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天总是灰蒙蒙的,到了周末,办公楼里的人,早已是寥寥无几。
这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对于我们这个从部委办事机构改制的公司来说,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只不过是换了一块牌子,叫公司了。体制内那种慵懒的风气,并没有改变,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平时我们这些人呆在办公室里,就是聊天喝茶,玩手机,看报纸,都已经是信息时代了,每个科室还都订了报纸,说是为了完成政治任务,其实就是贪恋报社搭配送的礼品。一些年龄大的人不会上网,还是习惯于看报纸,到了周末,有的人早早的就打道回府办自己的事去了,那些不愿意回家的人,就在办公室里支摊子打麻将,玩扑克。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知道,体制改革是早晚的事,但是中国有句俗语: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是垄断行业,所以生活居然如此清闲。几乎所有的人都抱着混吃,等死态度混日子。改革是上面的事,与我何干。
我在这个单位也有一年多了,但是一直没有融入这个圈子里,每天循规蹈矩的按点上下班,我不喝酒,也不打麻将,所以总是和大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用他们调侃我的话说,是没有接触核心业务,有点脱离群众。
但我还是我行我素,或许,正因为这一点,打牌聚餐一类的事,也没有人找我,我也不会主动参加,大家相安无事,老死不相往来,我已经习惯了,也没有觉得别扭。
其实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和我差不多的情形,那就是穆紫君,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虽然说不上花容玉貌,国色天姿,比起那几个整日里搬弄是非,说三道四的半老徐娘,她也算得上是办公室里的美女,颇有几分姿色了,她就像是寒冬一枝梅,独自绽放,风姿绰约。她衣着总是那么的得体,看似简单,质地很好,很有品味,估计价格不菲。
穆紫君的的个头不高,大概有一米六几的个头,身材匀称,肤色不是很白,却是焕发出一种健康的美,她总是摆出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常常令办公室里那些色咪咪的男人们垂涎欲滴,可望不可及。她平时很少与人交流,除了自己手头上的事,大部分时间就是低头玩手机,偶尔也会捧着一本小说或者诗集,静静的看书。
奇怪的是,她和我比较聊的来,她喜欢看书,喜欢读纳兰词,我也喜欢,我们没有工作的时候,经常在一起聊文学作品,其实她这个人很好相处,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她体贴,温柔的一面,象个大姐姐一样。我还知道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这件事单位里没有人知道,我也是在街上偶然碰到的,他让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这种部委所属的单位,这方面管的很严,二胎要处罚的。
在一起聊的日子久了,我对她也有所了解,其实她家庭条件很富裕,老公是做生意的,她完全可以不用上班,在家里相夫教子。但是她却不甘于那种生活,每天起早贪黑的坐公交车来上班。她为人处世特别低调,从来不炫富。也不开车,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她家境不好,买不起车,她也不去理会。
穆紫君早就感觉到了,周围那些炽热的目光,总是摆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我似乎也感觉到别人眼神中迸发出对我的仇视,男人们啊,总是心底深藏不住邪念。
虽然办公室里,女人并不少,有的还颇有几分姿色,整日里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却没有哪个男人去招惹她们。男人啊,真是奇怪动物,偏偏得不到的,还是趋之若鹜。
我一直很奇怪,在我眼里,看似相貌平平的穆紫君,具有怎样的魅力,足可以摧残整个男人的世界。让这些雄性动物兴致勃发?
这一点我总是想不明白,估计大家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视若神明。她在这个单位,其实并没有什么根基,以她特立独行的性格,也是孤掌难鸣,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在男人们的心里,却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
快下班的时候,穆紫君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细声的说:“下班后一起走吧?”
我有点不知所措,“嗯”了一声,站起来随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气很冷,站在公交站上等车,我看到穆紫君的手冻的通红,她不停的搓着手,我下意识的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递给她,她也没有客气,接过去戴上,冲着我笑了笑,笑容中隐隐感觉有一种诡异的深意,让人琢磨不透。或许我过于憨厚,呆板,没有过多的想法,也猜不透女人的心。
好不容易等来了公交车,可能是天气寒冷的原因,车上人很多,拥挤不堪,我们被挤散了,看不到她站的位置。
下了车,我独自往家走,身后传来了穆紫君的声音,“怎么不等我啊,有空吗?到我家去坐坐吧。”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她,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方便吗?”
