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靠现代科技爆笑宅斗

我睁开眼时,正对上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圆脸。

那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见我醒来,激动地嗷了一嗓子,嚎得我天灵盖都在震:"小姐醒了!小姐没被二小姐推进荷花池淹死!"

"翠果,你嚎丧呢?"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先愣住了。

这文绉绉的腔调,这雕花拔步床,这满屋子熏得人脑仁疼的檀香味......

我低头看着自己水红色绣缠枝莲的衣袖,突然想起昨晚熬夜改方案时打翻的咖啡,还有电脑屏幕上没保存的PPT。

夭寿了,我这是穿越了?

"小姐莫不是魔怔了?"翠果抹着眼泪凑过来,"您方才在池子里扑腾得跟落水狗似的,捞上来时嘴唇都发紫了......"

我盯着铜镜里这张与我现代有七分相似的脸,突然福至心灵:"现在是天启几年?"

"天启二十三年啊。"翠果看我的眼神活像见了鬼,"小姐您别吓我,要不咱们还是请个跳大神的......"

"不用!"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方才说,我是被二小姐推进池子的?"

翠果左右张望,压低声音:"奴婢亲眼瞧见的!二小姐说要带您看锦鲤,结果走到池边就......"她做了个推搡的动作,"幸亏三少爷路过,扑通就跳下去捞您。"

我揉着太阳穴消化信息。

这具身体叫谢婉瑜,是定远侯府嫡女。

亲娘早逝,继母柳姨娘掌家,庶妹谢婉柔三天两头找茬。

原主是个面团性子,被欺负了也只会躲屋里绣帕子。

"小姐,该喝药了。"翠果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汁,苦味直冲天灵盖。

我盯着碗沿可疑的褐色沉淀物,突然想起今早刷到的那条"古代毒杀的一百种方式"短视频。

现代社畜的DNA动了,我猛地抓住翠果的手:"这药谁熬的?"

"柳姨娘身边的张嬷嬷......"

"倒窗根底下那盆君子兰里!"

翠果吓得手一抖,药汁泼湿了绣鞋:"小姐这是何意?"

"你且看着。"我掀了被子下床,光脚蹲在花盆前。

不过半盏茶功夫,那株挺拔的君子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成了腌菜。

翠果倒吸一口冷气,扑通跪在地上:"奴婢这就去禀告老夫人!"

"回来!"我揪住她后衣领,"打草惊蛇懂不懂?"

开玩笑,老娘宫斗剧白看的?

这种宅斗初级选手,不陪她们玩个大的都对不起我追过的三百集《甄嬛传》。

是夜,我裹着锦被在床上发呆。

月光透过纱窗,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竹影。

忽然听到窗棂"咯吱"轻响,一道黑影似狸猫一样翻进来。

"谁?!"我抄起枕边的玉如意。

"姐姐莫怕。"少年嗓音清朗带笑,月光照亮他湿漉漉的鸦青色衣角,"我来还你落池子时掉的绣鞋。"

我盯着他手里那只沾满淤泥的绣花鞋,突然想起这是白日救我那个庶弟谢怀瑾。

原著里,这位庶弟后来成了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不过现在嘛.....还只是个小透明。

"大半夜翻姐姐窗户,成何体统?"我故意板起脸。

谢怀瑾把绣鞋往地上一搁,笑嘻嘻道:"白日里人多眼杂。姐姐可知道,柳姨娘最近在找城南王神婆......"

我心头一跳。这小孩知道的挺多啊?

正要细问,外间突然传来翠果的惊叫:"走水了!小厨房走水了!"

我鞋都顾不上穿就要往外冲,却被谢怀瑾拽住手腕。

少年掌心有层薄茧,声音却带着顽劣笑意:"姐姐慌什么,烧的可是柳姨娘的燕窝盅。"

果然,隔着窗纸都能看见柳姨娘提着裙摆狂奔的身影,发髻散得活像炸毛的母鸡:"我的血燕!二十两银子一两的血燕啊!"

