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归途的归途

从十七岁那年开始,我就不爱回家了,并且带着对家的怀念,越走越远。

那年高考前一天中午,我溜出校门,回到廉租房睡午觉,突然大门打开,我以为是房东,爬起来去看,看见她跟一个男人并肩走进这个狭窄的一室一厅,有说有笑动作暧昧。

我瞬间愣住,不知道怎么反应;她抬头对上我的眼光,把我赶进房间,着急忙慌地问我要吃什么午饭,她去做。

从来不关心我吃什么的女人,居然关心我的午饭。我耸耸肩继续回房间躺着,等她端了一碗鱼汤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没有再出现过。

高考三天,我每天都在反胃上吐下泻,也许我的身体比我的心清醒,它已经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的心却还在被自己麻痹。考考过后,才十七岁的自己,深切感受到了感情的背叛,对所有感情都失去了信任。于是要死要活的结束稚嫩又精心维护的初恋,想着一个人熬过所有的悲痛,可那算什么悲痛,不过是小孩子脾气罢了。

那一次脾气发得有些厉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七天,除了每天喝点饮料酒水,就一直浑浑噩噩地玩游戏。第八天的时候,已经步履阑珊,两眼昏花,仿佛可以看见黑漆漆的天花板上透出阳光,望着黑漆漆的阳光苟延残喘,反而生出了一丝渴望跟不甘:既然出生不能选择,那怎么活下去我还不能选择么?

灌了一杯水后又挣扎着去熬了一锅粥,狼吞虎咽又冲进卫生间反复呕吐,折腾了大半天,躺在没看见天花板上漏光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活过来了。但我还不十分确定,也许是真的活了,也许仍旧苟延残喘。

第二天早上,我打扮整齐,拿上准备好的资料去找了一份家教,全科辅导一年级的一个小姑娘,一节课50块上两小时。跟小姑娘那温婉的妈妈约好每次补课时间定在中午十点到十二点,并敲定课程表后。我又去商场接了一份卖衣服的兼职,小地方普通话标准的人很少,我只要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拿着扩音器用甜美的声音做宣传就够了,每天30元,兼职工作一如既往轻松地找到了,可时间还是不够满,每天备课只要两小时,多出来的时间就是煎熬。后来跟堂弟一起去了一个小巷酒吧做全职服务员,上班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凌晨三点,还安排自己每天还要玩三小时游戏。在游戏里面唱歌,带新人还能挣话费。

把这些安排当任务做完,倒头就睡,每天凌晨四点到早上九点是我的睡觉时间。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我的大学通知书下来,我毅然决然去了一个我从没了解过的学校。我只想快点开始新生活。第一年是预科,所以学费只要3300

还好这段时间,攒够了5000多块钱,我交上了第一年的学费。那个女人给了我3000块,我补了一点钱去买了一台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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