穆紫君点了点头说道:‘老公出差了,周末孩子到他爷爷奶奶家去了,就我一个人。’
也许是好奇心使然,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无所事事。我跟着来到了她住的小区。
虽然都住在附近,我和她的情形却是大不相同,我租住在一个拆迁安置小区,她则是住在被称为罗马帝国的花园洋房。
她每天下班总是匆匆忙忙的自己走了,甚至于经常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说是要回家买菜,做饭,接孩子,我们从来没有同行过。
我跟在穆紫君的后面,无意之中瞥了一眼。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裤,棕色的牛皮靴,走路的时候,宽大的风衣下摆随风飘荡。
穆紫君的臀部比较丰满,在紧身风衣的束腰下,充满弹性的臀部,有一种夸张的浑圆,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来。
当我把目光落到臀上的那一刻,不由一阵面红耳热,心跳加速。说实在的,我才刚满二十三岁,虽然平时做事有一点木纳,可是对风韵柔婉的女人也有着炽热般的感觉。
但我绝对没有打过穆紫君的主意,穆紫君虽然姿色不错,都年过三十岁了,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对我没有太多的吸引力。这只是男人与生俱来的那种感官刺激,对于异性的某些部位,具有一定的本能反应。
我不禁暗自思量,以穆紫君这样的姿色,在那个无事生非的环境里,难免危机四伏。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惴惴不安的感觉。
走进穆紫君的家里,眼前豁然一亮,本来宽大明亮的房子,收拾的井井有条,装修也很别致。据她介绍,总面积有一百六十多平米,堪称豪宅了。她是货真价实的富婆,
落座以后,穆紫君给我沏了一杯茉莉花茶,她知道我对茶道没有讲究,只喜欢喝花茶。她转身走进卧室,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瞟了我一眼说道:‘就在这里吃饭吧,很快的’。
果然,穆紫君仅仅用了不到三十分钟时间,就把饭菜做好了,厨艺精湛,色香味俱全。没想到她人长的漂亮,饭也做得一流。她开了一瓶红酒,我们边喝边聊。
她告诉我小时候父母都上班,有一个哥哥,贪玩,整日里不着家,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着做饭,第一份学会的是摊鸡蛋饼。母亲做饭的时候,她就帮着洗菜刷碗,久而久之,就学会了炒菜做饭。
她老公是她的大学同学,自己开公司,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结了婚以后,他不想靠老公活着,虽然工资不高,也是自己的一份收入,就是忙了一点,生活也算充实。
每到周末,公公婆婆都会把孩子接过去住两天,她也乐的清闲,休息一下。
做为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真的让人刮目相看,我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种渴望,将来能找一个这样的女人,一定生活的很舒适。
如此想着,心里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脸上感觉炽热起来。我低头自顾的吃着饭。
突然,在我的耳畔传来穆紫君温存的声音,“来,我们再喝一杯吧?”
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我的身旁,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顿时僵在了那里,一时无措,我刻意的把身子向外挪了挪。
‘小家伙,还挺封建的,害怕我吃了你!’她扬手随意的在我头上轻拍了一下,笑弯了腰。
我低着头,双手紧握着碗筷,以哀求的口吻说道:“别,穆姐,你喝多了吧。咱们别这样行吗?我不太习惯。”
穆紫君笑着道:“你怕什么?我挺喜欢你的,把你当弟弟一样。”
我头脑有点发懵,有点儿不知所措。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端碗吃饭,穆紫君已经端起碗送到我的面前:“不逗你了,赶紧吃饭吧”
我接过碗来,没有作声,三口两口的急忙往嘴里扒着饭,
穆紫君用筷子往我碗里夹着菜,轻声说道:“慢点吃,别噎着,多吃点菜。”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顿时自责起来,可能是我多心了。
穆紫君给我的杯子里续满了茶水,“喝点茶水吧,润一润!”
我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显然有些尴尬。可能是因为我刚才过激的举动,让她有点不自在了。
“你没有和女人近距离接触吗?”穆紫君望着我随意地问了句。
我点点头,憨憨的笑了一下“我没有主动接近过女孩,也没有人找过我。”
穆紫君一脸惊讶,狐疑的目光盯着我,追问了一句:‘上大学也没有谈过恋爱?’她的语气里明显的带着不相信。
‘真的,那时候忙着学习,也不爱和女孩搭讪,同学们都叫我书呆子。’我辩解道。
我心里清楚,如今的社会,说没有谈过恋爱的年轻人,基本上没有人会相信。
穆紫君借机问道:“就没有喜欢的女孩?。”
看样子再否认是没有意义的了,我点了点头,说上大学的时候,喜欢班里的一个女孩,长得挺漂亮的,也不张扬,总是安安静静的看书,学习,我也就是算暗恋她,也没有敢表白过,不过每一次和 她迎面相遇,她都会对我点点头,嘴角微微一扬,笑一下,算是打招呼,我没有和她表白过,我不敢,怕被拒绝,后来毕业了,没有音讯了。
穆紫君哪里肯放过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追问到“,你就没有后悔过?”
‘没有,这只是我一厢情愿,不可能的事。’我语气鉴定的说道。
我心里明白,穆紫君这是在拿我开涮,我感觉落入了她的圈套。沦为她的饭后闲篇。当然我也知道这一点,认他说什么,我也不会在意,都是一些无聊的话题。
我们就这么对坐着,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穆紫君,圆圆的脸,不算胖,乌黑的大眼睛,五官端正。看不出有什么贵气,却能感受到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和孤傲。
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看看家里的设置就知道,她是一个持家好手,没有一点小女人的娇气,浮夸。
她从来不端贵妇的架子,不像办公室里那些庸俗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几个钱,整天炫富,不是夸自己的衣服质地好,就是说自己的包包贵,一副丑恶的嘴脸。
当我目光吧扫过穆紫君身上的时候,心里面有一种异样感觉十分明显。可能是看到丰满的胸部。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
我不自然的伸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真是谢谢你的款待。”
穆紫君的脸上很平静,反问了我一句,“你这么早回家还有事吗?有事你就先走吧!”
