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着急的“善意”

我刚认识一个可爱的娃,既将上五年级的娃Y,瘦瘦小小的,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特别机灵。

见面就自来熟一般,眯着眼睛歪着头问,“你是秋红老师吗?我们今天会画画吗?” 
“今天确实有画画环节,”我也回以坚定的眼神,“你特别喜欢画画吗?”

一句话开场,好像一下子让我们变成了十年的好友,于是话匣子打开了,她是真爱画画,说着就从她毛绒绒淡蓝的公仔包中里翻出来她的“大作”,递到我跟前,指着其中一张解释道,“这是我的‘OC’, 好看吗?名字也是我自己取的,我喜欢这个名字,但爸爸不允许,我就给我的OC用。我不喜欢我现在的名字,别人老是给我起外号,不过谁叫我就揍谁,他们也不叫了。”

如此健谈的娃有点停不下来,我有点不忍打断,看着时钟一圈圈地快速飞转,留给我的时间将越来越少,难免有点着急。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敞开心扉,或许这是一个特别的孩子,还是和她先联结再讲学习的事。第一天在时间紧迫中也愉快地把任务完成了。下课后,小姑娘还不舍得走,被弹琴的任务拉走了。

这个机灵的姑娘还找到了沟通的妙招。课间我家妹妹电话我说她跟着姑姑已经到长隆水上乐园了。小Y听到后就和我商量,“我也想去水上乐园,从来没去过,老师你给我妈建议下,让她带我去,你说她肯定听,我说就不行。”我以为她开玩笑哈哈一笑,谁知她已经在打电话了,还把电话手表推到我面前。继续道,“上次你建议我们去南国书香节,妈妈真的带我去了。”原来她找到了依据。

第二天上课,我提前20分钟到,一进教室小Y从桌子下面弹了出来,叫着“吓到了吗?” 我配合地倒退两步,作被吓到状。然后又是一摞新的画作,人物介绍…… 想起妈妈说的“两点课恨不得一点就过去”的样子,我理解了,小Y需要一个真切欣赏她的听众。

课堂照常进行,讲述萧红的《呼兰河传》,我们几次提到萧红父亲“重男轻女”,和10-20年代封建愚昧的乡野民俗时,又说到“重男轻女”的求子祷告。小Y打断我问,他们为什么“重男轻女”,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她觉得她爸爸也是如此,不喜欢她不爱她,但又说不出或不愿说具体缘由。我解释一番,想要宽慰她,那只是她自己的理解,或许真实情况不是那样的,尤其在以“含蓄”著称的国人面前。下课后,我觉得孩子心中的疙瘩家长应对了解,边和妈妈说了这事,妈妈给我的回复吓了我一跳,这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家,妈妈不想让孩子过早看到社会的阴暗面,希望孩子快乐的生活选择了隐藏,听到我说的,她觉得确实必要让孩子面对现实了。我的计划里完全没有这个版本,回想起课堂上我的解释,不了解病症的“药”真是有点“无稽之谈”。多倾听多倾听,才能发现真问题解决真问题,收起那颗着急“助人”的“善意”,用得不当或许还会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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