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迟疑,几日来一直在写与不写间徘徊,昨天终于决定试着写写,却又不敢下笔。电影已经看了好多天了,很多震撼的场面和激动的情绪也已被每天重复的平凡生活冲淡,终究还是不忍让生命那样鲜活的时刻被时间无情地吞噬,纵使对文字和生命深深敬畏,也颤抖着下笔了。
《重返·狼群》一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电影的纪录片,如它的名字一样简单的技术处理和故事,没有那么多专业的镜头和画面,比之所谓的电影艺术,好像显得粗糙了些,真实的世界总是很难精致得,但却能真切地震撼人心。
看到朋友的分享搜片的时候,发现排片真的少的可怜,真正进到影厅,发现几十人的厅里只有寥寥几人,一方面心里暗自高兴无人打扰,一方面又有些黯然它的小众。
事先已经知道是真实的纪录片,仍然被晃动的镜头和模糊的画面惊讶到,果然艺术和现实,区别是显而易见的。镜头的转换,画面的切换,任何可以看到的东西都在提醒我,这是真的,不是一个“纯属虚构”的故事。跟着镜头,好像那就是我的眼睛,好像我亲眼看到小狼的成长,看到它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点小情绪,每一次思考,每一场心理活动,跟着一起从茫然、懵懂,到疑惑、焦虑,再到开心、满足,最后到不舍、悲伤。慢慢地,竟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在看着它,还是自己变成了它,只知道在危险到来时的惊恐和担心,让我忘记呼吸,在每一次成功捕猎时的满足和开心,像是自己吃到了肉,在面对离别和选择是的不舍和纠结,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好像拧在了一起。我是那样爱它的眼睛,那么美那么灵动那么真诚,但是却又不敢看得太久,好像害怕那么纯净的眼睛看透了自己的满身污浊,好像觉得自己不配去靠近这圣洁的灵魂。
将狼送回草原之前,片中的两个人有过一段对话,关于小狼的,“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自由”,听起来有些矫情,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才能体会那份重要。说是自由,不如说是可以选择的权利。没有人能否认生命的可贵,每一个生命为了活着,都在认真地努力着,敬畏而虔诚,就像小狼地每一次捕猎,我们的每一份劳动。只是,活着的方式太多,每一个个体都拥有可以选择任一种方式的权利,这种权利应当被尊重,就像对待生命本身一样。小狼如是,我们亦如是。
没有人能决定小狼该活着还是死去,也没有人能规定它该怎样活着,只有它自己可以做选择。我们以高等生物自居,却连自己该怎么活着都不知道,还要站在上帝视角煞有介事地去规定其他人或者其他物种的活法,实在是滑稽。
整部电影,我都没有感觉到主人公的存在,所有的焦点和注意力都在狼的身上,只有在她决定送小狼回草原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尊重了生命最本源的样子,让小狼有了自己的选择,尽管那条路上布满了对生命的威胁。
是否活着,怎么活着,我们本就不能为任何生命做选择,除了自己。
所以,如果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的话,那一定是可以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