我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怕耽误你休息。”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吁——!
告别下楼的时候,隐隐听到穆紫君在背后说了一句,“闲的时候就过来,给你做好吃的,周末我一个人在家。”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走吧,你大哥忙生意,很少回家里吃饭。”
我回到租住的房子里,依然想着穆紫君圆圆的脸庞,隆起的胸部。幸亏我还有自制力,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怕也抵挡不住穆紫君的魅力诱惑。
今天目睹了这一切,我不由有些同情穆紫君了,做一个女人真的不容易。身在豪门,也不容易,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
我简单收拾了下杂乱的屋子,坐在那里发愣,依然心有余悸。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对穆紫君从来没有心怀觊觎,但刚才那种场面,还是令我有些无法适应。
尤其是分手时的场景,看似并没什么异常,我分明感觉到她有一种渴望。
天色还早,我不想也不想做。电视也不开,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心里凭空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刚出校门的我,与其他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难怪同事们总是说,我这性格,就要在这种环境里打磨打磨,慢慢地,就会懂得很多人情世故。
今天这种事情,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已经不住考验,我而却能假装矜持,什么也没发生。再说穆紫君也没有什么过分举动。
也幸亏是我,换了单位的其他人,说不定早主动犯贱挑逗了。当然,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估计除了我,穆紫君是不会邀请其他人到家里做客的。
我在心里叹息,也有几分得意,在这个单位里,还没有人能入得了穆紫君的法眼。
想到此我不禁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太年轻了,穆紫君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否则的话,我非追求她不可。
在这座城市里,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或许穆紫君就是我在这个陌生环境下唯一的朋友。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独居的日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租住在这个二房一厅的小套房内,这套房在三楼,没有电梯,每天上下楼几乎不见一个人,我的邻居是一对老夫妻,据说是退休教师,不太出门,偶尔碰面,也只是点点头。
这里距单位有一段时间,主要是房租相对便宜一些,我付了一年房租,原打算明年搬到离单位近一点的地方住,经历了今天的事,我改主意了,看来我要把这里作为自己长期的据点了,有穆紫君住在这里,一起上下班,最起码不会太寂寞。
二月的天气,洗了个澡后还感觉到挺冷。我换上了睡衣,躺在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我有点后悔,应该在穆紫君家里多呆一会儿。闲得无事,无聊的刷手机,脑海里无由地想着刚才的场景,心里有些莫名的空寂。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我对穆紫君有了一点怜悯之情。一个女人,对家庭和孩子总是那么的尽心,以至于忘了自己,才三十几岁,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按说家里很有钱,应该过着贵妇般的生活,真是自讨苦吃。
一阵寒风吹过,吹开了没有关严的窗子,给原本就没有温度的房间带来了阵阵凉意。
我起身关好了窗,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支烟,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街面上大大小小的餐馆,商铺都打烊了。给寒冷的夜晚,凭添了几分萧瑟的感觉。
我在黑暗里,烟头忽明忽暗的燃烧着,蜷缩在被子里,昏昏然睡着了。
清晨,我习惯的到楼下小餐馆吃早点,老板热情的招呼着,正准备落座,余光所到之处,惊奇的发现穆紫君坐在餐馆角落里。一个人坐在那张桌子,旁边没有人。
因为是熟客,餐馆的老板递了支烟过来,我心不在焉的挥了下手,朝穆紫君走过去。
走到穆紫君的桌前,他却是浑然不觉,依旧是低头吃着饭。我轻声的咳了一声,穆紫君抬起头,眉毛皱成一团,好像是不想被人打扰,看见是我,轻喊了一句,“这么巧?”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我看得出来,她的笑,很勉强。可能是遇见不顺心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痛快。
“你怎么也来了?”我问道。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昨天还笑容可掬的风韵少妇,俏皮的说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穆紫君一改刚才满面阴霾,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片刻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知道她内心不痛快,讪讪地站着。
穆紫君道:“坐吧,还愣着干嘛?你来得正好,早餐你请客。”
我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说,“吃个早点也算请客,太小看我了,改日请你吃大餐。”
穆紫君两眼一翻,风韵十足扭动了一下身躯,言语中带着一丝娇嗔,“算了吧,就你挣的那仨瓜俩枣,不够塞牙缝的。”
我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我请客你买单。”
穆紫君秀眉一扬,“行啊,姐天天请你吃。”
女人的脸,就如六月的天气,变化无常。
穆紫君这会儿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满面笑容的开着玩笑。
我也附和着,“那好吧,以后我就靠姐了。”
我一直称呼她穆师傅,今天不知不觉的跟着她的话茬,也叫她姐了,觉得挺亲切的,也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常听人家说,穆紫君是个冷漠的女人,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那些说穆紫君冷漠的人,只不过是出于妒忌,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罢了。
再说单位其他的女人,的确长得歪瓜裂枣的,她们妒忌穆紫君,自然说她的坏话。
我基本可以肯定,有时可能在某些人面前,她总是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罢子。
我知道,她一般是不在外面吃早点的。
我隐隐感觉今天的相遇,不只是一个意外。因为什么原因,我并不知情。
不等我问个究竟,穆紫君说道:“其实我是在这里等你,心里不痛快,想找你说说话。”
我望着她的脸心道,果然很坦诚直截了当。但转而一想,她一定是出于无奈,才会在这里等我。做为一个男人,在我的心里,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不禁问道:“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这么冷的天在这里等。”
穆紫君说:‘星期天,不想打搅你的好梦。我知道你家里不做早饭,都是在这里吃饭,’
她抬起头望着我,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或许是我呆呆的模样,让穆紫君感到好笑。她望着我道:“心里堵得慌,就是想跟你聊聊。”
我有些受宠若惊,腼腆地道:“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穆紫君突然叹了口气,唉——!
