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有关的日子(四)

      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回想起父亲抽烟的日子!父亲的烟瘾在村里来说算不上出名的,但对烟的眷恋绝对是痴迷的。抽烟似乎是父亲最大的爱好,不管是闲时,忙时基本上都是烟不离嘴。干农活时点上一支烟就叼在嘴里,有几次因为无暇顾及嘴里的烟,以致于烧着了自己的嘴唇。

      从来没有人劝过父亲说让他少抽点烟,也没有人责备过他。直到最近几年,父亲抽烟越来越凶,每到夜晚总是咳嗽不止。母亲劝说过几次,但父亲总说自己离不开烟。就这样,父亲每天一包“中华”,雷达不动。

      住院第四天,弟弟打来电话告知父亲要做颈部穿刺,我匆匆赶往医院看到坐在休息区的父亲,还有弟弟。

“医生没说为什么要做颈部穿刺吗?”

“没说,只是说等你来了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拿着单子匆匆跑向医生办公室,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问题了?这到底怎么了?可等我站在医生面前,将单子递给他后,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感受到来自心脏剧烈的跳动……

      从医生的整个讲解过程中,我得知父亲右边锁骨处长有一个较大的淋巴结,初步怀疑可能是肺部问题引起的扩散。

      一阵眩晕过后,眼泪劈里啪啦掉下来,“不可能啊,不可能医生,我查阅了大量资料,我父亲的情况和癌症症状一点都不像,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别哭,你一定要坚强。我们只是初步怀疑,还要等结果。”

      “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是,我父亲治愈性高吗?还能活多久?”

      “这个真的不好说,根据每个人情况不同,从几天到几个月有的还有几十年的。”

      那么,我的父亲呢?我的父亲呢……

      我坐在楼梯道里,回想父亲这大半辈子走过的路,吃过的苦,还有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美好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啊……

      想到这,鼻中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于是坐在楼梯里悄悄哭起来。

      下午一点四十分,手术开始,父亲走进手术室,我和弟弟站在门外守候。上天啊,求你让我的父亲快些康复,有什么苦让我来承受,我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折腾。哪怕此刻,就地死去,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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