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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微光点亮了这座小山村
人和牲畜一一按照熟悉的方式活动开来
它只是怔怔地望着从不言语
以至于人们有时候会忘了身处这座小山村
我就是那个从不认真审视它的一员子民
我从不知道它从何而来该从何说起
我亦不知道它还要存活于世多少年
我从未与它对过话
我以为它不能言语
在这千万个和往常一样平静的早晨
我终于放慢了脚步
用一种新奇的目光开始打量起来它
我决心对它说话
虽然它不会回答我
我猜你——身旁的小山村
应该起始于身后那条小河的源头吧
人们说小河的水来自几千米以上的高山
它们流经无数的地方
汇集于湖泊水库又转展分流于各种小溪小河
没有人没够说清楚它们流了多久
我们只能确定它还将继续流动
养育我们的子孙
我们子孙的子孙
正如你一样
这好像是使命又像是荣耀
我猜你——身旁的小山村
你是深爱着我们这些平凡的村民吧
虽然我们从不对你说感谢的话语
我们甚至从没有认真地看过你一眼
我们只是碌碌地过着一日又一日重复的生活
你从不生气我们的忘恩负义
更不会哂笑我们的愚昧无知
你依然每天为我们迎接新的朝阳
又在烈日当空时为我们阻挡热浪
在风霜雨雪的日子为我们保驾护航
你在白昼里静静地关注着我们
在黑夜中默默地守护我们
你化身身后的一座座群山
只用坚毅而温柔的目光悄悄审视着我们
从不言语
我肯定——身旁的小山村
其实你对我们说过一些话的
尤其是在这宁静的早晨
我听见了
你藏身于晨风中对沉睡中的人们言语
诉说心中对我们的关爱
风是不大的，但你的声音大，我听见了
你也会跳跃到枫树的枝干上
同你旁边的那只蝉闲聊
把你对我们殷切的希望全说与知了听
可惜它不懂
只会“知了知了”的叫着
像是厌烦了你
我还是最喜欢看你化身于一只不知名的鸟儿
把你所有的心事借用它们美妙的歌喉
唱给你眼下的人们听
也许人们依然不懂你的心事
但听着你的歌声我们会觉得快乐
我们快乐了
你也快乐吧
听，仔细地听
它在说着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