一声幽长的叹息,让我的心揪了起来。
她伸手理了一下头发,很气恼的说道:“昨天晚上我整理老公的衣服,发现衬衣领口上有口红印记。”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该怎么劝解,沉思了片刻,笑道:“你不用担心,也许就是陪客户去歌厅,无意中蹭上的。”
穆紫君哦了一声,“那我就相信你的话,是我多心了,可能是无意间蹭上的。”
我眨了眨眼睛,苦笑着挠了挠头:“对吗!这样想就对了。”
我望着若有所思的穆紫君,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歉意,女人啊,就是这么天真,她们宁愿相信摆在面前的事实不是真的。
穆紫君也不例外,对我说道:“以前他每次出去陪客人喝酒,总是喝得醉熏熏的,我担心他喝醉了出事,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我的头象拨浪鼓似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姐夫不是那种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多心了?”
穆紫君又是一阵叹息,仿佛是自言自语:“我真没往哪方面想过,就是怕他喝醉了难受。”
我笑了笑,安慰她:“放心吧,我姐夫酒量好得很,否则早就让你去接他了。”
穆紫君忽然一顿足:‘也对,以后他再出去陪客户喝酒,我就去接他。’
我心里暗自叫苦,妈妈呀,这一下惹出麻烦了,其实我也不了解她老公,万一有什么事,这不惹事了嘛!
我急忙劝道:“不会有事的,你对姐夫的为人还不了解吗,这点小事就别提了,在姐夫面前也不要流露出来。”
穆紫君点了点头:“好,冲着这句话,我今天豁出去了,就相信你说的。”什么豁出去了?相信什么呀?我就那么一说。
我们两人吃完了早点,穆紫君道:“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他会不会在外面出事。我心里真的没底,现在社会这么乱,保不定出事。”
坏了,又转回来了,女人啊,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我说道:“你是他老婆,这一点自信都没有吗?凭你这么优秀,姐夫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你不要老是这样想,如果这样想,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了。”
穆紫君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小肚鸡肠的,他整天陪客人也没办法,做生意就是这样的,其实他也不容易。”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你这人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斤斤计较,本身没什么事,想多了,就成事了。”
我心里暗自叹息,如果这样下去,姐呀,危险了。有朝一日,后来者上位,哭都来不及了。就算是不离婚,像穆紫君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也不会接受现实的。
我对此也一筹莫展。接下来穆紫君该怎么办?真的不敢想。
‘我送你回去吧?’我试探性的问道。
说完我就后悔了,孤男寡女的在小区里面来来回回,怕引起别人猜疑。
穆紫君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想回家,到你那里坐坐吧。”
我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我去结账!”
穆紫君道:“账已经结了,我给了一百块,老板还没有找零。”
穆紫君站起来想走,不料身子一歪,差点就要坐到地上。
幸亏我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
穆紫君站了片刻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有点儿头晕。”
我心道,估计昨晚一夜没睡吧!
周末的清晨,街上的行人稀少,我搀扶着穆紫君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因为怕被熟人看见,我一路上四处张望。好在没有碰见熟人。
穆紫君的身子斜靠着我,两个人几乎是零距离接触,在这个时候,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借机揩油了,我却无动于衷。
好不容易吧她扶上了楼,打开门,将穆紫君放在沙发上。
我也坐下来喘口气。
我的房间里很乱,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烟味,我起身打开窗户,冷风瞬间侵袭着我的肌肤,让我打了一个寒战。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我深吸了口凉气,转身离开窗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望着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穆紫君。
我想,穆紫君应该是非常难过,才会一个人出来等我,想想也是,昨天晚上还兴高采烈的,我不由得一声叹息。
沙发上穆紫君依旧斜靠在那里,眯着眼用余光扫视着我的房间:‘你这儿有酒吗?’
酒?我纳闷起来,大清早喝酒啊!
