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舞台上又传来了：“长老辛苦，请到后台休息，下面是盈利获奖者入场，由锦城成员颁奖。”

这时，陶忆南的手机开始亮了，提示自己该入场了，他赶紧问旁边的陈令忠：“这个颁奖也要走刚才那个仪式吗。”

陈令忠小声的说：“比那个简单，这次是亲吻长老的脖子。”

陶忆南听到这里，皱了一下眉，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陈令忠：“我看他们也没检查手机和人，你替我去吧，我不爱出风头。”

陈令忠看了一下手机，又看了看陶忆南：“陶总，这个机会很难得啊，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陶忆南挥了挥手：“你去吧，我上任以来啥也没干，你干的多，我不去了，就你去吧。”

陈令忠连连道谢：“陶总，真不好意思，太感谢你了。”

陶忆南摆了摆手，和陈令忠换了手机，便高兴的看着周围的人走向舞台，这时，他感觉做一个观众挺好，他实想象不出去亲吻一个男人的脖子半分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次舞台上站了足足100人左右，黑压压的挤在舞台上，这时舞台上再次传来：“锦城长老入场。”

这次长老的数量也很多，得有40多个，他们的装束和刚才的不一样，他们穿着浅黄与浅蓝相间颜色的长袍，没有那个红色的长带，手里却拿着一个长长的“戒尺”一样的东西，他们的帽子圆圆的，戴在头上，顶端却伸出来两个长长的角，一个角全是红色，一个角全是黑色，向侧后方伸去，猛一看，仿佛一一个长着两只角的牛头。

长老们走到舞台的前面，那些获奖者则整齐的站在身后。

舞台上又传来一个声音：“颁奖仪式开始。”

后面的领奖者顺序的走到长老面前，仍然是向长老鞠躬、磕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亲吻长老的脖子。

陶忆南在观众席间，把头扭向一边，他发现观众席里的观众稀稀疏疏的少了一半左右，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舞台，有的还投出了羡慕的眼光。

陶忆南耐心的看着舞台，在他的眼里，这一幕就像在看一部另类文化的歌剧，或者是一种宗教仪式。

舞台上“亲吻”仪式很快就结束了，长者们拭了拭脖子上的湿痕，然后拿起那个“戒尺”，领奖者则赶快侧着身子，长老举起“戒尺”用力在这些人的肩膀、腰部、臀部狠狠的抽了三下 ，每一次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光听这声音，便知道是非常用力的。

抽完之后，领奖者抚摸一下那个戒尺，然后把眼睛凑到戒尺上看了一眼，再次向长老鞠躬，长老抚摸一下他接的头，然后说：“努力工作，再接再厉。”

那个领奖人便退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其他的领奖人也如法炮制，一排一排的严格按照仪式规定。

陈令忠兴高采烈的回到座位上，把手机交还给陶忆南，坐在座位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陶忆南看着他那激动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有那么激动吗？”

“当然，我在蔡氏工作十几年，今天算是第一次，得到了长老的眷顾，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陈令忠说着，眼睛却一刻不离开舞台。

陶忆南呆呆的看着舞台，没有一丝兴趣，他感到这里的颁奖和自己高中学校的颁奖一点也不一样，怪异到颠覆传统。

好不容易这个又长又无聊的仪式过去了，舞台上的长老也退场了，其他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舞台上那个声音又传来了：“检查自己的手机，每个人都会得到一大笔奖励，收到奖励后，注意保密，便可以退场了，希望各位同仁在以后的工作中，遵守公司的规定，再创佳绩。”

这时，会场上的手机纷纷响起，那是奖励到账的通知，陶忆南看了一眼手机，他吃了一惊，他的奖励足足有120万，他呆呆的看了10秒通知后，手机自动弹出了消息即将被销毁的提示。

陶忆南心里想，纯利润1000万，给我就120万，这比例真的有些大了，但谁还会为自己的奖金太多而抱怨呢？

四个人出了会场，陶忆南原以为是再次坐车回老人镇的，结果陈令忠先说，自己需要去城里，找自己的同学聚会一下，如果允许，自己请一天假，休息一下，其他几个人也是这个意思。

陶忆南看着面前这三个人：“可以请假，但保持联系，另外，有钱了注意节省，别作的太厉害了。”

那三个人嘿嘿笑着，连忙答应着，各自告别。转眼之间，楼前只剩下了陶忆南一个人，孤单单的站在那里。

他偷偷的看了看自己银行账户的余额，的确收到了120万的奖金，心里一阵窃喜，他决定去找燕小蚁。

联系之后，燕小蚁就在他的办公室等他，同时温良弓也在那里，三个人聚在一起说笑起来，其他人也聚拢过来和陶忆南打招呼，他和这些人一一握手之后，便和温良弓、燕小蚁单独在办公室里。

温良弓问道：“怎么样，这个颁奖仪式，什么感觉。”

“感觉很奇特，第一次见到，和我们中学颁奖完全不一样。”

燕小蚁哈哈大笑：“公司里颁奖，不可能和学校一样的，何况蔡氏这么大的公司，如果颁奖不搞出点名堂，怎么突出自己的特色呢？”

温良弓点了点头：“这是公司的传统，虽然奇特，但你不知道，有多少争先恐后的想参加这个会呢。”

陶忆南小心的说道：“温总，燕姐，我有个问题，心琼项目部我看到收入并不是太多，怎么报告上写的是纯利润1000万呢？另外，即使有1000的利润，单单给我的资金就120万，如果照这个比例分配下去的话，岂不是把利润都分没了？”

