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女人也要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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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纷扰的世界,人们争名于朝,争利于市,而我,不争不抢不維权势,只想做最安静的一朵。“女人是水做的”――我一直这样深信不疑,并习惯用文弱示人,安静而优雅地过着属于自己的诗意生活。

学生时代,我没有多少才情,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弹琴,甚至连女孩子都很专长的化妆都不会。上天让我一上台就紧张,一上台就羞赧红脸,一上台就磕磕巴巴;却给了我一支会说话的笔,我安静地在书的世界和无数同龄作者侃侃而谈,言无不尽;我读书,我写作,我做校园编辑,我也有我骄傲。记得一次,学长极力怂恿我参加团委宣传部部长的竞选,我怯怯的告诉他,我之前没有当过官,连班干部都没做过,;也不想当官,我胆小,不想参加。他用怀疑的眼光看我,没有说话,之后也没有再提过。我依旧读书写诗,写给青春和爱情,自我而卑微着一袭长裙,飘过我的雨季。

后来我做班里的宣传委员。我哪里会宣传?站在台上就两腿打战的我,凭什么再逼那些不爱写东西的同学;苦了自己,再劳烦别人?于是每班每周的两篇宣传稿件,基本由我自己专制主义的“包揽”。在有些人看来,这是多么狂妄尊大;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卑是一只小刺猬,我迈着很小的步子,踱过夏天的晚风,优雅而孤独。

毕业的时候,去一个私立学校应聘。凭着单单开始的朱自清《春》的朗诵,我就被叫停了。后来大家都在说23号,如何被破格录用,我才知道我过于胆怯的不自信完全都是多余,自卑而自强的心依旧能散发优秀的光芒。

我和每一届学生见面的第一课,他们都会一致的以为,我是管不住学生的那种,外表不够强悍、声音不够豪放、气场不够震慑。但是他们喜欢我,喜欢入情入理深情的朗读,喜欢走下讲台的亲切,喜欢不拿书也能款款而谈的优雅。

有许多老师的课堂会闹哄哄的,你讲他们也讲,目无尊长的切切嚓嚓;若你的好脾气只是停下来提高分贝喝一声“别说话!”;且当这种情况出现两次三次就会逐变为常态,课堂再也不是你能掌控得了,你如何暴跳如雷声若洪钟杀一儆猴都于事无补。这样的老师我见过不少,有缺少教学经验的年轻特岗,也有二十多年教龄的老教师。在这样的课堂里的每一分钟无疑都是一种煎熬。

我也有暴戾的时候,身体里也会爆发出小宇宙(女儿形容我的生气的时候说,妈妈就像一只要吃人的狮子,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哈哈,在我从教的十几年里确实做过很激愤的事,诸如忍不住涕泗横流的诉苦或者突然把无辜的教科书掷下讲台的暴怒。而这些时候往往是在他们只是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偶有一人屡说不改的时候,我就要强横得将肇事熄灭于摇篮之中。我气鼓鼓的回家和老公诉苦的时候,他总是劝我说,你就看着那些成绩好的纪律好的,别老和那些没必要花费气力的学生较真儿。我知道这样的劝慰是对我好,而大多数老师也这么做的。可是我偏偏做不到眼睛揉进沙任由他扰乱课堂扰乱我敬业的情绪。用眼泪示弱和用勇敢强悍也是老师斗智斗勇的两样利器,尽管不常用,我的课堂依然能迷住大多数学生,但我会用,在情不自禁的时候。

特别是近几年来,我就更少使用这杀手锏。更多时候是进教室之前说,再跟学生玩一堂;下课的时候说又跟学生玩了一节。看到有些老师精力疲惫的时候我就会很不理解,拿捏好分寸和学生一边玩一边学不是很好吗?他们也会羡慕我,你天天跟学生玩,成绩还那么好。玩,得玩名堂。我在课前做足了功课,如何有的放矢;而课上自如调控指点江山,都来源于一个老师愈久弥深的教育功力。

可是公开课优质课,我还是会心跳加速心神紧张,甚至会头脑断片言哑语塞。即使是那次参加市级优质课的时候,我站在走廊里候场,心里却塞满了忐忑,是如何不能平复的紧张爆棚。直到和学生交流了几分钟之后才渐入佳境,课堂出现了学生卡壳冷场的时候,我都很机智的转化了。还有那上次参加县里的说教材比赛,从准备室到上课室的那段路我走得甚为纠结,我自己清楚我准备的应该不会差,从熟悉教材亲制课件设计流程到十五分钟讲演预练,我知道我有我的优势,是很多人不能比越的。可我也有致命的短板――那就是不自信。长丽老师从旁走过又特意折回身,对我笑笑说,没事,你好好发挥!这一句话,仿佛带着神力,使我挺起胸推门进去,紧张感荡然无存。十分流畅和放松,还临场发挥了预先没有设计的承接语;答辩环节也应对自如表达出我独特而诗意的教学理念。我分明看到五个评委老师中四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赞许的笑。出了考场,煞为轻松。一张小纸条传到我手里的时候,她颇为欣喜的告诉我,是目前的第一名,你很棒。那一刻,我似乎才刚刚知道我的出彩就是正常发挥就行,克服了紧张一切都OK,少有的自信在那瞬间满血复活。