‘家里只有啤酒。’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随口说了一句。
‘那就把酒拿过来,我要喝’。穆紫君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她能喝酒,看来不是骗人的。
不一会儿,九瓶啤酒就被我们两个喝光了,她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或许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想把自己喝醉。
三十多岁的少妇,风华正茂,加上酒精的作用,满脸绯红,煞是好看。
穆紫君又是那种身材不错的女人,以斜躺的姿势靠在沙发扶手上,胸前那片波澜颇为引人注目。衬衣被撑起的缝隙里,隐约露出白皙的胸沟,可谓春光乍现。
“给我倒杯水”穆紫君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摊上这种事,我倒也没什么怨言,顺从的到了一杯白开水,递了过去。
穆紫君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像她这样矜持的女人,不可能跑到我这里喝酒。
喝过水后,可能是因为喝酒的缘故,穆紫君开始唠唠叨叨的说起家里那些生活琐事。
她老公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平时在家里话不多,唯一的爱好是无线电,他的书房就像一个半导体商店,各种工具一应俱全。每天晚上吃过饭就躲进书房,一直鼓捣到半夜。家里的事从不过问,回到家里衣服鞋袜随意乱扔,晚上穆紫君要给他们洗衣服,袜子从来没有成双成对的。总是东一只西一只的。为此,她说过很多次,甚至气哭过,但是没有任何改观。
她每天早起六点钟要到菜市场买菜,回来做早餐,伺候老公和孩子吃饭,等他们走了,收拾床铺,打扫卫生,赶着时间上班。好在我们单位管理比较松散,迟到也没人管。
听穆紫君这么说,我感到一阵惊讶,不过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看样子酒喝的有点多了,穆紫君说话断断续续的。呼吸的气息中弥漫着酒味,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歉意地笑道:“我喝多了吧?”
我站了起来说,“给你泡杯茶吧!”
穆紫君点点头,“谢谢!”
我转身去泡了一杯茶来。
穆紫君接过茶杯,喝了口,“嗯,真香,我很喜欢茉莉花的香气”
看来没有喝醉,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着穆紫君那略显憔悴的模样,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对自己能好一点,何至于如此呢?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穆紫君那娟秀中露着疲惫的脸庞,沉思着。
穆紫君有些不好意思了,站起来说道:“看你屋子乱的,我给你打扫一下房间,顺手给你把衣服洗了。”
真是一个劳命的女人,我连忙摆了摆手,用责备语气说了一句,“不用了,你就是个劳累的命。”说完之后,示意她坐下。
穆紫君此刻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神色依旧黯然,“说起来你或许不信,我在老公衣服口袋里发现了安全套。”
‘也许是给家里准备的。’我低声嘟哝道。
‘这不可能!’穆紫君打断了我的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家里是不应该有这些东西的。”
穆紫君叹了口气,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我生完二胎就做了结扎手术。”
只听到穆紫君喃喃道:“那天他喝了酒,赶着去机场,行李都是我给他收拾的,你走后,我给他洗换下来的衣服,结果翻出了哪个。”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穆紫君会那么痛苦,看来她是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我安慰她道:“别想那么多,做生意不容易,也许就是逢场作戏。”
穆紫君道:“我也知道他在外面不容易,已经习惯了他早出晚归的日子,在这些年里,他几乎很少按点回家。”她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虽然他在家里不太和我说话,但是坚持每天回家。挣的钱都交给我,我们很少闹矛盾吵架,日子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
穆紫君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唉,结婚就那么回事,现在没事了,说出来痛快多了。”她抬头看着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笑道:“谢谢你,听我唠叨!我该回去了。”
送走了穆紫君,我在刹那间似乎有一种感悟,结婚,要经历这么烦恼,看来还是要好好考虑清楚啊!
穆紫君这样堪称富婆的人,都活的如此艰难,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看来每个人光鲜一面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顾秋有时在想,一个人到底要找怎样的伴侣,才能在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穆紫君的老公,也是她当年卿卿我我选定的,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也真够累的,还有单位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
可每次见到穆紫君,她的脸上总是那么的安详,平静,举止投足都带着自信。别人从她的脸上,绝对看不出半点疲惫和哀伤。
所以每次见到穆紫君,我心里总有万般感慨,也许正是穆紫君的这种贤淑的女人风范,才让我择偶的标准有了定式。
周一的早上,我早早来到办公室。
穆紫君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哦刻意的关注她的表情,她没有给我打招呼,和往常一样,旁若无人的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我看到她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没有化妆,略显憔悴,头发有点散乱
中午吃饭的时候,穆紫君走到我的桌前坐下,悄悄的说:“昨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我哦了一声,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误会,很多人都盯着她,如果看到我和她走的很近,就会把矛头指向我,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话柄。
穆紫君跟了出来,叫住他,“你怎么了?”
我指了指食堂,穆紫君心领神会点点头,她应该知道,我不想招惹那些无事生非的人。为了这点小事,搞得满城风雨不值当。
回到办公室,吃完了碗里的饭,这会儿还没有人回来,大家都在食堂吃饭,顺便探听一下小道消息,我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穆紫君去洗漱间刷碗,顺手也把我的碗刷了。
我也没有客气,冲着她点点头,算是谢过,她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难得的微笑。
“跟我还客气啊!”这是穆紫君第一次这么热情的为别人做事。
我在心里暗自奇怪,经历了昨天的事,穆紫君的态度,似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并不像以前那样了,这与过去判若两人。但我又想不出来,她这么做的理由。
真的是琢磨不透,按道理她的脾气应该是更坏,甚至暴跳如雷,她却显得十分淡定。
虽然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有绝对的把握她老公出轨了。而且是比她还年轻的,或者可以肯定是未婚的,
自打回到办公室,我就一直在打量着穆紫君,试图从她脸上看到愤怒的表情。
看着我盯着她,穆紫君笑了起来,“你看什么,我的脸上有花吗?”