我转头看向谢怀瑾。

少年冲我眨眨眼,月光在他睫毛上凝成细碎的银粉,活像只偷到鸡崽的狐狸。

他袖口还沾着灶灰,衣摆被火舌燎出个焦黑的窟窿。

"你放的火?"我压低声音。

"姐姐这话说的,"他倚着雕花月洞门,从怀里掏出个鎏金打火机,"分明是灶王爷显灵了。"金属盖子弹开的脆响,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麻雀,"不过是在柳姨娘炖燕窝的陶罐底下,塞了点西域火油。"

我盯着那个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打火机,后槽牙开始发酸:"这玩意儿你从哪弄的?"

"上元节在西市杂耍班子顺的。"谢怀瑾随手抛接着打火机,"那波斯人说这叫'阿拉丁神灯',我瞧着还没二踢脚有意思。"

我一把抢过打火机,指腹摩挲着侧面模糊的英文刻字——Made in China。

好家伙,这怕不是哪个穿越前辈留下的历史文物!

窗外突然传来杀猪般的哀嚎。

柳姨娘抱着烧成黑炭的陶罐,发髻上插的累丝金凤簪都歪到了耳朵根:"我的百年血燕!这够买三十亩水田了啊!"

"噗嗤。"我赶紧捂住嘴。

谢怀瑾不知从哪摸出把瓜子,分我一半:"姐姐且看,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所有人被老妇人叫到了一起。

柳姨娘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转向老夫人:"定是有人蓄意纵火!母亲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

老夫人拄着犀角拐杖,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众人。

我赶紧把瓜子壳塞进袖袋,掐着大腿挤出两滴眼泪:"祖母......咳咳......婉瑜心口疼......"

这招果然奏效。

老夫人疾步走来,我趁机把沾了辣椒粉的帕子往眼下一抹。

好家伙,瞬间泪如泉涌!

"我的儿!"老夫人搂着我心疼地叫,"哪个杀千刀的害你落水又放火?查!给我彻查!"

柳姨娘的脸色比烧糊的燕窝还黑。

谢怀瑾在老夫人背后冲我竖大拇指,嘴型夸张地比划:"戏精本精。"

是夜,我正对着铜镜卸钗环,窗棂又响。

谢怀瑾倒挂在房梁上,手里晃着个青瓷瓶:"姐姐可知这是何物?"

我凑近一闻,浓烈的檀香里混着丝甜腥:"柳姨娘佛堂供的香料?"

"错。"少年翻身落地,衣袂带起一阵凉风,"这是掺了阿芙蓉的迷魂香,城南王神婆独家配方。"他指尖捻开香灰,露出底下褐色的膏体,"听说闻久了,会看见'观音娘娘托梦'呢。"

我后背窜起凉气。

原著里,老夫人就是在寿宴前突然中风,看来柳姨娘这是要提前动手了。

"明日祖母要去大相国寺进香......"我盯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突然福至心灵,"怀瑾,会爬树么?"

少年正蹲在窗台上啃桃子,闻言差点栽下去:"姐姐,我好歹是侯府公子......"

"能爬多高?"我扯过案上宣纸画示意图,"大相国寺后山有棵千年银杏,正对着祖母进香的主殿。若是在树冠藏个铜镜,午时阳光折射——"

"就能让佛像显灵!"谢怀瑾桃核"咔嗒"咬成两半,眼睛亮得吓人,"姐姐是要给柳姨娘唱一出'举头三尺有神明'?"

我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镜面角度要精确,还得算准日晷时辰。最重要的是......"

这谢怀瑾,在偷吃我妆奁里的桂花糖!

"最重要的是什么?"他腮帮鼓得像仓鼠。

"最重要的是你爬树别摔断腿。"我抢回最后一块糖,"明早卯时三刻,西角门集合。"

第二天我裹着灰鼠皮大氅赶到时,谢怀瑾正蹲在墙根跟一只橘猫吵架:"说了这鱼干是给姐姐留的!你昨天不是吃过烧鸡了?"

橘猫一爪子拍飞鱼干,精准落进我衣领。

谢怀瑾转头看见我头顶粘着鱼鳞,笑得扶着墙直不起腰:"姐姐今日倒是别致,这鮰鱼须子簪......"

"闭嘴!"我抬脚要踹,忽然瞥见他腰间缠着捆奇怪的绳索,那分明是登山用的尼龙绳!

