能让她留下,婆婆和姐姐们都很默契的配合我做工作,妞妞还是不从。后来决定,那就让她跟着吧。
公公的坟地很近,到了之后,我说,妞妞要不要跟我在这里玩土,妞雀跃,立刻决定不去烧纸。于是老公和两个姐姐去,我们就在路边玩。没有人强调我一定去或不去,如同我的回老家,真的是怎么都可以。妞在路边玩得正开心,烧纸的人们回来了,三姐雪白的大腿上布满了蚊子咬的包,边走边说,妞妞,你要进去,这些包就是你的,三姐告诉我,上次也是不让她去,婆婆在外面陪着妞,妞一直大哭,后来进去了,出来咬那么多疙瘩,痒得她又是大哭。我想象着那个慌乱,当时却没人告诉我,不当做趣事,也不觉得有多麻烦。老公手里还捏着一直蛐蛐,献宝一样给妞妞,妞妞却吓得大叫,怎么也不敢靠近。
回到家,例行的饭是饺子和油条。东房里燃起柴火,我去了一下,灶烟呛得我直咳嗽,就跑出来了。其实炸油条完全是因为我喜欢吃,不知不觉的就成为习惯了,每次回去都做,婆婆早已和好一大锅面了。三姐说,屋里太闷,在外面包饺子吧,苍蝇密密的围着,边打苍蝇边聊天,边包饺子,居然也是轻松惬意。妞妞早不知道跑到谁家找小伙伴玩去了。
吃完饭,她们收拾,我跟老公就四仰八叉躺在大炕上睡觉,窗外是各种聊天的声音,我却睡得很香。醒来一看,三姐正在刨花生,我来了兴致,说,我也要来,三姐立刻把耙子给我,来吧。我脱了鞋跑进去,却发现抡起的耙子砸下来,插到地里,根本纹丝不动,任我使劲浑身力量,它也不肯配合。旁边二姐在指挥,刨远一点,刨深一点,往上翘,我依法试了试,是可以刨了,但这也太费劲呀,又把耙子给了三姐,就蹲在那里把刨起来的花生苗甩土,聚拢,一蹲一起间,老腰也累得够呛。我们俩合作下,一片地的花生居然很快收完了。
这边刨,那边就开始摘,婆婆的邻居们也加入战斗,姐姐的闺女在那里早已将花生洗的雪白,等我们要走的时候,花生,丝瓜,黄瓜,早已堆了一地。这个季节回家,对于我们,也是丰收。
妞妞也回来了,拿着她捉到的蜗牛吓唬我。
鸡窝里刚下蛋的母鸡得意的鸣叫着,婆婆又捡了一鞋盒鸡蛋让我们带着。怪不得婆婆不愿去市里,如果可能,我也想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虽然,有肮脏的厕所,随时追着你跑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