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堪称甲桂林。群峰倒影山浮水，无水无山不入神。”吴迈老先生的一首诗，在2010年十·一的黄金周，把我们一家带到了阳朔。
*桂馥
那天清晨，一踏入阳朔县城，令我心醉的，倒不是迎面而来的莲峰丽影，而是清凉凉的空气里浸泡着芳馥馥的桂花香。
闭目引鼻，悠悠然那么一吸，沁入心脾肺腑的花香充盈周身，连骨头都快香得酥软开来。举目四望，沿街巷陌，连绵着一片片桂花树。十月的阳朔，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一树树黄橙橙的桂子锦簇着碧枝绿叶，粲然勃发,香远益清。以前，我很少在某处城镇看到这么密集繁盛的桂花树，香喷喷的阳朔给了我不小的惊喜。
在阳朔的三天旅程里，漓江畔、古渡口、老镇渔村，随处可见的桂花树飘送着或浓或淡的清香。人行走在桂花树下，秋风送爽,空气里满是泠泠的芳香,心头的烦闷仿佛也被涤净了许多。在街道上，我们无数次邂逅叫卖桂花香囊和花环的老妇幼童。在阳朔的十里画廊，我们抢宝贝似地买了好几个桂花香囊带回来赠送亲友，还当场挑了个色香俱全工艺精美的小香囊系在背包上，美滋滋地携着香囊玩山游水。在杨堤乡码头下筏准备游赏漓江时，一位苗族大妈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只见她臂弯里挂着几顶斑斓的花环：明黄的桂花、粉红的芙蓉、绛紫的梅英……花花叶叶缀在一起绑在青树枝上，煞是明艳可爱，更可喜的是缕缕桂花香袭人。源源一眼就喜欢上了，花了3元，一顶漂亮的“桂冠”就戴在源源乌黑靓丽的头发上跟随我们踏上了旅程，一路上在山水人物大合照的镜头里也留下了绚丽的影像。在兴坪镇集市上吃饭，饭庄隔壁是一家老国营酒厂的门市部，各类品级的桂花酒是招牌上热推的商品。在等待上菜时我随意踱到隔壁门市部闲逛，最后禁不住桂花纯酿的香醇诱惑，也购买了半斤特级桂花酒嘉奖自己，让桂花香而不媚的芬芳在血液里发酵、沸腾。而阳朔地区特产的桂花蜜、桂花糕，其甜香也别具一格，是不少游客返家必带的手信。
桂香浓酽，是阳朔在我心里打下的烙印。
*十里画廊
来到预先订好的客栈，放下行李，租好单车。在客栈主人的安排下，她十二岁的外甥廖文志小朋友便充当起我们的地陪，全程带领我们游玩阳朔十里画廊的美景。
黄金周给阳朔带来了浓厚的商情，人流车阵往来交织，街巷两旁店铺摊档林立，喧哗声杂有如潮动。
我已有十几年未曾踩踏单车了，甫一飞身上车，车头立马摇摆不定，车身晃晃悠悠，心不由得“扑咚咚”直擂战鼓，两眼只好盯紧前路，不敢大意旁视。幸好踩过一段路之后，技艺生熟，于是开始悠哉游哉地放眼身畔青黄相间的田野和绿涧青山。十里画廊确是名副其实，有如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巨大山水原野油画绵延相接，无装无裱地悬挂在路旁，令人目不暇接。
幸好我们出发的时间比较早，大概是清晨七点多，这时行走在十里画廊的车辆还算顺畅，我们依然能闻到被桂花浸泡过的清香空气，并且边踩车边品赏两侧风光。可到了下午四点多返程回来，那时十里画廊不少路段出现了车头追车尾，喇叭声此起彼伏的堵塞现象，成千上百的车轮卷起滚滚烟尘，混浊的汽油味扑鼻。我们哪里还顾得上赏景，全神贯注全在行车安全上。