“哦!没有,没有!”我慌乱的说。
我拿起茶杯,打开盖子。茶杯里还剩半杯茶水,茶杯端在手里,并没有喝水,我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慌乱情绪。
穆紫君坐在那里,好奇的望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居然想不起该说什么。安慰她吗,看她的表情,好像不需要。我苦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多心了。”说这句话,连我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
穆紫君摆摆手,“谢谢,我知道你关心我。”
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妩媚的微笑。
“昨天的事仔细想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哪有不犯错的时候,我会找他好好的谈谈,如果一意孤行,那就离婚。”
穆紫君的家世也挺富有,听说她老公打理的也是她们家里的生意。她自然知道老公不可能弃她而去,另结新欢。一般情况下,像她这样的女人都是趾高气昂的。从穆紫君的平时态度上,却没有一点霸气的端倪
穆紫君接着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为了孩子,我不能那么随意的决定离婚。”
“对!”我拍了一把桌子,“我也觉得姐夫不会那么不顾家,不要闹翻最好。”
穆紫君道:“这个星期天我想出去走走,你能陪我去吗?”
“啊!这个,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既然她说了,我也不好推辞。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到她。
穆紫君站起来,“那就说定了,我准备下,到时候开我家的车去,我老公要十几天才能回来呢。”
这算不算是一种暗示呢?我不知道。
人们都陆续回到办公室,穆紫君冲着我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周末的时候,我如约来到了穆紫君家楼下。她已经等在那里,站在车边发呆。
今天的穆紫君,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长袖的灰衬衫,脚下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头上戴了一顶棒球帽,整个人看起来,充满着青春活力。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嗨了一声,穆紫君如梦初醒,连忙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我驾车驶出了市区,一直向北驶去。
一路上穆紫君也没有说话,到了距离城市四五十公里的一个偏远乡镇,相对于嘈杂的城市,这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
这里是一个三面环山的集镇,道路从镇上穿过。整个镇子,沿着马路发展成了一条长约二里路不到的街道,今天逢集,道路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我不停的按着喇叭,慢慢的驱车向前挪动。
好不容易将车开到乡政府门前,因为是星期天,陈旧的大铁门緊闭着,锈迹斑斑。围墙上写着一行标语:要想富,先修路。
我下了车,使劲的拍打着铁门,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拉开小门走出来,“找谁啊?”
我大声道:“找你们乡长。”自我介绍道:“我是从省城来的,你们乡长是我的朋友”
门卫老头打量着我,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星期天啊,没听乡长说来人找他啊。”
哦,第一次和穆紫君一起单独出门,神经有点兴奋,昏昏然的。
我问门卫老头乡长家住在哪里,他比比划划的告诉我在镇子最北边,有一栋独院的三层小楼,那就是乡长的家。
这个乡的乡长我认识,他是我大学同学的舅舅,他们乡盖办公楼,我同学带他舅舅找过我,我在公司找领导给他舅舅批了内部价钢材。他乡长舅舅也是很豪爽的人。
我上了车,朝着乡长家的方向开去。走不多远,就看见乡长颠颠的往这边跑来,原来门卫老头在我们离开后已经给他打电话了。
乡长带我们在山里转了半天,虽然是冬季,自然风光依旧很美。这里还有一个水库,两岸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景色也很好。
到了中午时分,乡长把我们带到一家农家乐吃饭,要了一桌子当地的野味和土菜,这些都是在城里吃不到的。
吃完饭,我准备买单,乡长摆了摆手告诉我,这是他呢们乡定点的招待饭店,请人吃饭都是签单挂账,年底一起算账。
我们驱车在山里转悠,每到一个村子,乡长打一个电话,村长都会在家里拿一些当地的山货,乐颠乐颠的送过来放在车上。
等回到镇上,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们告别了乡长,一路疾驰往回赶。
这一天跑下来,乡长的热情款待,让我在穆紫君面前挣足了面子。虽然也是挺累的,可我却情绪盎然,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
穆紫君至始至终很少说话,只是不停的拿着手机到处拍照,表情依旧是那么冷漠。
真是的,我费这么大劲,陪她出来玩,她居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我也不在乎,和她在一起,挺高兴的。我为自己而得意。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停好了车,把乡长送的山货拿下来递给穆紫君说道:“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这么多,我怎么拿啊,你还不给我拿上去?”穆紫君用奇怪表情看着我。
我开玩笑道:“好嘛,我都成三陪了。”说着暗自摇了摇头,累了一天,我真的不怎么愿意再给她把东西搬上去。
我在想,如果今天这件事情要是让穆紫君老公知道,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说归说,我还是搬上东西,跟在穆紫君后面上了楼,放下东西,我转身正准备离开,穆紫君开口了说了一句:“在我这吃饭吧。”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心里一阵紧张,顾不上再说什么,就匆匆的挣脱她的手,奔下楼去。
认识穆紫君这么久,她可从来没有这样触碰过我。她对人一直很冷漠。突然拉住我的手,我哪能不紧张呢,啥时候受过这刺激。
感情这东西,没道理的。有些人一辈子,也找不到心跳的感觉,我回到家里,心依旧咚咚跳个不停。
