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食血鬼(啰讫吒)。即罗刹鬼,世人或名夜叉神,以血涂泥而祭供,即以此血为食,能恐吓信奉祈祷之人。生前嗜食血肉,杀生血食,不给妻子儿女,死受此报。报尽若人生中,为贱民之类,啖食人肉。
老宅泥墙
阿华的老家在福建乡下,不久前一个远方亲戚去世,指名要阿华继承房产——一栋祖屋。阿华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那边家里一个劲打电话,说那亲戚千叮咛万嘱咐的要阿华接受,让阿华赶紧回家处理,阿华也没办法,买了最早一班汽车票,赶回了老家。
据说那亲戚是阿华爷爷兄弟家的一门亲戚,无儿无女的老头,早些年阿华的父亲还险些过继给他,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成。他很喜欢阿华,小时候没事就带阿华玩,他会算命,总说阿华命格硬,鬼都怕。阿华还记得那个老房子,至少百年历史了,雕梁画栋的。房子里常年凉爽异常,但阿华总觉得阴嗖嗖,进去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尤其是老头卧室有一面墙,颜色和其它的墙面都不一样,夏天的时候还会结霜。
汽车开了很久,阿华还做了一个梦,梦见那老头牵着阿华的手,说华子啊,房子就给你了,可千万别拆了。阿华刚想再问,有人拍着阿华的肩膀,说“小伙子,到站了。”阿华睁眼一看,果然,黑漆漆的车站就剩他自己了。
阿华赶紧下了车,阿华好容易找到自己以前的一个邻居,邻居把那老房子钥匙给了阿华,让阿华明天再来找他办个手续。
阿华找了好半天才找的那个老宅,周围也没什么房子了,基本都拆没了,黑漆漆的老宅就在荒草丛生的地面上,很突兀的拔地而起。阿华伸手去推门,吱吱呀呀的门连锁都锈掉了,阿华看了眼手里的钥匙,无奈的摇摇头。
这老房子还和阿华记忆里的一样,只是似乎更破旧了些。因为老头刚去世,家里还没怎么变化。院子里有一个大水缸,里面的水绿莹莹的,还漂着几片荷叶。阿华摸索着找到卧室,行李放好。环顾四周,还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家具,屋子里黑乎乎,阴嗖嗖。阿华注意到那面墙,颜色似乎更深了,幽幽散发着凉气。阿华伸手去摸了摸,一阵刺骨的冷气钻进他的肺腑。
阿华定了定神,转身想去铺床睡觉,忽然发现墙角有两根倒掉的蜡烛。阿华拿起来研究了一下,蜡烛的颜色血红血红的,比小时候用的那种红蜡烛鲜艳多了,闻着似乎还有股子腥气。阿华赶紧把蜡烛仍在一边,搓了搓手,感觉有些油腻。
铺好床,困得不行的阿华赶紧睡觉了。睡梦中阿华赶紧有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他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一歪头,发现房门开了,小风嗖嗖的吹着,阿华想,这乡下的风,果然够大。关好门,阿华刚想继续睡,忽然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那面墙,他走近把耳朵贴在墙上,赶紧墙根下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挠墙。阿华吓得不行,赶紧后退了几步,四面瞅了瞅,
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赶紧抱着被子,去别的屋睡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阿华,好像一直听见那个屋子里叮叮咣咣的声音,咬牙睡到天亮,阿华夺门而出。赶紧找了邻居,想处理了交接事宜,赶紧回城里,但那个律师拉着阿华的手说,老头去世之前还有交代,让阿华在老宅子里要住上一个礼拜,之后才能办理交接。
阿华心里万马奔腾,但也没办法,打电话给城里的哥们锁头,让来陪着住几天。听阿华说完,锁头在电话里差点没笑抽吧了,说阿华是个大怂货。
锁头当天傍晚就赶到了,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看见阿华正在院子里看着水缸发呆。锁头拽着阿华的手就嚷嚷赶紧让他见识见识那面“阴墙”。阿华没办法,打开卧室门让锁头进去了。锁头进门先对着那些古董家具一顿咂嘴,然后走近那堵墙看了好一会,一动也不动,阿华喊了好几声,锁头也不动,阿华吓坏了赶紧过去拍锁头肩膀,锁头猛地回头,一把掐住阿华的脖子,笑的阴森森的,“小伙子,等你很久了哦。”阿华吓得哇哇大叫,锁头笑的更欢,躺在地上直打滚,骂阿华胆小鬼。
晚上,锁头执意要睡卧室,阿华没办法,只好让他睡了。半夜几次不放心,过来瞅瞅,见阿华睡得死猪一样。后来,阿华想,八成锁头阳气盛,他也放心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阿华起来叫锁头吃早饭,喊好几声,推了半天门也没见有动静,阿华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脚踹开门,一进门看见阿华正趴在那面墙上,手上还拿着那两根蜡烛,阿华气的半死:“你这也太虔诚了吧!”阿华过去一扒拉,锁头一下子倒在地上,墙面上,阿华的血涂出一个人形的血印。
阿华吓得不行,幸好那律师赶来给阿华送东西,才发现他俩,赶紧给他们送去了医院。
再后来,阿华死也不愿意接受这个房子,出院后就回城了。
几年后,那个律师打来电话,说老宅拆迁,房子里挖出些东西,让他去取一下。阿华赶到老宅,房子已经拆的差不多了。那面古怪的墙,被扒掉一半,墙里面的泥呈血红色,墙里面还嵌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神像。仿佛正瞪着血红的眼球看着阿华。
阿华没敢把神像带走,在附近找了个地方,把神像埋了。
晚上回家,阿华瘫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半夜被冻醒,一睁眼睛,看见有个一身是血的怪物,正拿着一根鲜红的蜡烛,瞪着血红的眼珠蹲在阿华跟前,对阿华说:“我想要跟血蜡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