还有上次的全县微型课比赛,课件全部是我自己的原创,上课前十几分钟才借到人家办公室,手制了板书设计。准备室里,知道我的人都说我可以的,有才华会说能写声音还柔美,可是他们的夸赞并不能消除我的自卑。一进场我就又开始了这可怕的与生俱来的紧张,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迈频,板书粘贴那只“蜻蜓”的时候,手都在打颤。尽管最终我的成绩是全县第二名,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我羡慕那些自带自信特质的人,他们或许不优雅不优秀,但是却能很勇敢很自信,这或许是我永远也学不来的。每次学习研讨的时候,我怕我出丑我语无伦次,我怕在许多优秀的人面前捉襟见肘,我怕我的不自信会成为他们的笑柄。所以我很少发言,除非迫不得已。我有我的思想我的主见,但我更喜欢聆听;特别是那些优秀独到的见解,我能听出优缺参差;我还善于在比较中去修正自己,给小组中肯的建议,只要不要我发言,放松的状态下的我,才更像我。我想我或许只属于墙角的花,上不得台面登不了大雅,努力开出自己的智慧和美,开成我喜欢和享受的样子,不张扬不炫耀不苛求,不是很好吗?

十多年来,在学生面前,我很少唱歌,纵使他们如何怂恿如何起哄或者威逼利诱,都不济于事。我不开口,调侃说怕把狼招来。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我的自卑在作祟,我也知道我喜欢歌,尤爱歌词。

不妨再举些名人的事例: 安娜读书时网球打得不好,所以老是害怕打输,不敢与人对垒,至今她的网球技术仍然很蹩脚。安娜有一个同班同学,她的网球比安娜还打得差,但她勇敢,她不怕被人打下场,越是输越打,后来成了令人羡慕的网球手,成了大学网球代表队员。

  伊米莉只会说一点点可怜的法语,她却毅然飞往法国去作一次生意旅行。虽然人们曾告诫她:巴黎人对不会讲法语的人是很看不起的。但她坚持在展览馆、在咖啡店、在爱丽舍宫用法语与每个人交谈。不怕结结巴巴、不怕语塞傻笑、出丑吗?一点也不。因为伊米莉发现,当法国人对她使用的虚拟语气大为震惊之状过去后,许多人都热情地向她伸出手来,为她的“生活之乐”所感染,从她的对生活的努力态度中得到极大的乐趣。他们为伊米莉喝彩,为所有有勇气干一切事情而不怕出丑的人欢呼,这类人还包括那些学习对他们来说并不容易的新学问的人。

  全国首例名人名誉侵权案是杨澜发起的,她状告重庆某报所谓《杨澜注定破产》的报道,这个下海拼搏了4年的传媒女人仅低调索赔1元人民币的精神损失费,但这1元钱却大声对传媒的声音说了句:NO!毫无疑问,在杨澜的故事中,商业上的起落操纵仅仅是技巧,令人惊叹的是这个成熟女人身上体现出来的勇气,那才是成功与失败的操纵杆。扬起“我勇故我在”的大旗,在世界坐标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一个人要想成功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先要明白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上周参加师德师风先进个人的评选,第一程序是演讲,高手如云。我抽到的是5号,听着前面几位的精彩表现,我突然又开启了紧张模式。捧着脸,深呼吸,强做镇定。到我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慌张,拿起稿子离开座位,基本全程淡定自若,只在说起对女儿的愧疚时,突然就哽咽。最后捞得个窝囊的并列第二名。然后是进校园的全员评议,蹊跷的是第二名的宿命还没有摆脱。然后中心校就决议我们两个人还得通过荣誉证书积分再次角逐,分出高下。我们也没有异议,然后就开始积分。然后到我的时候,对于我的省级论文和课题,突然王主任就开始提出异议了,他说这些不能积分因为不能算“荣誉”。站在一旁一直很欣然接受的我,突然就不乐意了――本来通过荣誉证书来评议就是权益之策;而对于荣誉的界定如果单单凭借证书上是否有“荣誉”俩字,不就显得很滑稽吗――我立刻提出了我的质疑并据理力争。没想到王主任竟然会站起来不积我的分了。如果因为此事,王主任会偏面的认为我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那么我就只能恭喜他也不过是听不进民意的官架子罢了。我觉得提出异议是很正常的,不是无理取闹反倒是有理有据且言辞恳切。尽管最终我落选了,但我不后悔,我在心里为我的勇敢点赞!

优雅和勇敢并不是两个对立面,有尊严的优雅和勇于站起来或许是我永远要学习和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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