穆紫君只是拉了拉我的手,就让我如此的心动。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第一次和穆紫君近距离接触,虽然内心有些慌乱,却还是有一种淡淡的喜欢。或许穆紫君只是不经意的和我开了个玩笑,却触动了我的心思。
心中的那根弦,在微微颤动。我也是个男人对于异性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静下心来,反而感觉到一丝懊悔,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离开。
可能是刚才过于紧张,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这时候手机响了,电话那边穆紫君冷冷的问道“你没有事吧?”那声音很平静。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或许穆紫君也没有什么用意,只是随便拉了我一下。
“没,没事!”我语无伦次的说道。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啥也不说了,免得她尴尬。
二月的天气,寒冷无比,我却浑身燥热。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失态。”
话音刚落,穆紫君咯咯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我只是无意识的拉了你一下。”
听穆紫君这么说,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急忙道:“没事,没事,是我大惊小怪。”
我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懊恼,霎时间羞得无地自容,原本没有事,叫我搞复杂了。
穆紫君安慰道:“你还年轻,什么也不懂。”
我在心里苦笑,这话说得不是多余吗?我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如果穆紫君真有非份之想,也不至于这样吧。
想到了这些,我也就释然了。
刚刚那一幕,确实让穆紫君有点尴尬。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你不会怪我吧?”
穆紫君轻声道:“怎么会呢!”
我是个男人啊,今天真的糗大了,
“我不是故意的!”情急之下,我解释道。
在这种情况下,越解释令人越尴尬。
“我饭做好了,你过来吃吧,我等你。”穆紫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容我说什么。
走进穆紫君家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正视穆紫君的目光。穆紫君也不好意思再太热情的招呼我,气氛挺怪异的。
我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拘谨,陪她跑到大山里转了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以后怎么和她相处啊?只怕以后连见面都不好意思。
看到我站在那里愣神,穆紫君有些奇怪的问“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急忙摆手道:“怎么会呢。”说着径自走到餐桌前坐下。
穆紫君跟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吓到你了,以后你都会躲着我。”
穆紫君的自然表情,冲淡了尴尬的气氛。
“吃饭吧,什么也不要想。”穆紫君把筷子递给我。
“不会想的。”我这回答,模凌两可。
穆紫君抬起头,咬着嘴唇,“我们两个算不算好朋友?”她的语气中,透着一种试探。
穆紫君无端的提问,让我一时语塞,我不知道她所指好朋友的定义。
或许人的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真正能够称其为好朋友的,又能有几人,好朋友又如何界定呢?尤其是异性男女。当今社会,男女之间,怎会有纯洁的友谊,
我思前想后,最终点点头,“我们应该算好朋友。”想想我们两人之间也没有发生过所谓的暧昧关系,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我那颗青春燥动的心,总是无法安宁,有些魂不守舍。
毕竟穆紫君是两个孩子的女人,又是公司里那些不轨男人的猎取目标,与她相处,必须小心翼翼的从事,让别人知道会有麻烦。
对于其他男人来说,也许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如愿以偿。
以我的估计,公司里的男人,见了她就象猫爪子一样挠心。让穆紫君动心的,还没有出现。虽然穆紫君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她仪态,还是柔情百媚的,
我以前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或许是星期天跑累了,我九点钟才到单位。
走进办公室,只有穆紫君一个人正在搞卫生,今天她穿的是一条浅灰色的休闲牛仔裤,配着一双棕色皮靴,桃红色的毛衣。弓着身子正在拖地,我的目光落在穆紫君浑圆突兀的臀部,两眼绽放出异样的光茫。
在我的判断看来,穆紫君应该不是那种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如果昨天只要自己稍加撩拨,她就会半推半就。可是我把她当姐姐,不能有非分之想。
此刻穆紫君正在全神贯注的拖地,全然不知我站在她的身后,她直起身子,回头看到。
“嘻,你今天这么晚。”
说实在的,都九点了,整个办公楼也没几个人到岗,我每天差不多都是来的最早。
我知道,如果跟她这样下去,一会儿来了人,又会乱嚼舌根,我放下背包,准备离开到外面抽根烟,出门前撂下一句话,“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穆紫君点了点头笑道:“你除了吃饭,你还有没有别的?”
我回敬道:“民以食为天嘛,咱们这里,除了吃饭,打牌,唱歌,还有别的正事吗?
此时,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办公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不想让那些对穆紫君心存觊觎的人,看到我们走的很近。并不表示我怕她们,只是不想惹麻烦。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先离开了办公室,在车站上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穆紫君这才出来。
我问道:“你去哪里了?”