十里画廊的景点我们近距离游玩了大榕树、蝴蝶泉、聚龙潭、图腾古道，月亮山则是在高田乡的观景台附近远眺，并没登临其上。蝴蝶泉和聚龙潭的溶洞虽说也是鬼斧神工，神仙鬼怪龙虎虫鱼亭榭楼阁尽藏洞内，可惜灯光工程做的不够精美，烘托不出溶岩的梦幻和瑰丽。况且是每到一处景观稍佳之处，总是被圈围起来作为商业摄影的背景，不想付钱照像的游客根本无法近前观赏，只能临景兴叹。此外，各处溶洞的出入口处常常摆设成小商品墟市，充斥着各种喧杂的吆喝声和拥堵的人流。更为可恶的是景区用各种手段和措施强制游客必须一一穿越各类蛇行的摊档才能到达关口，人为地制造“堵”景，赤裸裸地把游客当成肉菜努力往刀俎上拱。这种散发着浓烈铜臭味的行径大大败失了我们的游兴。
相比起来，我们更喜爱商业氛围不是很浓的大榕树景点带给我们的岁月痕迹和村野气息。郁郁葱葱的古榕树传说是晋隋时代遗留的古物，已历经上千年的风霜。盘根错节的古榕树远远看去像一把重重叠叠的茵绿华盖，在明媚的光阳之下绿意盎然。诗意的绿映射在游客的眼眸，柔柔地一下子便化成一泓凉津津的秋水，似乎在轻漾着每一个人的心澜。近前走进古榕树绿云的氤氲，踮起脚尖，轻轻触摸它蔓延出石栏外屈曲盘旋的虬柯，一种岁月的沧桑于是透过指尖颤悠悠地弹奏出一阕生命强音的赞歌。当年风靡一时的歌剧电影《刘三姐》里面抛绣球情定阿牛哥的场景就在古榕树这里拍摄。刘三姐坐在古榕树下化景入情地唱出“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的唱辞，优美的曲调流行了一代又一代，如今也成了古榕树引人入胜的传奇。古榕树旁的清溪翠竹和石板桥桂花树也相映成趣，仿佛一绢画轴里面水彩勾勒的村郊津渡秋色图。
*西街
在阳朔期间，我们客居在西街巷陌的一家客栈。夜幕降临，秋风习习，带来丝丝寒意。我们一家人在“谢大姐”餐馆里心满意足地用完丰盛的晚餐，挽着手随着潮汐般的人流跌跌撞撞地走上西街的石板路。街面两侧的工艺品店和酒吧、咖啡厅林立，各类震耳欲聋的乐曲交错轰炸，人群摩肩接踵地向四面八方涌现，我们就像几枚无力的浮萍被人潮推搡着漫无目的地往前挪移。后来看到网上传说的“李萍咖啡”店，马上心照不宣地抽身上楼。选了一处临街面山的露台，身子还没坐下，服务小姐就站在桌旁僵硬而冰冷地吐出一句话：“最低消费100元。”兴高采烈的劲头刹那间蒸发地无影无踪，我顿时有些错愕：咋就这种服务态度和素质？我站直身，有些气恼地转过身想走，源源忙拉了拉我的裙裾，满眼憧憬地示意我们坐下。我们坐下来正点着饮品和水果，临桌刚上来的一对小情侣也因为服务小姐同样一句僵硬而冰冷的“最低消费100元”的警示式问候，气盛的大男孩忿然掏出长方形的黑皮夹，抽出一叠人民币用力拍在桌上，一言不语地拉开椅子侍候身边的女孩坐下，然后慢条斯里地安身坐下来，很有派头地喊一声：“点菜。”我不由瞥着他们心里暗道:年轻就是可爱。
