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的理想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曾经有过自己的理想,这一点可以肯定,我也有。至少少年时,我有过自己的理想与生活目标。

只是理想是会变化的,随着时代、时间变化,随着年龄与阅历变化。现在想起自己曾经的理想,会觉得有点可笑,可当时我却是真诚的考虑这件事,也曾把理想当成自己的目标,就是现在想起来也会自己感动自己。

如果剔除学校老师强加给我的理想,比如当军人、科学家之外。我第一次主动产生长大要当什么样的人时,才刚刚七岁。其实想成为的人也很普通,那就是要成为一个游泳好手。那时候还没有成为体育明星能为国挣光这样的领养,也没有想着要挣钱的说法。

我产生这样的理想,其实只是跟吃有关,而且还想着能吃饱。

当时,我们村有个游泳好手,他的游泳技术从那儿学来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每年村边的大河,河水泛滥的时候,他总能从洪水捞上一些木头、动物之类的东西。当然也会从洪水中救上一些人来,所以洪水过后,常常有人到他家送礼,我看见那都是些好吃的东西。所以,他家是我们村的富户,在那个时代他家能盖新屋,应该是件了不起的事。

从这点来看,我最初的理想并不纯洁,但绝对真实。想成为游泳好手的目的,只是想多弄点吃的,弄点穿的,要知道那个时代闻到一点肉香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只不过我的这个理想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没有人教我学习如何游泳,好在中国人自学能力都很强。我整整一个夏季,在村边的河里、塘里来来回回地扑腾,总算学会了游泳,可惜姿势难看,是俗称的狗爬式。

学会正规的游泳姿势是后来进城的事,记得我因为这个感叹过城里真好。而我断绝成为游泳好手的念头,不是因为姿势问题,而是因为母亲。母亲发现我在偷偷的学游泳后,总是在傍晚拿根棍子,在村边的河里、塘里寻找我,因为她知道水是温柔的,也是凶猛的,这世上有很多人死于水,我是家里的长子与独子。

放弃成为游泳好手的理想后,我又想当汽车司机。每次在公路上看见汽车从身边驶过,司机戴着墨镜,坐在驾驶室里很是神气。最主的是那年我已经八岁,已经在学地理,知道祖国有多大,我想成为一个汽车司机,可以自由的到达祖国各地。只是没想到若干年过去,汽车已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运输工具了,现在私家车比比皆是。最关键的是我后来学的专业是机械,所以知道机械的危害性。这些年虽然开过别人的汽车玩过,竟然对车子一点兴趣没有,这点很奇怪,似乎理想的消失跟一些事物一样,不留下一点痕迹。

后来的日子里,我的理想就如一只皮球,在地上跳来跳去,似乎一直没有跳到一个点上,所以也就没有实现理想一说。这可能跟我没有远大理想有关,当年老师给我们的理想我是想也没想过,自己的理想总是太着眼于现实,所以变数也很大,总是这个理想没有实现,那个理想就冒了出来,我似乎更在意自己在生活中干一些让自己舒心的事。

记得我最后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自写自唱的歌手,这样可以走四方。产生这个念头,是因为我那时候已经学习写作,而且在单位的舞台上讲相声,有人说我声音不错。所以我花了五十二块钱,买了把吉它在草地上弹。那时候正好是吉它热的时候,是人是鬼都背把吉它,然后悄悄地骗小姑娘,所以也不缺人指点。只可惜我一直没有学会吉它,最多在上面弹出个调,当然也没有用吉它骗到女孩,不像当时一起学的朋友,用这一手骗了老婆,只是现在也已经将吉它给扔了。没有学成的原因,是我现在也无法读通乐谱,就是唱歌也是跑调高手。这简直是个笑话,想成为歌手却不通乐理。听说有人真的做到了,我做不到。

而这一次没有达到理想,我不怪自己,也不怪别人,只能怪生活。如同那些玩吉它的高手,最后也是老老实实地扔下吉它,一头扎进所谓的生活一样。因为生活不只是很现实,而且还非常的沉重,只要当你没吃的,没喝的,就必须向生活低头。何况理想这东西总有点虚,规划的似乎是长远的目标,也就是说。你想奔着那个目标去,可不是一天二天通达到的,也许用上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达到。所以,有理想的人总是会败下阵来,这是多数人的命运,其中也包括我。

最后应该说说写作,这是件奇怪的事,我十七岁开始学习写作,但从没有把写作当成理想,只是一种宣泄自己情绪的方式。

记得年轻时,因为写作单位宣传科调我,我拒绝了。证明我骨子里根本不喜欢每天面对这些文字,并且当成一种职业,或者吃饭的手段。虽然年轻时,也高喊过打倒某某作家、诗人,要取而代之,实际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随着年龄增长,见识增长,我更不敢将写作当成理想,我知道这世上一直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永远达不到他们的高度。所以,我要靠写作吃饭,一定会把自己饿死,反而是因为这样一种心态,断断续续地写作,反而是我各种爱好种坚持最久的一个。

从这件事来说,我有一个感悟。人的一生没有明确的理想,不一定就是失败的,但一个人没有坚持才会注定失败。当然,这只是我的认识,你不一定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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