“王八蛋!”穆紫君莫明其妙的一句话,搞得我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
我看了一下穆紫君的脸色,关切的地问道:“怎么啦?”
“刚才处长那个老淫棍打电话叫我,在他办公室说我报表的数据分析有问题,还对我动手动脚的。”穆紫君愤愤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我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家伙平时道貌岸然的,他究竟想干什么啊?
“不好意思,饭就不吃了,我晚上的时间把报表再核对一遍。”穆紫君略带歉意的对我说。
我知道,穆紫君是个对工作极其负责的人,所以就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穆紫君把报表交到处长办公室,一会儿处长让文员送过来,“处长说不行!”
穆紫君又审核了了一次,等下午下班之前交了上去。
这次处长直接下来了,把报表扔了过来,还是不行。
就这样一个星期反反复复折腾了七八次,穆紫君终于忍不住了,“处长,你是不是在找我麻烦啊?”
穆紫君脸色很难看。“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我明白了,处长一次次把报表退回来,是调戏穆紫君没有得逞,打击报复啊。
我正要说几句,穆紫君用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
“小穆,不要把工作当儿戏,我看这个报表就算了,我已经叫别人去改了。”处长的态度缓和下来了。
穆紫君还想分辩几句,处长摆摆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在追究了。”
靠,搞了半天,他也是外强中干啊!
我知道处长是小心眼,为了这事情,还会针对穆紫君。穆紫君的心里,估计跟明镜似的。可当着大家的面,又不好再说什么。
在下班的时候,她叫我和她一起走。
我知道,今天的事,让她有些恼火。“既然处长说软话了,还生气干嘛?”
“我怎么就这般倒霉?”穆紫君忍忍的说。
我抖了一个机灵,开玩笑的说,“你长的漂亮啊,有人惦记,还不快活?”
不待我说下去,穆紫君一巴掌打在我的头上。语气温和道:“让你再胡说八道。”
刚才的气恼一扫而空,又做出了要打我的举动,我假装害怕,捂着头躲开了,
我知道她会这么样过去的,这种事她见多了,她也不会在乎处长给自己穿小鞋。
处长这么折腾她,纯属恼羞成怒。
我安慰她一番说道:“走,今天晚上我请客,给你压压惊。”
穆紫君没什么胃口,我心道,还是心里不痛快,处长迟早还得找她麻烦。不过以穆紫君的为人,就算是和处长撕破脸皮,她也不会在乎,因为她上班就是来混日子的。
“这事你也别太在意了,不过人家毕竟是上司,不好把关系搞得那么僵,”我劝她道。
见顾秋执意不去吃饭,我也只好作罢。
我一个人回到家,心里暗自琢磨,穆紫君的仪态,的确给她带来不少麻烦。处长都盯上了,首先恐怕得过处长这一关了。
从这两天的处长的态度来看,处长可能要开始整她了,与其坐而待毙,不如直接翻脸。
只是人家的权威摆在那里,就算是穆紫君不在乎,只要稍有一点半点什么不是,处长恐怕就会借题发挥。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为穆紫君担心起来。这般明媚动人的女子,也会招人嫉恨。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对穆紫君感兴趣的人,恐怕不止处长一个人吧。
这样的事肯定还会延续出现,这取决于穆紫君的态度,任何一件事,哪怕都不是一个人的意志能左右的,它可以变得很复杂。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人意料。
我曾经留意过,公司里很多人对穆紫君的态度都很暧昧,其实女人太高冷也是招惹是非的原因之一。往往会招非议。
其实女人的姿色是法宝,也是祸端,都说红颜祸水,用好了,万事大吉,用不好,祸起萧墙。这一点,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
穆紫君看似平静无恙,其实这些年,她一直在这些是是非非里挣扎,每个不轨之徒都想试图从她这里撕开一个口子。她却总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没有人能轻易占她便宜。可以看出,穆紫君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人。
不说别的,就从她对处长的态度,完全可以看出来,要搁着有些女人,早就扑上去了。这次处长借口报表数据问题,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势不妙啊?
我给穆紫君打了一个电话,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要防患于未然啊,处长迟早有一日要找你麻烦的。”
穆紫君冷冷的说,“没事的,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的心里一哆嗦,“您别发火嘛,我只是提醒一下,小心处长的阴谋诡计!”
穆紫君像是自语道:“我就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干嘛?哼!想占我便宜,没门!”
我想了下,“是啊,占你便宜不太可能。”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穆紫君也不是好惹的,凭她的智商和能力,不可能会听自己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几句劝解话?
日子过得真快,公司里依旧是那么死气沉沉的。处长再也没有找穆紫君的麻烦。
我和穆紫君也相安无事,终于有一日,接到公司的通知,原来,我父亲通过关系,把我调到了当地的物资局,临行前,穆紫君和同事们给我饯行,那一天,穆紫君喝醉了。
我走的时候,她没有来送我,在候车室,我接到了穆紫君的信息,“一路平安,老公出差了,我要送孩子上学,原谅姐不能送你,别忘了姐!”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别了,我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