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今年61岁了,去年刚退休。姐姐大他18岁,刚好79。他说还在心里计划着,明年给姐姐过80大寿,却没想到姐姐突然就去世了。
时间已过去半个月,提起来,何老师这个做了一辈子监狱警察的硬汉子,还是忍不住落泪。
他说,我姐是老大,她承担了很多我妈的责任。对我们所有人,不管是亲人,朋友,邻居街坊,甚至陌生人都一心一意。估计是操了一辈子心太累了,才走了。
姐姐一辈子是医生,早晚都是齐齐整整,利利索索。临走都不麻烦谁伺候一天,就这样果断干脆。
何老师一共姐弟三个,他说他妈一共生了10个孩子,那个年月缺衣少穿,都陆续夭折了,最后只剩下三个。
姐姐是老大,哥哥是老二,自己是老幺。姐姐比哥哥大13岁,比何老师大18岁。
小时候姐姐是没读过书的,农村里的孩子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后来有了夜校扫盲班,姐姐才开始认字。
当年工作队住在他们家,父亲是生产队的会计,有个女工作队干部很喜欢姐姐,有一次回市内的家,把姐姐带去玩。
回来后,姐姐就对父母说,“我要读书,上学。城里的女人个个有文化,说话做事都不一样,我也要和她们一样。”
就这样,18岁的姐姐,直接上了小学四年级。成绩非常好,特别是作文。可惜,这么好的成绩也因为年龄的原因,上了两年学到小学毕业。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后来的姐夫,老早就结了婚,家安在市内。后来经过选拔培训学了医,分在第三医院工作了一辈子。
何老师说,因为姐姐,才有了我和哥哥的前途。
那时候姐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姐姐陆续有了三个孩子。姐夫家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妈要照顾,还有老家的姐妹要接济,娘家这边还要顾着,想想都害怕,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何老师说,哥哥考上了重点中学,连铺盖都没有,是姐姐买了布头自己缝制了一套。等到自己上高中,家里又没有带到学校的铺盖,还是姐姐想方设法给他置办。
有一次,一双鞋子穿的破了好几个洞。解放鞋不好补,他就上树采野蜂胶沾鞋子。
姐姐看见了,悄悄买了一双新的解放鞋给她。后来才知道,是从自己生活费里抠出来的。
何老师说,以前我从没对我姐姐表达过,姐姐身体一直不错,这次走的这么突然,谁也没想到。
“我在姐姐的灵前,说了我一直想说没说出口的话。以前姐姐对我,对我儿子,都这个家付出的点滴都在眼前。”
说出来,何尝不是对姐姐,对自己一个哀悼呢?我一直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我们深爱的人,死去了,却并没有远离,他们只是以一种我们看不见的形式存在着,陪伴着我们。
《寻梦环游记》里面说,死亡并不会消失,忘记才会让人飞散。
记住那些在生命里曾经一直温暖着我们,支持着我们的点滴吧,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好好珍惜,珍惜属于我们的每天每时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