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行

出走之心,蓄谋已久。

我所谓的出走,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一种心灵精神的出走。年初,曾经为自己的出走计划过一条线路:古大运河沿线,当然是几个重要的节点。大运河开掘于春秋时期,完成于隋朝,繁荣于唐宋,取直于元代,疏通于明清。漫长的岁月里,经历三次较大的兴修过程。最后一次的兴修完成才称作“京杭大运河”。她途经今浙江、江苏、山东、河北四省,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期间有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湖泊和古镇,自北向南串起北京,天津,聊城,济宁,台儿庄,淮安,扬州,无锡,苏州,杭州等古城。或者是干脆随便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理由,就想远离尘世的纷扰放空一下。

这次“烟花三月”就先到了扬州和苏州,这两颗大运河上的“明珠”。也因为这两地都有热情的病友,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和我一起同行的,还有依旧是那么忙的张总。“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她就是开挂的人生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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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站扬州。春色三分,二分泥土、一分流水。阳春四月,三分月明、二分无赖。“春风十里扬州路”“十年一觉扬州梦”……不可否认,是那些文人骚客留下的无数诗句,吸引着我来到扬州。扬州这座城市给我印象就是精致,慢悠。传统的景点“瘦大个”(瘦西湖,大明寺,个园)肯定是要去打卡的。去个园看竹,去何园看枫,去瘦西湖看白塔。扬州人,很低调,也很会借鉴。向杭州借来了“瘦西湖”,向镇江借来了“小金山”。还有那条扬州旧民居风格的东关街,不似普通江南建筑的粉墙黛瓦,而是白墙灰瓦。层层叠叠鱼鳞瓦构成的屋顶,斑驳的样子,真美。间或可见,墙上攀援的凌霄花。好似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一条街,比如成都的宽窄巷子,杭州河坊街,还有苏州的平江路。扬州除了美食早茶,留在我印象中最深的有三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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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园的“竹”。个园由清代嘉庆年间两淮盐业总商黄至筠在明代"寿芝园"的旧址上扩建而成。园虽不大,但处处体现出造园者的匠心独具,值得一提的是个园的叠石艺术,采用分峰用石的手法,运用不同石料堆叠而成"春、夏、秋、冬"四景。四季假山各具特色,表达出"春景艳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景惨淡而如睡"和"春山宜游,夏山宜看,秋山宜登,冬山宜居"的诗情画意。个园旨趣新颖,结构严密,是中国园林的孤例,也是扬州最富盛名的园景之一。(这段引自网络)

黄志筠喜欢竹子,他名字中的“筠”字也是竹的意思,所以造园名“个园”,园里遍植各种竹子。由于竹“虚心有节”,且四季常绿,在我国广大地区生长,和国人对气节性格的追求相似,所以文人喜欢竹子,历代咏竹、画竹名品层出不穷,扬州八怪之首的郑板桥就以画竹为著,可惜,很多现代人学到的不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而是竹笋的品格---嘴尖皮厚腹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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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烟火气的“巷”。古代的扬州又叫“巷城”,由南河下街区为代表。南河下街区,位于扬州老城区南面、古运河畔,小巷深宅中,古宅遗迹俯拾皆是,老井、砖雕门楼、古树随处可见。看平面图,在南河下街区,除了著名盐商宅邸何园外,还散落着湖南会馆(棣园)、平园、小盘谷、贾氏庭园、二分明月楼、许云甫住宅(尊德堂)、廖可亭盐商故居、岭南会馆、四岸公所等众多保存完好的盐商宅第和会馆。

这里的古巷子是活的,因为还住着许多人,有着人间烟火气。这里的巷子也是一座迷宫。明明走着走着没有了路,进了死胡同,一转弯却又是惊喜:可能是一口古井,可能是一座故居,可能是一株古树,也可能是一座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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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运河的“夜”。那晚,从东关古渡开始,沿着古运河走了一下。运河两岸,一片流光溢彩。半痕新月,斜挂在西天角上。想着古代多少文人骚客,坐船从这里一路向南直抵长江,就到瓜洲古渡了。恍惚间,我想到了:人生何时不是余生,人生又何处不是吾乡?!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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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填词一首《扬州慢》:

汉苑王陵,唐城遗迹,扬州历来富饶。过东关长街,古渡水滔滔。忆往昔二分明月,史公抗清,竹石板桥。漕运废,盐商豪宅,日渐寂寥。

平山堂前,欧公望,文昌屹立。悠游瘦西湖,五亭白塔,吹台逍遥。二十四桥仍在,荣与辱,云散烟消。且从容淡定,慢生活三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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