温良弓笑了笑：“你这是嫌奖金太多啊，心琼项目是我一手创立的，他除了你所见到的收入，还有其他一些衍生的信息收入，也算是营业外收入吧，这个收入比较多，1000万的利润绝大部分产生在这里，另外我在申请奖金的时候，特别为你申请了上限奖金，这次你得到的是成长奖，除了这些钱之外，最重要的是你有大概率晋升的机会，这个机会比那120万更有价值。”

燕小蚁在一旁说道：“怎么样，大概率晋升和120万奖金，长老的三下打，没有白挨吧。”

陶忆南点了点头：“我没有挨打，我没有上颁奖台。”

温良弓诧异了看了他一眼：“怎么讲？”

陶忆南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颁奖台上，要亲吻长老的脖子，还要跪在地上磕头，我感觉很难为情，所以没有上台，而是让陈令忠带着我的手机上台的，我和刘青阳、闫喜一直坐在观众席观看了，呵呵，实在难为情……”

听到这里，燕小蚁苦笑一声：“唉，陶啊，你真是不分轻重，上舞台磕头、挨打的比奖金更有价值啊，奖台上那个戒尺一样的东西，会注册这个人的信息，并登记到系统中，这样在以后的工作中，一旦有重要的岗位，将会优先这些人，看来，这次注册的不是你，你失去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啊。”

温良弓也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是啊，在蔡氏这里，钱不是问题，晋升机会比奖金更难得啊。”

陶忆南却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关系的，我很满足现在的样子，稳定，轻松，而且还能经常和你们见见面，这才是我想要的。”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温良弓说：“怎么，今天到我这里来，我理应陪你吃顿饭，无奈工作任务多啊，这样，让燕小蚁陪你，这次陶忆南要请客啊，让你破费破费。”

陶忆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温总，能不能把工作推一下，晚上咱们一起吧，好久不见了。”

温良弓指了指燕小蚁：“你问问她，我的工作，能推得出去吗？好多事只有我能干，没办法。”

燕小蚁在旁边点了点头。

晚上陶忆南并没有去饭店，而是先在一家宾馆里订了一个房间，他约燕春一下班后就过来，这么长时间不见，想问问她最近在做什么工作。

燕春一下班后，便如约去了那家宾馆，陶忆南开了门，刚想寒喧几句。燕春一快步进入房间，用脚狠狠的把门关上，劈头一句：“陶忆南，你真蠢啊，你怎么不上舞台，却让陈令忠去？”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实在看不惯，那种仪式，也不想去亲吻一个男人的脖子。”陶忆南拉着燕春一的手。

燕春一甩掉了他的手：“我原以为，你会严格按照规定去做，结果你却把这个难得的机会给了陈令忠。”

“晋升的机会算什么，我不需要，可以说奖金我也不在乎，如果你需要，这120万，我可以马上转给你，一分不留，我现在挺好，既不需要机会也不需要钱。”陶忆南再次牵住她的手。

拉着他走向放着两杯红酒的桌子。

燕春一苦笑一下：“真是无语了，你这个奇葩，在蔡氏获得这种晋升的机会非常难得……”她还想接着说下去，但是被陶忆南打断了。

“事已至此，别再纠结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替我可惜呢？”说着端起了一杯酒，燕春一也端起了另外一杯，两人碰了一下，然后浅浅的抿了一口。

燕春一放下酒杯：“不信可以看看陈令忠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晋升，幸好是你让他上的领奖台，如果是他骗你，他自己上的舞台，温总绝饶不了他，这下好，是你自愿的，就让他捡个便宜吧。”

“对，反正都是心琼项目的人，没什么可惜的。不过我还是不了解，温总所说的衍生的信息收入，是什么意思，这种收入能有这么大收入。”陶忆南问道。

燕小蚁说道：“我一个学医学的，这种信息技术的盈利模式，我怎么会知道，好像是一种通过数据分析、信息筛选，把有用的信息出售给，最想得到这些信息的有钱人，类似这样的赚钱方式，具体如何操作，我也不太清楚。”

陶忆南想了想：“出售老人镇的信息？”

“不清楚是不是单纯的老人镇的信息，比如同样一页纸的老人健康信息，在你我看来，没有什么价值，但对于保险公司来说，老人潜在的医学风险报告，在他们眼里，就会非常有价值，他们可以通过这样的一页纸，来判断老人的疾病各类，以确定这个老人如果购买保险，而规避保险公司的收益损失。另外老人镇的老人，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他们的信息不仅是保险公司，其他的银行、商业机会、法律机会对他们的信息也非常感兴趣，我估计正是这些信息，产生了特别大的价值。”燕春一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酒杯，迎着一下陶忆南的酒杯。

陶忆南想了想说：“我在项目部里，通过高维气泡观察到一些信息，都如实的记录在系统里，有的则按规定记录在纸质的档案里，有些都是一些隐私的内容，难道这些隐私的内容也被集团用于数据分析了？“

燕春一说：“肯定的，只要记入系统的信息，肯定会被集团的数据部提取，再把分析后的结果，向不同的客户精准推销。”

陶忆南点了点头：“嗯，你说的还真有道理，也许这类信息真的可以赚很多钱。”

燕春一看着他呵呵一笑：“嗯，你只管记录相关的信息，剩下的事由集团来做，到时候，你只管拿奖金就好了。怎么，你的120万，打算怎么花。”

陶忆南侧倚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娇小的燕春一：“我平时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这么多钱，真得花到猴年马月了。刚才白天那句话，如果你需要，我可能把这些钱都给你。”

“你舍得？”

“舍得，我对钱没什么感觉，我总觉得到了蔡氏，仿佛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什么都不用愁，什么都不需要，只管自己按部就班的工作就可以了。”

燕春一笑了笑：“算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也许以后会用到这笔钱。”

陶忆南也随着笑了笑：“燕姐，那个……地下试验室……现在还有科研活动吗？如果……有的话……我还是喜欢……和其他的……小蚂蚁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