夜色深沉，但西街的夜却充斥着各种光亮和声音，显得光怪陆离。源源百无聊奈地用牙签拨弄着烛台跳跃的火苗玩耍。咖啡厅里正放着轻柔的抒情旋律，夹杂在楼下鼎沸的人声、摇滚乐声和隔壁酒吧歌手亲民的呐喊声里，耳畔只听得到一堆声浪喧嚣炸鸣，全然捕捉不到音律的美感。服务小姐很快端来我们点好的咖啡、点心和水果拼盘。咖啡口感极其普通，并没网上传说的美悦口感。一百多元的水果拼盘里安放着十多片瓤色淡红的西瓜片和几块两指宽的哈密瓜条,周围点缀着零零星星的五角星状杨桃和圣女果。我说，还不如回客栈坐在阳台泡茶喝舒服。源源却乐滋滋地跪在椅子上,大半个身子俯趴着栏杆,新奇地观赏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喧闹的街铺。我则随遇而安地把疲惫的身子斜放在宽大的藤椅里，头半枕着扶手，视角正好无遮无挡地欣赏到楼对面仿佛探手可及的碧莲峰。说实在的，闻名遐迩的西街给我的印象极其普通，除了“喧嚣”和满食街的“啤酒鱼”招牌，没有留下更强烈的文化印记。与西街相比而言，我更喜欢丽江的四方街。至少在丽江四方街里，你可以即兴参与到纳西族姑娘小伙子的连歌对唱，还可以与纳西族老少一起围着篝火跳舞，游客在吃喝玩乐之余还能惊奇地触摸到当地原住民独特而又灿烂的文化。但是，同样在少数民族集居的西街，除了天纵神秀的山水近距离供我们顶礼膜拜，我们看到更多的是寻梦者和纵欲者狂欢的繁华。
倚坐在沙发里仰望，只见苍茫的天幕下，一绺绺云岚恣意徜徉，一弯皓洁明净的弦月静静停泊在云端。弦月不远处俏然绽放着深黛如染的碧莲峰，冷艳地远眺着西街火树银花般闪烁的霓虹。据说碧莲峰的石壁上留存有古人撰刻的“登临好”三字，言简意赅地为碧莲峰的山光秀色做着无声的宣传。我暗自在心里盘算着是否也要找个时间去“登临好”，亲身领略一番碧莲峰那“一带山河”的妙丽。把行程排算了一下，只好长叹一声。既然无缘登临，那就让我在暮色四合的夜空下，远观碧莲峰酣然入睡的丰姿卓韵吧，红尘之中与神山秀水神交，或许比急功近利地登临凭吊更能多一份敬重与遐思，我只好如此安抚自己惆怅的心情。
*兴坪
我们在阳朔总共停留了三天两夜。第一天是游玩阳朔的十里画廓，第二天去游漓江，第三天去遇龙河漂流。
游漓江是从阳朔近效的杨堤乡坐电动竹筏到兴坪镇，这一段的山景是漓江的精华，著名的童子拜观音、老人守苹果、九马画山、20元人民币背景处的黄布倒影等名山都荟萃在这一段秀水险滩之间。人在竹筏里坐，马达开动，犁开两垄江花，一时间万点飞雪飘溅，眼前山光水色有如绣锦铺开，妩媚江山令人目不暇接。
在兴坪镇20元人民币背景对面的码头下筏后，我们在附近的滩涂玩耍。源源下江去捉鱼虾、摸江石、打水仗，我在边上找了一块裸露的大石头不管不顾地坐下休息，开始担任起后勤工作，从旅行包里掏出水壶给大家泡茶解渴，又忙不叠抓角度拍照留念。滩涂上裸露在毒辣阳光下的石头不少，石面上不约而同地涂了层厚薄不一的白色盐粉，散发出很冲鼻的藻腥味。
有载着鱼篓的小筏经过，一个不经意的招手，一句平常的问讯，质朴的渔民总能第一时间捕捉到热情的友谊并瞬即绽放出真诚的笑脸，回复同样的问候与致意。徜徉在山水之中，人的胸襟也似乎点染上山水的纯净与仁善，与往日穿梭在钢筋水泥方阵的城市里大相径庭，脸上严谨的表情松驰了，心头坚硬的锐甲卸下了，眼里心里春暖花开，真好啊。
