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打架事件和明白当事人的态度,可以说一峰的三观可谓是向坏的方面更是个促进,他觉得“帮人出气”不仅能得到物质上的好处,比如他骑了一下午的摩托车,还被请吃了一顿饭,而且现在走在路上别人不那么小瞧他了。
从学校回来,一峰父亲却没有怎么管教他这不争气的孩子。也许在他眼中,一峰不去上学倒还能给他节省一点钱来。他也从来没觉得念书能出人头地,顺带就让一峰跟着他卖猪肉去了,毕竟有时候一个人看不过来。
那个年代买卖猪还不正规,屠宰猪这件事大多是私人干的。像每年春节前,街道上都会有人宰杀猪以备过年用,多的就卖给左邻右舍。杀猪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有着一整套完备的程序,虽然我见过那血腥的场面,但真正也没怎么敢看,只知道是几个大人压着猪,一人用刀子从脖子下面猛捅进去导血,之后用开水烫着拔毛。而这杀猪的人都被冠以恶人之名,平时都是与刀子为伴,当然是没人愿意招惹他们,甚至多看一眼,他们笑里也藏着杀气。
卖肉的地方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摊位,只是这么多年一直约定俗成似的在那里,可以说风一来满到处是土。来来回回的人,有的停下来问问价钱就走了,有的打量半天挑肥拣瘦,有的真心实意想买却没有多少银子,以至于一个上午却没有多少生意。
呆了几天,一峰自然是呆不住了,看没什么生意就想着法跑。他父亲看到这情况后,倒是说了他几次,但却没有明晰的意思,只是说现在不念书迟早得有个营生,这天天呆在家也不是个事。可想而知,这话对一峰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这天开工约么二十分钟,他又按“计划”溜走了,沿着初中东侧的土路往北晃悠。学校墙内不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却引得他心里说不出什么一种滋味来。途径初中北侧的小路时,一峰发现一个年级稍长、个子不低的小伙鬼鬼祟祟在后墙那站着,他分明产生一些好奇来,但想过去又不敢过去,就远远地站着。
只见那男子将一个稍微新点的袋子,往一个立着看似装着东西的袋子上套,那动作显然有些笨拙,但却看不出任何紧张来。一峰玩闹地说:“伙计,要不要帮忙?”
这一声却引得那边一片紧张,往四周看了看问道,“你是谁?”
一峰接着说:“路人路人,不要帮忙我就走了。”
后来,一峰才知道这人就是初中北面村子的一个大混混,经历应该和他差不多,那时候也才知道原来那天是那小子在偷学校的煤。偷煤也绝非给自己用,而是拉到临村去和人“交易”换钱,据说他已是惯犯,村里有些人也清楚,只是不说罢了。
让一峰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意外的“发现”和无心的“问话”却招致后来的一系列问题。而他却完全没有把它当回事,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北走去,眼睛里放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引得这个村子的住户一些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