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瞧得眼睛直了,一旁望耳小声道:“此处鱼龙混杂,咱们殿下是想来着探探消息。”
只见墨青坐了下来,安静听起老头继续说道:“可,东方初雪是谁?又怎么会瞧上普普通通,当时还不是乾坤王的侍卫头子?东方初雪心比天高...”
东方初雪是谁?听着虽是魔界中人,倒未曾听师傅提起。一一这才想来,东方不是魔界皇族姓氏,师傅大名也是东方。
说书老头忽然一愣,停顿:“公子,后面的消息,就不是这个价了。”
一一气得不行,一个说书的,赚的未免贪心了些。此时,罗喉已经归来,墨青温和一笑:“老师傅,在下今日有事,明日这个时辰还来。”说罢,一个眼色,罗喉丢下千年灵力:“我们公子喜欢你的故事,说得好,后面重重有赏!”
回道客栈,罗喉才小声道:“回禀殿下,白煊下落事出蹊跷,怕是之前猜想那般。”
墨青点了点头:“那浅黛一事可有眉目?”
罗喉也颇为诧异:“说来奇怪,寅天没有伤害妖族公主的缘由,罗喉排查妖界贵族王族,其中也没有谁胆子包天了,眼下白昼王也是全力排查,相信很快水落石出。”
墨青雅白长衫,不染丝毫尘灰,一双剑眉,微微舒展:“一一受伤与浅黛受伤,二者绝非偶然,这事暂且放下,先全力排查白煊下落。”
干戈出关,据说修炼一套顶厉害绝学,叱咤六方。見漾以身子抱恙为借口,避开了与冥界的联姻。
望弦阁内,一抹绯衣,席地而立。绝世而独立。东方孤月低沉魅惑嗓音道起:“伯父几次三番挑拨冥界与天界关系,不怕弄巧成拙了么?”
干戈细长双眸,泛着精光:“照魔帝意思,就放任那个丫头跟墨青一处?”干戈冷哼一声:“仲闫并非先魔帝亲生,眼下虽与子兮公主订婚,所幸并未大婚,若是魔帝将那丫头送给仲闫,那仲闫便违背先冥帝懿旨,便没资格继续当冥帝,届时我们再出兵收腹,岂不水到渠成?!”
忘川跟黄泉,相辅相成。若想壮大统一六界,眼下合并冥界是最快捷的办法,毕竟,仲闫的冥帝之位,还未坐热。
东方孤月低沉一笑:“伯父怕是算错了,本帝这徒儿可没这么好说话。”
干戈冷哼:“一个女人,有她说话的资格么?含情丹一下,让她委身与谁,还能选择?”
冷,极冷。东方孤月周身散发寒冷气息,四周一下噤若寒蝉:“伯父如此惦记本帝这徒儿么?”
“孤月...伯父瞧着你长大,还能有害你的心思么?伯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孤月好啊,当初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这一生就注定为了孤月的大业而活!岂止干戈一生,青沐,見漾,哪一个都可以为了魔界大业而随时死去!”
东方初雪的遗愿...
东方孤月轻轻叹息,低沉道:“伯父不必再说,收服冥界,本帝自有主意。”
第二日,墨青照旧来到说书的地方。那个老头如约而至,继续昨日精彩片段。
“东方初雪虽是女儿身,可志向远大,区区魔界,天界,都无法承载她的梦想,一日,东方初雪,设计认识了天界一位,位高权重之人,二人你来我往,眉目传情下,东方初雪顺利嫁给了他,还为他诞下一个男儿...”
墨青神色一愣:“男儿是谁?”
说书老头停下,凝视墨青:“那自然是大殿下,天界久悬的空位,流落在外的大皇子殿下。”
一一来了兴致:“那又是谁?”
这时,说书的老头又是一顿:“今日,到此为止,公子若是有兴趣,明日这时再来!”
说罢扬长而去,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一准备一下,入夜我们便入妖王宫。”墨青沉思。
一一顿了顿:“今夜入妖王宫,那明日可还来听戏了?”
墨青温和一笑:“不必来,这说书人已经走了。”一一忽然站起:“哈?说了一半跑了?”
“此人乃是我天界上一任司命君,因犯了错被贬入轮回,这一节书,便是对我救他的报答,他知道的,怕也只有这么多了。”
没了司命镜,司命君,可窥不了天命。
一一感慨:“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缘分。”
万家灯火,一束光代表着一个人家,是烟火气息,是平凡岁月。
一入妖王宫,便见灯火通明。正殿上,白昼昏迷不醒,被困捆妖绳。一旁站着一个模样与白昼几分相似的男子,脸色全神贯注,注视着妖王殿中间,白边金字横幅‘万古不衰’字样。
浅黛坐一角,神情有些空洞,有些五味杂陈。望耳一见浅黛,当机立断便带一一拉开了站着的距离,小声道:“离这妖族公主远点吧,看着怪吓人的。”
一一见浅黛,白皙小脸上,数道红色印子,扑了曾厚厚的粉,也掩盖不住,心底忽然一闪师傅身影。受伤位置,手法,极为相似。
浅黛恍恍惚惚,见墨青上来,连忙上前,欲语泪先流道:“墨青哥哥...浅黛...浅黛...”梨花带雨,断断续续。
墨青依旧,一如往常的温和:“浅黛公主受了如此重伤,还是多多休养为好。”
“墨青哥哥,浅黛被人陷害的...”浅黛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只盯着一一瞪大了眼睛:“一一姑娘,虽然你受伤,大家都很难过,可是,你这样对浅黛,也说不过去了吧...”
一一诧异。一旁望耳道:“公主受伤与我们一一有什么关系?”
浅黛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退到一旁。给大伙留下个意犹未尽的眼神。
许久不见得纪寒,忽然出现。向墨青作揖,恭敬道:“纪寒拜见殿下,还未感谢殿下那日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不忘!”
墨青云淡风轻:“无妨,举手之劳而已。”纪寒又对一一道:“还要谢谢一一姑娘。”
一一连忙摆了摆手,笑笑:“客气了,客气了。”
墨青说罢,看着站在中庭的男子,淡淡道:“煊王,别来无恙?”
白煊转身,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都好。”墨青走至白昼身旁,静静看着:“煊王,还未作出决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