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万物如新
不信厄运,不信罪孽
人在跌入最低谷的那年才会不再消极懦弱
他会像斯多葛主义者那样变成一块硬石头
坚强得足以使任何事物或阻碍都对己有利
一颗凝结的心变得冰冷成块
一个钢索的人开始游刃有余
一By 公号:智蓄

Part.01
1、罗伯特·格林曾经说:“Worship the brain,not technology”。而我也跟他的观点一样:在技术与大脑之间,永远都会站在大脑的后面---其原因其实非常简单...
因为任何技术都是服务于人之目的且作为人的一种手段来加以应用的。它就像尼采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关乎于人的,且太人性的。在这一点上,俺这辈子都不可能带有科学主义的那种白痴乐观。他们把事情看得太小儿科,太肤浅了,以至于常常使自己步入到技术的陷阱和“天衣无缝”的逻辑自洽当中。(别误会,我不反对科学,甚至喜欢科学,但我反对纯粹地科学主义)
他们看不到事物的‘近因’(Causa Proxima:最近的原因),却只能看到事物的‘远因’(Causa Remota:最远的原因)。因此,效果因(Causa Efficiens)对于他们来说乃是一无所知的事情。
2、时代为什么不相信眼泪?答:因为之前替你赢得战斗和美誉的那条成功之路,将会是你未来的最大阻碍。而你的这种阻碍将会是别人的‘撑杆与坦途’。这并不是老天显灵,亦不是天道轮回,而是时事发生了变化:那些人们当初最不以为然的琐碎条件---例如:精神地营养、生活的地点、环境的气候、休养与劳作的方式和节奏、利己主义的实现方法---皆超越了人以为重要的全部概念。它们可以让一个人在错位的时代里自感生活正变得捉襟见肘。它们也同样可以让一个浑浑噩噩的人,变得再度如沐春风。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人物的时代,它向来都是因应着时势来创造出不同地人物。你要说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未尝不可。
3、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到重估一切价值?答:颓废者...也就是那种颓废到了谷底的无可救药者。他因此而触底反弹,结果变成了一名最坚决的‘反颓废者’。故此,你也可以这么说:一名反颓废者,其实就是当初的那个最颓废的家伙。
只有最颓废者翻身成为了‘反颓废者’,才能真正地读懂《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若没有颓废的痛苦经历,如没有晚霞亦作朝霞的感悟历程,则书中所讲的种种言辞就会像他们的对立面一样陌生,它们仿佛变成了某种天书暗语---即,每一个字你都看得懂,连在一起你也摸得到意思。但就是不明白丫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此,尼采说:“人们在看不到意义的地方,就会去施行否定。而一个人,若是推荐一种自己都没有尝试过的生活道路---那又有什么意义?嗯,这句话就是对着那些看不懂这本书的人讲的。他们都太聪明了,太精明了,以至于非常地笨---竟然从没有勇气去尝试一下自甘没落的生活。而智慧的那条小路乃是通过反智的试验才得以通关的。这就是聪明与智慧的鸿沟---且只有秘传者才能听闻这种话语。
在那条极致颓废的道路尽头,痛苦的不断刺激将使一个‘小白鼠’开始上演二重性的精彩戏码,他正如大病后的转而初愈那般获得了某种活力:在他的眼里,此时此刻地诸多同情、怜悯、后悔和怨恨---全都是虚弱和衰退的标志。他蔑视这些东西正如他看不上那种低等级的‘下位力’。
他知道:在这种下位力的驱使下---那些人的心脏里正在埋伏着最隐秘的病态脆弱和对报复无能为力的执念。因此他了解佛家的言说乃是怯除怨恨之营养学。而这种营养学的效果则取决于人们对于怨恨的克服程度---一个灵敏的鼻子能在这里头闻到‘怨’的味儿。
什么时候他不再怨了,也就不再病了---而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病理学:正是那些诞生于虚弱的怨恨才会对弱者自身的危害最大。
4、我得鼻子对所有否定自我的生命本能,且隐藏自己下意识的权力意图都具有十足的敏感性。因此,我总是在别人演戏的高潮时刻怒想打上几个喷嚏...我发现,任何‘洁净人’在假的最离谱的时候,都是最发痒的那幅模样。而且他们还要大喊大叫着辩解说“我才是最干净的那个人!”