谢怀瑾顺着我视线低头,若无其事地扯了扯绳结:"西市胡商那儿买的,说是波斯国攀岩神器。"

我捏着尼龙绳上褪色的"户外专用"标签,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破地方到底来过多少穿越者!?

大相国寺的晨钟惊起满山雀鸟。

谢怀瑾像只花豹蹿上银杏树,惊得树冠里打盹的乌鸦劈头盖脸砸下一串野果。

我躲在功德碑后望风,突然听见柳姨娘标志性的掐嗓:"母亲您慢些,这石阶有青苔......"

好家伙,她今天打扮得活像移动的佛龛。蜜蜡佛珠缠了三圈,眉心还点着朱砂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当场坐化。

"动作快!"我朝树上打手势。

谢怀瑾叼着铜镜含糊应声,尼龙绳在枝杈间绕出个复杂的结。忽然一阵妖风卷过,他怀里的黄铜镜"哐当"砸中树下打坐的老和尚。

"何方妖孽!"老和尚顶着肿包跳起来,"老衲早说后山有狐仙......"

我急中生智,抓起供桌上的供果朝反方向扔去。

两只松鼠为争核桃打作一团,总算引开了和尚注意。

午时将至,我溜进主殿时,柳姨娘正捧着香炉往老夫人身边凑:"这可是添了龙涎香的......"

"且慢!"我拎着裙摆冲进去,"祖母,孙女昨夜梦见观音娘娘!"

满殿目光齐刷刷射来。

柳姨娘香炉差点扣自己脸上:"婉瑜莫要冲撞菩萨......"

"娘娘说今日供香需用九里香。"我扑通跪在蒲团上,顺势撞翻柳姨娘的香炉。

掺了阿芙蓉的香灰泼在她绣金线的裙裾上,腾起一阵甜腻的青烟。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一顿:"九里香?"

"正是。"我掏出连夜让翠果准备的干花,"《妙法莲华经》有云,九里香可通三界......"

这其实是我百度百科背的。

突然,殿外传来惊呼。

阳光透过银杏树冠的铜镜,在佛像眉心聚成耀眼的光斑。鎏金菩萨像竟泛起七彩光晕,额间缓缓浮现莲花纹!

"菩萨显灵了!"香客们哗啦啦跪倒一片。

柳姨娘脸色煞白,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我扶起老夫人时"不小心"踩住刘姨娘的裙角,“刺啦”一声,她的外衫裂开,露出里头艳红的肚兜,绣着对活灵活现的野鸳鸯。

"呀!"我捂住嘴,"姨娘这亵衣......"

满殿视线顿时从菩萨转向鸳鸯。

老夫人气得佛珠都快捏碎了:"佛门净地穿这等污秽之物,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老夫人拐杖杵地咚咚响,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乱飞。

柳姨娘裹着谢怀瑾"不小心"抛来的香案布,活像只掉进染缸的鹌鹑,被婆子们架着往外拖时还在嚎:"母亲明鉴!这肚兜是老爷非要......"

"堵上她的嘴!"老夫人差点把佛珠扯断了线。

我憋笑憋得肠子打结,忽然瞥见谢怀瑾蹲在功德箱后,冲我比口型。

少年指尖夹着片金叶子,正往箱口塞——等等!那不是我妆奁里丢的缠枝莲金簪吗!?

回府的马车上,老夫人拉着我的手直叹气:"瑜儿如今倒是伶俐了,只是......"

"孙女愚钝,"我往她怀里缩了缩,"全赖菩萨点化。"

说着掏出个鎏金小佛龛,其实是谢怀瑾用可乐易拉罐改的,底部还刻着"再来一尊"。

老夫人感动得老泪纵横,当即拍板让我协助管理侯府。

车帘外传来谢怀瑾憋笑的咳嗽声,我掀帘瞪他,却见这厮骑着匹枣红马,正用吸管偷喝牛皮水袋里的奶茶。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那珍珠都挂他嘴角了!

当夜,我对着账本哈欠连天。

翠果突然慌慌张张冲进来:"小姐!柳姨娘在祠堂发癔症了!非说看见观音菩萨拿玉净瓶砸她!"

