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山区失学孩子发起的公益项目，定期会将筹款打入专项基金。
打算核对最新账目时，我发现账户里除了刚筹到的一笔，其余善款都不翼而飞。
我立刻去银行查流水，发现所有钱都转进了我男友方铭的账户。
我冲到他公司质问，他却眼神躲闪，让我去问他妈。
他妈正戴着我捐款买的鸽子蛋钻戒，发来一条语音：“雯雯啊，女人包装自己也是一种投资，我打扮得体面，才能帮你男友谈下大生意，这也是在做更大的慈善嘛。”
我笑了。
那些孩子的读书钱，怎么就成了她炫耀的资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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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方铭还在支支吾吾地解释。
“雯雯，你别生气，我妈也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俩的将来好。”
“你看她戴着那戒指，出去谈生意多有面子，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家有实力。”
我拿着手机，听着他那颠倒黑白的逻辑。
我说：“所以，那些等着开学买书本的孩子，就活该没书读？”
“哎呀，不就几本书嘛，能有多少钱。等我这单生意谈下来，我十倍、百倍地捐回去，行不行？”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恶心，声音平静下来。
“好，我相信你。”
电话那头，方铭明显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雯雯你最通情达理了。晚上回家，我妈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晚上，我准时出现在男友家门口。
开门的是他妈，我习惯叫她刘姨。
她手上那枚鸽子蛋钻戒在灯光下闪得我眼睛疼。
“雯雯来啦，快进来，饭菜都做好了。”
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在我眼前晃。
饭桌上，她更是把那枚戒指当成了主角。
“雯雯你看，这戒指的切工就是不一样，戴在手上，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
“我今天去跟你王阿姨她们喝下午茶，她们都羡慕死了，说我好福气，找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媳妇。”
她口中的“能干”，指的是我能拉来捐款。
方铭在一旁给我夹菜，赔着笑。
“妈，雯雯这阵子为了项目也累坏了，你让她多吃点。”
刘姨夹了一筷子鲍鱼到我碗里。
“对对对，多吃点，吃好了才有力气做更大的慈善嘛。我们家方铭以后可是要做大领导的人，雯雯你就是他最大的贤内助。”
我看着碗里的鲍鱼，突然觉得像是那些山区孩子啃不上的干馍。
我咽了下去，对着他们笑了笑。
“刘姨说的是，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他们看我如此“懂事”，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心实意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离开时，刘姨还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给我。
“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护肤品，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一点。”
我回到家，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套顶级的护肤品，价格标签还没撕，五位数。
我查了一下，这笔钱，又出自那个慈善账户。
我开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比以前更“贤惠”。
每天算着时间给方铭送爱心午餐，把他办公室的同事羡慕得不行。
刘姨也对我越来越满意，时常拉着我去逛街，用那些善款给我买这买那，美其名曰“投资”。
“雯雯啊，你看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就是太朴素了。这件衣服你穿上，保准那些客户见了你，都愿意跟你男朋友签单。”
她指着一件价格不菲的大衣，让导购包起来。
我笑着收下，心里却在滴血。
这笔钱，够一个山区孩子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方铭的公司最近在竞争一个大项目，需要一个有分量的引荐人。
他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雯雯，你那个公益项目不是跟启明集团的赵董有合作吗？你能不能帮我约他吃个饭？”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脸，心里冷笑。
启明集团的赵董是个出了名的大慈善家，当初正是看中我项目的纯粹性，才愿意合作。
“这……不太好吧，我们和赵董的合作仅限于公益。”
方铭的脸沉了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你帮我搭上赵董这条线，我项目成了，赚了钱，我们就有更多的钱去做慈善了啊。这叫资源整合，你懂不懂？”
刘姨也在一旁敲边鼓。
“就是啊，雯雯，你别那么死脑筋。这都是为了大家好，你帮方铭，不就是帮那些孩子吗？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我看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仿佛我才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低下头，装作犹豫了很久。
“那……我试试吧。”
方铭立刻喜笑颜开，搂住我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靠在他怀里，闻到的不是熟悉的味道，而是一股混杂着贪婪和无耻的腐臭。
几天后，我告诉方铭，赵董那边没约到。
“他说他最近很忙，而且他不太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在一起。”
方铭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你怎么这么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第一次对我发了这么大的火。
刘姨闻声从房间出来，看着我，眼神里也满是失望和责备。
“雯雯，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有时候办事情，得用点手段。”
我垂着眼，没说话。
他们大概以为我被吓住了，或者在反省。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在那一刻有多冷。
方铭的一个发小攒了个局，庆祝他拿下一个小单子，说是要给我“赔罪”。
这是鸿门宴。
我去到那间会所包厢的时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们高谈阔论的声音。
“铭子，你家那位也太好拿捏了吧？你妈把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是方铭的发小张扬的声音。
“那可不，我妈是谁啊，玩战术的心都脏。她说那种小地方出来的女人，没见过世面，给点甜头就感恩戴德了。你看现在，让她干嘛就干嘛。”
方铭的声音里带着得意。
“还是刘姨牛逼，直接把慈善款当自己家提款机了。这操作，骚得我头发都站起来了。”另一个人笑道。
“低调，低调。”方铭的声音压低了些，“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放在账户里也是死钱，不如拿出来投资，钱生钱，这才是大智慧。等以后赚了大钱，再补回去，那些小丫头片子也吃不了亏。”
“说得对，还是铭哥看得通透。不过你家那位不会发现吗？”
“她？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我，觉得我是她的救世主。我妈说了，得让她觉得离了我们家，她什么都不是。等我们结了婚，她的那个破项目，不也就顺理成章成我们家的了？”
一阵哄笑声传来。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惊愕和尴尬。
方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站起来，朝我走过来，亲昵地拉住我的手。
“雯雯，你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抽回手，笑了笑。
“怕打扰你们聊正事。”
张扬连忙打圆场：“嫂子快坐，我们刚才还说呢，铭子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女朋友，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走到角落的沙发坐下，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一言不发。
气氛尴尬了一阵，又渐渐热络起来。
他们开始玩骰子，喝酒。
刘姨中途也来了，穿着一身珠光宝气。
她一来，就把我拉到身边，开始她的“说教”。
“雯雯啊，你看看，男人在外面应酬多不容易。你以后要多体谅方铭，在家里做好后勤，别让他分心。”
她说着，又举起那只戴着钻戒的手，给我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看你，又素面朝天的就出来了。明天我带你去我常去的那家美容院，好好做个护理，女人的脸就是门面，不能马虎。”
我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只觉得反胃。
项目地那边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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