呵,脆弱。一个资深的戏子怎么会看不穿那些刚出道的戏子。一个在泥潭里沉沦过的颓废者怎么会看不透‘洁净’的瑕疵。在人类的假面舞会中---“Knowing your own darkness is the best method for dealing with the darknesses of other people”

Part.02
1、如果人揣着自己心爱的答案来问我问题的话,那就不要来打扰俺的孤独与清净了。这注定是一场不划算的交易(甚至也谈不上什么交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拿东西来换)---他分明是来狡辩的、找茬的,他是来维护自己观点与立场的。而我没有任何地兴趣与功夫去玩这场‘伺寝’的低智游戏。我既不想思考那些不是问题的问题,也不想迁就一个明显愚蠢的答案。 因此,迁就于我而言不吝于一场体面的代价;且越是在乎对方的眼光就代价愈是深重。
2、自古以来,攻击性的激情都是属于强者属性的,而报复欲和怨恨十足的娘娘腔则是属于弱者的专有属性。一切生命都以强健的天性为前提---它离不开对抗,它寻求负熵的抵抗。有赖于此,生命在战斗的实践当中才能产生一种本能的确定性;而报复或怨恨乃是另一种宿命论的自我证言。
嘶,但是人们好像不大分得清报复欲和攻击性的区别?他们往往前后颠倒,把防御力量给误会成了某种攻击力量...并通过这种防御力量来认识自己?
3、棋逢对手,讲究的就是一个‘势均力敌’。而这是一切公平决斗的首要条件。因此,追求强力之人总是以自己的敌对面来测度进攻的遭遇力量。而他自己的力量增长则会在他寻求敌手或者难题的过程中表现出来。这是一个‘好战分子’在对立面的典型表现:他独孤求败,对一般性的对抗根本就不屑一顾。甚至懒得去周旋和消耗。他的使命是去克服那些需要倾尽全部力量、韧性以及技巧的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这种观念甚至会渗透到他的感情观当中...
故此,追求棋逢对手之人是断然看不上弱鸡的。他们有时候爱敌人的那颗心甚至超过了爱朋友。这不是什么歪门邪道,这是物理的力学---人因反作用力而感知到自己的作用力。人因打不死他的东西而变得更加强大。一个人如果连恶龙都搏斗过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对着‘烧春鸡’正眼相看?
4、一个人要怎样成为他的本我,关于这个问题,必须要触及有关自我保存的技艺---也就是利己主义。而真正的利己主义并不是人们通常理解的那样肤浅,它是一种更深层的‘自我认识’。
引用荣格得话来说就是:“People will do anything, no matter how absurd, to avoid facing their own souls”(人为了避免去直面自己的灵魂,会做出任何的事情---且无论多么荒谬)
因此,假定一个人的使命、命运以及随之而来的遭遇都大大超出了一般水准。那么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比认识肩负此种使命的自我更感到危险的事情了。而一个人要接触到他的自我,恰恰就在于此种危险的近端刺激:它意味着,那些生命中的失误,那些走过的歧途和弯路、延误和谦让,以及在那些远离使命的工作上的严重浪费都产生了独特的意义和价值。这些反面的东西统统塑造了另一面的某个整体。
这无论如何都把自我认识与自我毁灭的处方划上了等号。因此,人们一贯的理智选择就是积极地自我忘却、自我误解以及自我的矮化、狭隘化乃至平庸化。
这种操作非常理性,但也非常地理想化---因为它毫无‘忘我’的色彩。他们恰恰是因此而认识不到自己的。因为,上帝给人类开的最大玩笑莫过于:真正的认识自我,乃是通过一次性的投骰,一种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地忘我姿态来得以实现的。
用道德化的语言来讲:博爱或者舍己为人的举止,恰恰是维持最强烈自我的一种保持手段。这是一种与他惯常的原则和信念截然相反的例外情况。而他也通过这种情况,真真切切地认识到了自己是谁。
不信的话,你去看看那些牺牲自我的人都是什么表情。他们没有怨恨,没有后悔,在主动踏出去的那一刻起就找到了他自己。在此,伟大之人坦然接受命运,而宵小之辈则对命运后悔不迭。
一个从未发疯的人,究竟要如何才能认识到真正地自我?这是个千年以来,人类一直都无解的问题...但愿,未来的科技力量,能更好地让人认识到---自己是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