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中游荡--红袖(二)

  这时立在一旁的仙娥上前对我施了一礼,说:“仙子,依奴婢看这小东西是找借口想去凡间偷玩呢!”我抬眼看了一下小仙娥,心里明白,看似是责备小鲤鱼的话实则是替小鲤鱼找借口开脱。小仙娥当我不知道这小鲤鱼一直都是她饲养看护的,看破没必要说破。我笑吟吟的看了看小仙娥,又看了看小鲤鱼,懒懒的欠了欠身说:“也罢,也罢,你就随我去凡间走一遭吧。说着我手中结了个法印射向小鲤鱼的眉心,小鲤鱼摸着眉心的红点有些不知所措。我说:“我封了你的修为和法力,以及在这昆仑山的前尘过往的记忆。走吧,一切缘法皆凭造化。”小鲤鱼欢快的施礼称是,一旁的小仙娥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是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在这繁华的京城里有一座名满四海的妓楼,名曰“芳华阁”。没有人知道它是从什么时候就在哪里的,也没人知道幕后的老板是谁,仿佛它就一直在哪里。里面的老鸨子换了不知多少个,姑娘们也是一批又一批仿佛也从未断过。这京城里上至高门显赫的达官贵人,下至游走四海的货郎商贾无不是这芳华阁的恩客。因为这芳华阁的姑娘们与别的妓楼的那些胭脂俗粉不同,芳华阁的姑娘们仿佛个个都是艳丽脱俗的善解人意的精灵,直哄得恩客们心甘情愿得掏净了银子还流连忘返。最近这芳华阁更是名声大噪,引得众多文人雅士,豪绅贵胄齐聚芳华阁,不为别的,只为亲眼目睹这“芳华阁”的头牌红袖姑娘舞上一曲惊鸿舞!这红袖姑娘是逃荒路上与家人离散,被人牙子诓骗到这京城的,只因那一头天生金色的秀发颇有异域风情,尤其是眉心一点红更添妩媚神态,便被眼光毒辣的老鸨子何妈妈一眼看中,不惜花大价钱从众多竞争者手中买下她带到这“芳华阁”,忘却俗名赐花名:红袖。

  红袖姑娘经过何妈妈一年多的细心调教,果然是出落成了能歌善舞的天生尤物。初次登台便以一首惊鸿舞惊艳了四座,打响了名号,稳坐花魁的宝座。何妈妈可是把红袖姑娘当作手心里的宝贝,平日那是娇养的很。想当初红袖姑娘初到芳华阁时便与何妈妈有约定:只卖艺不卖身,除了每月固定初一,十五两日的大堂献艺以外,其他时间择客要全凭自己心意,要不然宁愿一死。这无礼要求若是换做别的姑娘不被龟公打死也打残了,买你回来是赚银子的可由不得你得小性子!哪知见惯风月的何妈妈非但没有为难红袖,还一口便答应了约定。事实证明何妈妈又赌对了,每天举着银票只为跟红袖姑娘品茶听曲的恩客排队都排到城门楼子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何妈妈天天乐的合不上嘴!一口一个好闺女的叫着,天天燕窝鲍鱼的伺候着,惹的其她姑娘们醋意连连,何妈妈也权当没看见。

  转眼又到了三年一度的秋闱,全国各地的学子们陆陆续续的齐聚京城,大家免不了要一睹红袖姑娘的风采。其中有位姓陈的书生尤为出众,言谈举止温文尔雅,诗词歌赋甚是博学,尤其是长的眉清目秀身材挺拔,不由得让红袖多看两眼,其他学子不免起哄说:“陈兄好福气!”即入的了红袖姑娘的眼缘,那陈姓书生也更是殷勤的很,日日一掷豪金只为能跟红袖姑娘单独多呆片刻。

  书生告诉红袖姑娘,自己姓陈,名家承,苏州人士。祖上开始便经营布庄生意,家境还算殷实。父母给起的名字就是继承家业光宗耀祖的意思。从小家里便给请了私塾先生敦敦教诲,自己也是争气,学业算是不让父母操心,此次进京必定要拔得头筹,然后觅得良人成家立业,可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说这话的时候陈家承是特意看着红袖的眼睛说的,说的甚是含情脉脉。红袖绕是看惯了风月场中的虚情假意,这会儿也是听的心中小鹿乱撞。一些时日下来何妈妈怎么会看不出红袖的变化,便天天耳提面命告诉她不要把恩客的话当真,七分为假三分鬼听,没有一分可信,莫要付诸了自己的真心!可是少女情窦初开早已失了理智,认定了眼前的人便是可以与之相伴一生的良人。

  慢慢的陈家承便捉襟见肘了,对红袖说:“一日见不到你我便无心复习课业,何妈妈又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主儿,可如何是好?”说着便掩面哭泣起来。

  红袖温柔的起身端来一个锦盒交予陈家承,说:“公子,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你先拿去用。公子,考试在即,万不可为了我而分心,惟愿公子能金榜题名......”红袖羞红了脸,后面的话便没有再说下去。

  陈家承感动的一把抱住红袖,抵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耳鬓摩擦间陈家承对红袖承诺,自己已经写了书信告知家中父母,说明了与红袖的感情坚定不移,来日金榜题名时定要为红袖赎身,明媒正娶迎红袖回家。红袖深信不疑,二人日渐情迷之时陈家承几次想再进一步时,不是被何妈妈打断好事就是被红袖以学业为重推脱,反而日日督促陈家承好好温书不要总沉迷于青楼,陈家承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那陈家承不但不恼反倒是更加敬重红袖,说她是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每每此时红袖便更是倾心与陈家承。唯有何妈妈日渐焦心,看着深陷其中的红袖苦苦规劝,可是红袖却执拗的认为何妈妈是舍不得自己这棵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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