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上周看完的《皮囊》因故推迟才看完,不同故事类似经历下仿若看到自己的幻影,却万分庆幸,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疑问,感谢时光已告诉了我答案。
黑狗达诉说他所经历的故事,一一陈诉那些身边人和他的故事,阿太说的皮囊,母亲盖房不曾言语的爱情,父亲的挣扎,厚朴的世界……
那些一个个告别的亲人和陨落的曾辉煌的朋友,多么相似于生活的点滴,而在这透着悲凉的记忆里,却也让人不经意窥视了这个世界一点点真意,剖析出一个属于自己世界和现实梦想种种冲撞下,如何思考应以怎样的做法平衡理想和现实的差距的真理。而最珍贵的,又是什么。
我幼儿时曾怀揣着无数问题却无人回答,为什么他们都问我是不是捡来的?为什么不是男孩?为什么姐姐能得到父亲喜爱?为什么哥哥能得到母亲偏爱?为什么我会存在?为什么……
如此多无人回答的疑问在一次次试图寻找结果出路下,一点点敲碎当时对自己的认可与努力的方向,在渴求不可得下,渐渐模糊自己对未来期待的模样。因此叛逆着,与父母争吵嘶吼,甚至作文写作里无声呐喊不公,沉迷于周围人夸赞的自我聪明里,盲目觉得自己将来会是天之骄子,然后以施舍的形象站到他们面前,以还我那些年一个人苦闷挣扎的岁月。
但生活是不会存于你深夜不甘的幻想里的,当你以消极姿态对待时,并不会有幸运女神眷顾为你达成愿望,反而在无数潮水推动下,一一瓦解你内心的奢望。
父亲的病倒来得人措手不及又意料之中,年近半百的中年肥胖男士,患病简直是必然的事。所以当查出糖尿病时,一家人虽然惊慌,但也尚能接受。还好还好,不过是要靠药养,然后生活如常。
而我那时终于意识到,这个我想靠近却又无法亲近的人,这个我记忆里体重近100公斤的人,这个我记忆里总是对我说尽各种残忍话语的人,仿若一刹那,已经瘦到让所有人心惊的样子。而那时,在日渐相似的轮廓和无数人曾经质疑而现在认可的口吻下,我才确信,我应该是亲生的。
而自己也突然开始思考起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脑子里甚至恐怖的冒出若……然后又反复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可该来的终究会来,不以这种形式,就是那种方式。
当父亲离去时,我一度沉湎于梦境与现实之中,恍惚但镇定的经历每一天,处理每一件突发的事,一点点学原来所不知道或拒绝的东西,然后以能解决事物的样子,稳稳地站立住。
那对着他弥留之际暗暗许下的承诺,我想去完成。
可仍旧年少无知,所以拼命责怪他人追究外因,把一切过错算在他人头上以期消散怨气,仇视所有可能与此有关的人,用视若无睹的姿态报复着,且急功近利。
甚至梦想有天能成为一个演员,这样才能在可怕的事故下能有资本站出来说一句:钱不是问题,救!
然后几年迷失,几年茫然,几年光阴虚度,匆忙一眨眼,已然战败沙场,成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失败者。
但又庆幸,因了爱好,虽然面目狰狞两眼凶光,甚至厌世怀疑人生,却也在无数文字记忆下,调整自己,不断地寻找出路,以年轻博一个出口。
不断地走出去,看下去,感知里,才发现生活从来没有顺利,我们曾经所呐喊嘶吼的伤痛或不公,换个人看来,不过是杯盏交错下的笑谈,那不过是是生活所必经的过程。从来不止你,多一个无妨,少一个也没怎样。
而曾经所有的疑问也都一一得到了答案。当你改变自己,不去沉沦于过往和莫须有的未来中,以学习和接受的心态去了解每一个事物,便发现很多烦恼不过庸人自扰。以镜照人的哲理,当你微笑,所见皆是美好,而你满心淤泥成铁,清莲难开。
也在岁月齿轮滚动下,跌宕起伏里一点点追寻着真实的自己,反复询问自己想要什么,是否符合生活现状,有没有天真梦幻,以期探索出理想与现实的平衡点。
尚幸,找出独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把自己活成一个自黑的傻子,却也是个知道该做什么的疯子,所以肆意成我要却也是众人稍能接受的样子。
生活呈现的方式各不相同,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疑问或是答案,我们或许最初都执着想要一个答案,以让那个躁动的灵魂得到安抚,让那颗无处安放的心找到一个归处,但时光荏苒,在无数匆忙闪过的身影与不确定红绿的十字街口下,渐渐就明白了,不问不念,就是最好的答案。
人生不是是非题,有错就不能是对,有好就容不下坏,它给你标题,却没有主旨命题,题材随意,你写你所认为的答案,最后,也是你批阅你所理解的考卷,好与坏,是你自我内心的审判,与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