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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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榴花端午,夏木成荫。

       住在山里,气候稍凉,过了芒种,到了端午,野杏、山樱等果子才渐次成熟。此时,在北方又正是小麦收获并接着播种玉米的时节,这个季节,天气暴热,转眼风雨,还有雹灾,忙碌的农家称它为虎口夺粮、抢收抢种。

       麦收后,儿时的记忆里,每到中午,大人会把打好的麦籽摊开在麦场里晒,小孩就负责看护。

       我们三五个学生,各自拿个装粮食的布袋,铺在麦场边的树荫下躺着,讲讲故事,看看小人书,迷迷糊糊睡着了,隔一会又不情愿地爬起来搅拌下麦籽。饿了大哥拿来香甜的粽子分给大家吃,渴了就喝煮过竹叶和桑叶的茶水。我还故意的捉几只蚂蚁,放到邻家小妹的布袋上,看她被蚂蚊咬一下委屈的哭了,隔一天,小妹又会爬到我的布袋前,趁我睡着时拿一根小草掏我耳朵痒痒的。

       有时候两人实在无聊,又没什么好玩,就跑到一块地边的柿树下面乘凉,拔一大把莎草的茎杆来,玩起“天晴天阴”的预测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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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莎草,是一种生长在田间地头阴湿处常见的杂草,仲夏季节,茎叶拔高,开花结籽。其花茎是一根三棱状小草杆,我们两小孩对坐,分别从一根草茎两头拼开它,口中念念有词,在交集的时候,自然会错开纹理,若成矩形状,喊天晴,断开了不成形,则天阴。就这么一根接着一根拼,我们用它来预报当天的天气。

       过了午后,太阳很毒,闷热久了,风云突变,大晴的天儿,头顶也会忽然落一阵雨来,所以,这种天晴天阴的预报游戏,晴也好,雨也罢,三天两头竟也每每准确。就这样,在布谷鸟不停地叫声中,我们乐此不疲的玩着,不知不觉地熬过了许多酷热又不肯睡觉的中午。

        这个小游戏也反映了麦收季节里,人们对老天爷不确定性变天的堤防心理,还有农人既希望天晴尽快晒好麦子,保全收获,又希望能够下点雨凉爽一些,有利于玉米播种出苗。

        农业靠天,恒古不变,凡是经历过农村生活的人,自会深深的体会到农事艰辛,也不会忘记农忙节气里的些许快乐。

       重五端阳野樱红,六月仲夏艾草香。童事不忘,端午安康!                        (丙申端午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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