我笔尖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出个鬼脸。

谢怀瑾倒挂在房梁上啃苹果:"不过是往她饭里掺了点云南菌子。"

"见手青?"

"鸡枞菌。"

"那怎么会......"

"我让后厨用蓝莓汁炒的。"少年翻身落地,袖中抖出个喷雾瓶,"外加点荧光粉,姐姐你看,这夜光效果如何?"

我望着他喷在墙上的荧光涂鸦,一只翘着兰花指的Hello Kitty正举着"恶灵退散"的符咒,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你就不怕把柳姨娘直接送走?"

"那多无趣。"谢怀瑾摸出个游戏机按得噼啪响,"至少要等她吐干净私房钱藏哪儿......"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我们扑到窗前,只见巡夜的更夫,提着灯笼满院子跑:"有飞贼!往祠堂方向去了!"

祠堂方向?

我和谢怀瑾对视一眼,同时抓起外袍往外冲。

月光下,柳姨娘正抱着从大相国寺偷来的功德箱在屋顶狂奔,发髻上插着三根鸡毛:"我有观音护体!你们这些凡人......哎哟!"

谢怀瑾弹弓打出的玻璃珠击中柳姨娘的膝窝,她一个倒栽葱摔进荷花池。

"我的金簪!"我扑到池边捞功德箱。

"姐姐小心!"谢怀瑾突然拽着我往后一仰。

水面"哗啦"窜出个黑影,柳姨娘顶着满脑袋浮萍,手里举着湿透的账本:"哈哈哈哈!老娘找到地契了!"

赶来的家丁们集体傻眼。

我定睛一看,那账本封皮分明写着:《霸道方丈爱上我》。

好家伙,这不是我垫妆奁的话本子吗?!

老夫人气得连夜请了三个太医。

诊脉时,柳姨娘还在太医手上画乌龟,被一针扎晕前还在念叨:"我要当菩萨......"

次日清晨,我正对镜梳妆,铜镜突然映出张黢黑的脸。

谢怀瑾顶着俩乌青眼圈翻窗进来:"姐姐,我找到个好东西。"

他摊开掌心,是半块烧焦的羊皮卷。

我凑近辨认上面的朱砂印,倒吸一口冷气,这竟是柳姨娘与山匪往来的密信!

"昨夜飞贼身上摸来的。"少年得意洋洋晃着个锦囊,"还有这个。"

锦囊里滚出颗鸽子蛋大的东珠,底下压着张当票——城南赌坊,白银三千两。

"好个吃里扒外!"我拍案而起,"走,叫上祖母看戏去!"

老夫人见到当票时,龙头拐杖把青砖地戳出个坑:"来人!把柳氏给我......"

"祖母且慢。"我拦住要冲出去的婆子,"咱们不妨将计就计。"

三日后,城南赌坊来了个蒙面贵公子。

谢怀瑾摇着洒金折扇,故意露出腰间东珠:"听说这儿能押宅子?"

赌坊老板眼珠子黏在东珠上:"公子要押何物?"

"定远侯府地契。"少年啪地甩出羊皮卷,"不过......我要见你们大当家。"

很快暗室门打开,我戴着幕篱站在谢怀瑾身后。

山匪大当家满脸横肉,左眼罩着黑皮眼罩,正用匕首剔牙:"小公子好大的口气,侯府地契也敢......"

话音戛然而止。

谢怀瑾突然掏出个黑漆漆的物件,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枪花——不用说,又是在西市胡商那里买的。

"认识这个吗?"少年用枪口挑起大当家的下巴,"西洋八宝转心雷火铳,三里外能打爆野猪头。"

我憋笑憋得幕篱都在抖。

这物件只是个假模型,还是用灶膛灰掺糯米浆糊的,枪管里塞满了谢怀瑾特制的摔炮。

大当家喉结滚动,独眼死死盯着枪身刻的"CS-GO"字样:"少侠有话好说!"

"听说你与侯府柳氏......"