中午在兴坪镇市稍息。兴坪镇分成古寨和新寨。新寨顾名思义，是后来才兴建的，也是镇政府所在地，街道上分布了许多食肆商店，与各地的乡镇没什么两样。古寨是原先熙平县的古街旧址，这里曾经商贾云集，各地商会馆舍荟聚。而今的古寨在中午以前也很是闹热，摆摊的、开店的、逛街的，人来人往，午餐后一两点了再去逛古寨，原先满大街的摊档顿时消失了一大半，游客稀稀疏疏，喧闹的街面顿时冷清下来。有些小店也干脆掩起门暂停营业了。倒是那几间咖啡厅还有些人气，透过玻璃门窗依然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外国游客坐在咖啡桌前窃窃私语。
清秋的风在巷陌吟哦，午后强烈的阳光探射在古寨的石板路，给灰冷的街景刷上一道暖色的明黄。身旁两铡上了年代的砖木楼房透露出岁月的沧桑，颓败的飞檐走栏掩不住的精美气息却在默默地诉说着昔日古渡商埠的荣光。不知是午餐半斤纯酿桂花酒的熏陶还是秋阳的灿烂，在临街一间破旧木板门紧锁的简陋砖楼前，看到墙壁一幅刻录有1998年6月25日至2010年6月17日期间历年水患淹渍高度的标尺，摩挲着斑驳裸露在白坯墙外历尽忧患却巍然屹立的一块块青砖，眼内莫名地竟然刹那间湿漉漉起来。
*农家饭
旧县是我们在遇龙河漂流必经之地。那一天中午，我们在旧县码头附近下筏之后，便沿着小道信步往村寨里头寻找饭庄食馆。中午时分，田间小道上居然静悄悄没碰到村民或过客。我们也因为匆忙，没做足功课，一时间竟也茫茫然不知所往，后来方知这是自由行游客最要不得的毛病。
穿过田间小道，走进新寨村头，看到有简陋的板木招牌上书“李子农家饭”，便按图索骥登上门去。只见陋巷深处，有一院落墙灰斑驳，檐下方的墙角钉有一板木招牌“李子农家饭”，与外头街巷处的招牌相差无几。旁边大门洞开，探头可见廊道处整整齐齐地摆有两三套竹木桌椅，案面齐一色铺着用玻璃板压住的蜡染蓝花粗桌布，像是开张做生意的模样。院内瓜棚井台收拾得还算洁净，有一只小花猫正懒洋洋地卧在过道的花盆旁晒太阳。站在门道里喊了几嗓子，却阒无人声。
我们正往回走，一个农家媳妇不知从哪里追赶过来，单车前头的座椅上坐了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后面椅座也搭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农家媳妇万分热情地拦下我们，一个劲地游说：你们吃饭吗？到家里去吧，菜是自家田地里种的，鸡蛋也是家养的，绝对的农家土菜，经济实惠。架不起暖言暖语，我们随着伊往家走。
这位农家媳妇便是李子本人。李子农家饭馆没有其他的帮工，里里外外只有李子孤家寡人一个。她说她的老公出外打工了，她在家里开饭馆，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小孩。
李子农家饭馆是一处典型的农家院落：大门进来是廊道，廊道和院门勾连之处是客人吃饭的地方，廊道后面是瓜棚和厨房卫生间；穿过廊道，主要的建筑物是一套前后通的两层小楼，楼的旁边有一处打水的井台。
这里没有传统餐馆应有的菜单菜牌，家里现有什么就给客人做什么，也不提供饮用茶水。李子把小女孩放在院子里玩耍，小男孩用布条绑在自己背后，就一头扎进厨房里忙碌。小男孩有些不老实，在母亲的背上断断续续地哭闹起来，小女孩也跟前跟后地揪着母亲的衣角不撒手。李子一边手脚麻利地干活，一边温声细语地安抚着孩子。我们看了很动容，不由赞叹李子的干练。于是，我们也行动起来，帮忙刷锅洗碗、择菜洗菜，还轮流着变花样逗两位小朋友玩，很有点到亲戚朋友家里做客的感觉。