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娥皇宫
昨日从九重天上逃回来,凤九觉得丢脸极了。生怕阿爹会追着屁股后面揍她。一夜心惊胆颤没合眼。
“九九,你的眼睛好红啊!”滚滚趴在凤九的腿上,盯着那核桃版大小的双眼。“九九,别难过。父君不要我们,我们也将他弃了好不好!”
“好,”凤九带着哭腔,紧紧的抱着滚滚。“娘亲,还有滚滚。还有你阿奶。”
此时,殿外的小仙娥递上了拜帖。“殿下,东华紫府少阳君携司命星君递了拜帖。殿下可见?”
“父君,他来了。”滚滚双眼一亮立刻从凤九怀里蹦出来,兴奋极了。似乎忘了刚刚与娘亲说的话。凤九一惊瞬间失了神,一手将茶杯给打碎了。
“女娲娘娘呢?”凤九定了定神,缓缓的从坐塌上站起,有些踉跄。
“娘娘今日说是仙台山的蜜桔长得极好,与慈航真人去论道了。”仙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罢了,你引他们去前厅。我换身衣裳便去。”凤九蹲下身子,看着滚滚有些不忍。到底是他的孩子。
“滚滚,今日你还未将昨日师傅罚你的佛陀真经抄完。去书房领罚吧。”滚滚小嘴一瘪便嚎啕大哭。
“九九,滚滚也想见父君。你让滚滚见见嘛!”滚滚死命抱住凤九的大腿,就像一只无尾熊一般,黏在桉树上。
“少云,将滚滚抱走。”凤九将平日里照看滚滚的仙娥唤来。哪知滚滚顺着凤九的大腿往上爬。紧紧的扣住凤九的腰际。
“不,不,滚滚也想见父君。娘亲,求求你了。见完父君我便乖乖回书房领罚。莫是六万遍。就是十万遍佛陀真经,滚滚也抄。”
“一百棍杖。”九九将滚滚抱起,放置少云的怀里。“你若是敢踏出书房一步,少云。盯着他”
“九九,九九!”滚滚被困在宫娥的怀里,动荡不得。
娥皇宫的前厅,东华帝君坐在榻上想着昨日诛仙台里的那个孩子。那眉眼像极了凤九,原来不是他魔怔了。只是那孩子少说也有两三百岁了。他何时与她有了孩子的?昨夜他彻夜不眠思不清为何如此,而那三生石更令他觉得不安。
司命筹措不安的看着帝君,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司命星君。”滚滚撒欢的小腿跑了进来,看着坐塌上今日一身白衣白发的父君。显得生人勿近。回头看着星君正愁容满面。
“滚滚,”司命一喜,蹲下身子看着滚滚。此时的滚滚哪有娘亲面前的那番委屈。早已喜笑颜开是个快乐的小仙童。他将少云困在书房里,便逃了出了。九九这不是心狠,居然要罚他一百棍杖。若是能见到父君,看个真切。这一百棍杖也算值了!
“你的头发?”司命觉得滚滚今日和昨日的模样有所不同。猛然发现那一袭银白的发色显得格外刺眼。
“噢,你说这个啊!昨日阿奶说一头银发在众人面前恐招人非议。便用仙法染成黑色。”滚滚摸了摸自己的银发。不解的看着司命。
“滚滚,过来!”此时的帝君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一头银发,一身紫衣的小肉团。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颤抖。
“父君,”滚滚走到东华帝君面前,正儿八经的跪下行礼。
“你娘亲呢?”东华帝君朝滚滚招了招手,滚滚一点也不怕生,自顾自的爬上坐塌直接坐在帝君的怀里。玩起来帝君怀里一条红彤彤的小尾巴。
帝君抱着这一团肉球,身子抑制不住的紧张。看着滚滚开心的玩着那条狐尾,有些好笑。
“娘亲要见父君自然是要沐浴更衣的。父君别急,娘亲可美极了!”滚滚忍不住拔了两根尾巴毛玩,却被帝君将尾巴给收了。
“是啊,你娘亲自然是极美的。那是你娘亲的尾巴,你拔了它。你娘亲会疼的!”
“父君,为何抛下滚滚和九九。父君不要滚滚和九九吗?”滚滚从东华帝君的怀里探出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瘪着嘴的小脸一副随时就要哭出来的节奏。东华默默的将滚滚抱在怀里,寂寞的身躯看着司命为心不忍。
“滚滚,你父君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娘亲三百年来日日痛的昏昏沉沉的晕着。夜夜痛的不得安眠。嘴里喊的全是父君的名字。父君从未来看过娘亲。”滚滚从东华怀里滚了出来,东华手一空,内心的某个位置也空了。
“父君,可当真狠心。”滚滚愤怒的等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滚滚很想要个父亲。可日日看着九九日渐赢弱的身体,痛苦涌上心头。
东华帝君脸色苍白血色殆尽,颓坐在榻上。看着眼前指责自己的儿子。却万分解释的话语都说不出。心痛的滋味,内疚的痛苦全都掩在那丝丝波澜的眼里。
“滚滚。”凤九看着滚滚一头白发跌坐在地上,顿时慌了神。司命立刻抱起滚滚,朝凤九使了使眼色退了出去。
“帝君。”凤九难掩苍白的神色,痛苦的看着她心爱的男人。
“九儿,”东华帝君缓缓的葱坐塌直接站起,朝着凤九走来。每一步看似那么的沉重又轻盈。缓缓的将凤九抱入自己的怀里。“我该拿你如何?”
“东华,我想你!想得心口发疼!”凤九杯东华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很疼吗?那帮你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