我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幕篱上缀的银铃叮当作响。

谢怀瑾突然踹翻桌案,藏在袖中的荧光粉漫天飞洒,在暗室里炸开一片绿莹莹的鬼火。

"观音娘娘显灵啦!"我捏着鼻子尖叫。

山匪们顿时乱作一团。

大当家扑通跪地磕头,怀瑾趁机把东珠往他怀里一塞:"此乃南海龙宫夜明珠,换你手中账册如何?"

等我们揣着山匪画押的供状回府时,老夫人正带着家丁围住祠堂。

柳姨娘被泼了满身黑狗血,还在抱着柱子唱莲花落:"我本是王母座前仙,奈何错入凡尘间......"

"祖母!"我扑进老夫人怀里,掏出供状时"不小心"带出块麻将牌——幺鸡沾着荧光粉,在黑夜里绿得瘆人。

老夫人看完供状,拐杖把柳姨娘的妆奁砸得稀碎。

金镯玉簪里滚出几十张当票,最离谱的当属老夫人的翡翠抹额,被这蠢货当了二两银子。

三日后,柳姨娘被送去家庙"静养"。

我全面接手柳姨娘平日事情的第一天,就发现厨房采买的账本上,赫然写着"鸡蛋三十文一个",气得拎着菜刀要去找管事。

谢怀瑾蹲在墙头啃西瓜:"姐姐不如搞一个你之前提起的现代超市,搞个竞价招标?"

于是侯府后门贴出告示那日,全京城的菜贩子都惊了。

老夫人戴着老花镜念告示:"每日辰时公开叫价,价低质优者得......这'七天无理由退换'是何意?"

我正给翠果演示计算器,闻言抬头一笑:"若送来的菜不新鲜,咱们就退货。"

转眼入秋时,侯府省下的银子够修三间祠堂。

谢怀瑾不知从哪弄来辆木制三轮车,车轱辘是用十二个算盘珠子串成的,车把上还绑着个豁口铜锣。

我围着这四不像转了三圈,终于忍不住问:"这是......"

"人力黄包车改良版。"少年得意地拍着车座,震得顶棚的破油布哗啦啦响,"姐姐不是说要发展侯府第三产业?咱们可以搞个京城观光一日游。"

我抬脚踹了下后轮,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正在啃竹子的熊猫崽从假山后探出头,别问我为什么侯府会有熊猫,自从谢怀瑾发现后山竹林,就搞了一头过来,这货就非说这是上古食铁兽能镇宅。

"让翠果坐上去试试。"我拎起躲在廊柱后偷吃桂花糕的小丫鬟。

三轮车刚推到垂花门就出了点状况。

车轴里藏的摔炮被太阳晒炸,翠果尖叫着窜上车顶棚,活像只炸毛的橘猫。

巡夜更夫恰巧路过,铜锣"咣当"砸在他脑门上,惊得他梆子都扔进了荷花池。

老夫人午觉被吵醒,拄着拐杖出来时,我们正蹲在池塘边捞梆子。

"你们这是......"老夫人看着漂满算盘珠子的池塘,话没说完就被熊猫崽抱住了腿。

我赶紧举起竹编的购物车:"孙儿在研究新型运输工具!"

老夫人眯眼细看,突然伸手按下三轮车车把手上的机关。

"咔嗒"一声,车底弹出个竹制弹簧,把蹲在旁边的熊猫崽,直接弹上了房梁。

"这个好!"老夫人兴奋地直拍手,"当年我随老太爷戍边,若有此物运送粮草......"

于是接下来半个月,侯府变成了大型手工业作坊。

丫鬟们串算盘珠子串得手指起茧,小厮们削竹片削出八块腹肌。谢怀瑾拿着炭笔在墙上写写画画,我定睛一看全是微积分公式。

"你理科生?"我撞了下他胳膊。

没错,这家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证明了他跟我一样,也是穿越者!

"穿之前刚高考完。"少年把铅笔夹在耳后,鼻尖沾着炭灰,"姐姐呢?"

"社畜,天天给老板做PPT。"我望着廊下成堆的弹簧零件,突然福至心灵,"你说咱们搞个自动灌溉系统怎么样?"

老夫人七十大寿那日,京城权贵们看着侯府菜园子集体傻眼。

竹制水车咕噜噜转着,茄子黄瓜在传送带上排队洗澡,谢怀瑾拿着铜皮喇叭喊:"绿色有机无公害!支持订购!"

