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们将去哪里
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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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们将去哪里
冬季的防护林参天，无限延伸的柏油路
细长如灵魂的归属，我们奔驰苍茫
天地即不如此苍茫
心象也笼罩着白雪的微霜
我们将去哪里，东北大地的黑土
滋养万里青纱帐，此时沉寂
在这沉默将息的土地上
谁都无法捕捉我们，天地夹缝中遗失的套马杆
追赶飞奔而去的野马群
向更远处无主的牧场，荒凉深处
嘶鸣的烈马奋蹄无疆
亲爱的，我们将去哪里
出门不辨东西，南北都有可能
哪一条是梦里故乡，牧羊人的大草垛
比故宫的高墙还要雄阔
我只想静静地靠着草垛，一身绿色军大衣
军帽挡住大半个脸，露出一双眼睛瞄羊群
含着一根甜秸秆发呆、取暖
亲爱的，我们将去哪里
路边的坟地新土冻实
生死交织，哭声在巨幕飘过
笼罩人间，二人转转动着舞步对唱
哀哀地哭嚎，记忆里的小楼和童年
是不是彼此相认的胎记
当舞步老去，唱腔转凉
冷冷地看胡琴过场，锣、梆子、喇叭
吹来敲去，哪一家欢喜更长
亲爱的，我们将去哪里
片刻，烟雾上升
站在门与世界的边缘
是叩门而入，还是推门而去
浪迹天涯——路远
醉在人寰——苦短
2017.12.20 10:04于北京鲁迅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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