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盲人摸象,但我爱你,但你爱我,所以你说的,我就信了,所以我说的,你愿意信。
盲人摸象,出自《 大般涅盘经》三二:“尔时大王,即唤众盲各各问言:‘汝 见象耶?’众盲各言:‘我已得见。’ 王言:‘象为何类?’其触牙者即言象形如芦菔根,其触耳者言象如箕,其触头者言象如石,其触鼻者言象如杵,其触脚者言象如 木臼,其触脊者言象如床,其触腹者言象如瓮,其触尾者言象如绳。”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在用着自己的经验、眼光、心灵,去判断、去试探、去感受这个世界。孩童时候,我们的眼睛多么清澈闪亮,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好与坏,我们可以由着性子,凭着自己的喜好,大声地宣告“你是坏人!”、“你是好人!”,也可以大声宣告“我喜欢你”,或者“我讨厌你”。孩童时候的我们,黑白分明,说一不二。后来,在成人的世界里,认识了许许多多的灰色地带,学会了什么叫隐藏,学习着言不由衷,口不对心。我们口中的好坏,开始变了颜色,变得暧昧不明,变得模糊不清。我们不再随意说着喜欢或者讨厌,有时候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口不对心地说着不喜欢,却不会说出讨厌;面对自己讨厌的人的时候,言不由衷地说着不讨厌,却再不会直白地说出讨厌。成人世界里的迷糊色彩,在我们插科打诨的学着圆滑之时,却也成了我们的保护色。于是我们各怀心事,明哲保身,在这个世界上各凭本事地闯荡江湖。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古有百家争鸣为它发言,诸子百家各凭本事,凭着自己对这世界的认识,成立诸派诸家,对世界说着自己的见解。从古到今,人们从来没有停止对世界的探索与认知,从生物界到外太空,从实验室到人文哲学,无一不在继续探索着。有没有哪位圣人学者总结出了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名言来总结这世界呢?想必还没有人敢说。我们就像是一个个在努力摸象的人,尽可能地想要摸得详尽些,得出更好的结论,企图更接近真相。真相是什么呢?是否真的存在?还是说,只有上帝,这个旁观者,才能知道真相?还是说,在更大的宇宙里,上帝,也只是个局内人而已?
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如何相聚呢?如何分门别派,如何知道该与何人相知相惜?
尼采说,存在即合理。那么,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因我们的三观、性情所致,形成了分门别户的江湖?历史总是相似,周而复始循环着宇宙的规律,如同千年前的诸子百家,如今的每一个平凡人,都是现代社会信仰哪门哪派的一份子。信息时代的发展,我们无需再像千年前的百家争鸣,非得在面前争论一番。我们淡化到了平凡生活的层面,对这个世界每天发生的事情,对人对事,各抒己见,更包容的时代,允许着我们得以自由发声。在我们发声之时,门派立见。
允许你不愿意承认,也许你反对着我“盲人摸象”的比喻,没关系,存在即合理,也许你的不同意,才让你区分了你和我的不同,才让你知道你的立场为何。
疏狂如李白,也高声感慨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们散落在天涯各处,就算初生时曾有某些特质相似,但在后来成长的路上,经历不同的人或事,不同的人生境遇,也最终导致了面对一些相同的人和事物,我们心灵的感触不一样,有时可以共鸣,感受到你心中所想,但有时,却始终绝缘。如果我有幸,经历着你的童年、少年,与你一起成长,了解你性情更多些,也许知音之感会更甚。但如若我不幸,与你零落天涯再相遇,错过了你的童年、少年,再遇到你时,你已出落成一个有故事的人,我们半路相逢,许多事情我只能听你说才能懂,有时却是你说了我也听不懂。相对的,有许多事,我却是也不想说,也不想提起。如是,我们之间,互相懂得的,却又是少了几分。
可我愿意去听,愿意去试着去懂,尝试着努力去理解,不管你跟我说的,是你对这个世界的哪一面理解,不管你告诉我,你摸到的大象,是像耳朵,还是像柱子,我都愿意去接受。是接受,不是盲目迷信。我明白这世界的大不同,你我都不能认识万一,求同存异,当你告诉我你的思想时,我愿意用理解和尊重,去接受,去容纳,并且尝试着去理解,哪怕你与我的门派并不一样,哪怕我们摸到的大象,并不是一个样子的。但我愿意。
如同我希望,你也会愿意一样。
因为,没有人是一样的。思想也是。
能与你相遇即是幸运,而能与你走下去,却需要互相的搀扶和支持,理解和包容。
爱是恒久忍耐。就像是,哪怕明知这是盲人摸象,我爱你,你爱我,所以你说的,我就信了,所以我说的,你愿意信。
如果余生都是你,那么晚一点也没关系。在没遇见你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努力装整自己,以最好的姿态,与你相遇,给你尽可能,我能给出的最好的。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