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白驹过隙 忽然而已
天气不错的时候 去了奶奶家的老院子里 搬了凳子在外面晒太阳 我也渴望有个院子 只是春天的时候有个院子 栽树的时候可以长得茁壮与茂盛 蔷薇没有开 绿色藤条绕在红砖墙上 父亲说是金银花 门口有条叫不出名字的老狗 不属于任何 只是很老了 总是跟在你身后 不言语 记得从前有棵香椿树 高而繁茂 一架红色的梯子 延伸到屋顶 两年前写过一篇几万字的长文 为了怀念爷爷 以香椿树为线索 给家人看过 沉默良久 人们总是这样 在一些东西失去之后 才想得用另一种方式去记住 后来问奶奶 是春天吃香椿的吗 她也就轻描淡写一句 春天 要趁早 否则 长着长着就老了。
长着长着就老了 有时候能从老一辈人哪里学到很多浅显易懂的道理 人生若白驹过隙 忽然而已 事世非人所愿
友人亦是 偶然听到Eason的歌 想的那个在大学时期很要好的朋友 最喜欢Eason的歌 却也在有点冷的秋天 带我爬上教学楼屋顶坐着旧衣服给我听万青 后来想到的回忆真的有太多 好像还是很多年以前在礼堂里 穿了个风衣跑过来跟我打招呼说名字的时候 还是上星期 或者说 那天看到大一时候穿了军训服的照片 好像也是上个月的事了 恍若旧梦 每当夜里惊醒的时候才发觉 原来 一切 都过去那么久了 也原来 快毕业了。
你在 你不在 皆安稳如常
从小生活在北方却不喜欢北方的气候 本应很暖的四月 却还穿了足够的风衣 冬日的北方是要供暖的 三四月停暖屋子里还是有足够的寒气 没有杏花微雨 没有小桥流水乌篷船 没有昆曲馆 所以不常在家 第一个没有出远门的节假日 小时候在沿海城市长大 长大后却写了太多南方的烟雨花事 总想恰逢一场花事 烟雨古镇或是红砖村落 坐在门口 想哼一句<游园·步步娇>里“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 却想起来儿时奶奶坐在门墩上带着银顶针纳鞋垫 缝纫机哒哒哒的响 爷爷劈柴火在院子里煮茶水 我带了笔记本在傍晚爬山屋顶写笔记 不敢妄加评论小时候 十四岁以后就一个人去了很远的陌生城市念书 小时候总想着快点长大 去做一切当初不可及之事 可后来发现长大后内心的恐慌并不是来自自己孤身一人的孤勇
那种最大的惶恐 是你不得不迫使自己在你长大拥有更多的时候也反过来失去 而这种失去 就是要目睹曾经最热烈与亲切给予你厚望的人 在你还没有能力去承载这种期望的时候 就不得不先离你而去 可在这之前 你就有足够的心智去应对所有不可能之事
像是遇见他的时候 惊恐的像丛林深处一个看见猎人的刺猬 后来也会学的收敛锋芒 成长并不是变得心智成熟 而是他令你懂得 在一起时候你拥有足够安全感 你说饿了他就带你去吃饭 每晚一定要亲自送你回家 你胃疼他给你送药而不是说让你多喝水 暴雪天气哪怕10km时速也要去接你 陪你做一切无厘头幼稚的事情 从某些方面来看 他是个如父亲般保护你不被伤害的人 而另一种意义上 他就以这种温和的方式告诉你怎么样去对这个世界温柔 有他 却又不是占为己有 你可以去看世界 也可以看他的世界 这大概是最好的生活状态
年深岁久 一些杂言 细细听
我很喜欢冯唐的一句话 “世界上有两种长大的方式 一种是明白了 一种是忘记了明白不了的 心中了无牵挂 所有人都用后一种方式长大。”
二十刚刚出头的年纪 并不怎么大彻大悟 所有的事情 也刚刚只是个开始 只是喜欢坐在凳子上 看着烟囱发一天呆 不知道想什么也不想努力去想什么 就是觉得天气好 我要记下好的天气 空气是阳光味道的 如果可以的话 我选择去晒被子 天很蓝 话碎碎说 你碎碎听。
丙申年 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