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自助活动，我们期待的“大餐”终于上桌了：一盘清蒸鸡，一盘素炒小白菜，一盘韭菜炒鸡蛋。我们用碗夹了点肉蛋招呼着两位小朋友吃，李子十分谦让，赶忙把孩子抱进内屋去。闻到菜香的小花猫“妙呜妙呜”地窜过来，在我们身旁探头探脚。清蒸的鸡很瘦，大骨架没什么肉，三下五除二盘里就空荡荡的，只剩下桌底一小堆猫儿正啃得欢的骨头。素炒小白菜和韭菜炒鸡蛋的味道一般，和我的手艺不相上下，但份量只够我平常家里做的一半，显得精巧。箸起箸落，眨眼间盘净碗空，摸摸空落落的肚子，我们大眼瞪起小眼。我说，煮饭太费时，要不下点面条吧。面条也没有。最后只好吩咐再煎上六个鸡蛋分着吃。
这时，听到院门外有单车停放和交口相谈的声音，不一会，一位壮硕白皙的太太打头闯进院内，后面紧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和一位中年汉子。他们是一家三口从阳朔沿遇龙河骑单车漫游途经此地，进来寻找餐馆。李子闻讯热情地迎上前接搭。那位太太很是精细，先是四处里看看环境，再问问我们菜的味道如何。得到我们“还可以”的回答后，转头询问李子，“给小孩做盘西红柿炒鸡蛋多少钱？”李子脱口而出：“25”。骑车漫游的两口子嘀嘀咕咕了两句，带着小孩走了。
我迅速朝大家挤了个鬼脸，示意道：价格还真够可以，看来我们这一餐也决不会“经济实惠”。餐后结算，总共150元，其中：素炒小白菜25元，韭菜炒蛋30元，六只煎鸡蛋30元，清蒸鸡65元。类似的155元，前一天晚上我们在阳朔西街有名的“谢大姐”家却享受到不一样的美食佳肴，席间我们点了炒石螺、啤酒鲤鱼、荞麦馍馍头配特色小菜、拔丝芋头、素炒芥兰，还有两瓶冰镇漓泉啤酒和一罐王老吉，吃得是饱嗝连连，心满意足，最后把吃剩的拔丝芋头打包回客栈，大铁盆里还剩下半截鱼尾没有动过筷子。前一天中午在兴坪镇的饭馆，点的是清煲土鸡汤，土鸡焖板栗，葱炒鸡蛋、素炒青菜，外加半斤当地的桂花酒，总共花费是126元。
民以食为天，这话真够睿智透顶。一大早起来，早餐也没好好吃，再经过大半天水上漂流，岸上奔波，到最后自助式的午餐不尽人意不说，还让人大感上当被宰，我不觉有些沮丧。看着我情绪不高，源源安抚我说，晚上回阳朔咱们再吃真正的大餐吧，这一顿就权当到农家乐参观、吃饭兼体验，附带送点小费。
我顿时豁然开朗，不由拍拍源源的头以示赞许。
记得唐代尚书郎沈彬曾对阳朔大加赞叹：“陶潜彭泽五株柳，潘岳河阳一县花。两处怎如阳朔好？碧莲峰里住人家。”今年十·一期间我们专程慕名而来，在阳朔及周遭乡镇一番游历，让我深深地领略到：“山如青螺水如带”的阳朔，人在碧莲峰里住，渔火朝霞入画图，这一方水土委实自有掩不住的钟灵毓秀。在阳朔，南来北往的旅客因某种情绪某种追求纷至沓来，寄情山水以抚慰精神与灵魂，然后带着各种各样的故事，续写着阳朔山水的传奇。但旅游业的大肆开发，让阳朔舟楫喧哗，车如江鲫，人似潮涌，商贾繁茂，却也让环保问题日趋严竣，让淳朴的人情发生了蜕变，让绿水青山少了许多清幽的诗意，并且点染上滚滚的红尘。这不知是山水人家之幸，抑或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