礼部尚书夫人颤巍巍指着自动喂鸡器:"这、这铁啄木鸟......"

"此乃墨家机关术。"我面不改色扯谎,暗地踹了脚操纵杆。

正在啄米的铁嘴突然转向,"咔"地夹住了户部侍郎的玉带钩。

宴席进行到一半,空中突然传来轰鸣。谢怀瑾拉着我溜到后院时,空中轰鸣声越来越近。

我抬头看见一个竹编的热气球正从云层里钻出来,篮筐上歪歪扭扭写着"美团外送",底下还吊着串正在爆炸的鞭炮。

"你造的?"我揪住少年衣领。

"严格来说是孔明灯改良版。"谢怀瑾掏出个遥控器按得啪啪响,"我在西市买了三百个天灯,用鱼胶......"

话没说完,热气球突然开始跳科目三。

竹筐里哗啦啦掉下无数油纸包,精准砸中宴席上的达官贵人。

礼部尚书被叫花鸡糊了满脸,大理寺卿举着糖葫芦串挡脸,活像举着串冰糖盾牌。

"谢!怀!瑾!"我掐着他脖子摇晃,"那是我的预制菜样品!"

老夫人举着根糖醋排骨当剑使:"都别慌!这是天降祥瑞!"说着咬了口排骨,眼睛倏地亮了,"瑜儿,这红烩法器甚好,可能量产?"

混乱中,柳姨娘突然披头散发冲进来,身后跟着二十几个蒙面人。

山匪大当家独眼发红:"两个小娃娃,敢用夜光珠骗老子!"

谢怀瑾把我往熊猫崽背上一推:"姐姐快走!"

"走个屁!"我抄起自助餐区的火锅汤勺,"老娘火锅底料还没泼呢!"

接下来的场面,足以载入大启朝史册!

我抡着汤勺泼麻辣锅底,谢怀瑾用摔炮枪点射山匪脚底板,老夫人挥舞糖醋排骨敲人天灵盖。

最绝的是熊猫崽,它抱着山匪大腿啃铁护膝,嘎嘣脆响听得人牙酸。

"我的玄铁护甲!"大当家惨叫。

"食铁兽果然名不虚传。"谢怀瑾还有空说风凉话。

一不小心,柳姨娘趁机摸到机关控制台,狞笑着按下红色按钮:"都去死吧!"

整个侯府突然地动山摇。

我眼睁睁看着菜园子的自动灌溉系统开始360度喷水,晾衣杆上的中衣像白旗般迎风招展,最要命的是老夫人最爱的白玉观音像——它突然开始跳极乐净土!

玉雕的菩萨提着净瓶扭腰摆胯,莲花座下喷出七彩烟雾,裙裾里藏的机关,哗啦啦往外吐铜钱。

我这才想起,前日谢怀瑾说要给佛像装个"自动祈福机"。

"姐姐快看!"谢怀瑾在漫天铜钱雨中大喊,"我设置了打赏模式!"

柳姨娘被铜钱砸得抱头鼠窜,山匪们忙着捡钱根本顾不上打架。

混乱中,我摸到控制台,发现红色按钮下还藏着个绿色按钮。

按下瞬间,整个侯府响起《最炫民族风》的唢呐声,池塘里的锦鲤跟着节奏疯狂甩尾,自动灌溉系统开始往天上喷彩虹。

"抓住他们!"我抄起两把火锅漏勺当双截棍,"一个都别想跑!"

谢怀瑾踩着算盘珠子滑到柳姨娘跟前,甩出根荧光绳把她捆成粽子:"姨娘这身段,不去跳广场舞可惜了。"

山匪大当家想翻墙逃跑,却被熊猫崽一屁股坐在脸上。食铁兽嚼着他的眼罩,发出类似嚼妙脆角的脆响。

老夫人拄着拐杖过来,用糖醋排骨敲他脑门:"说!谁指使的!"

"是柳姨娘!她说侯府有金山银山......"

"金山没有,"我晃着从厨房翻出来的自热火锅,"火山倒有一个。"

当夜,侯府开了场别开生面的庆功宴。

自动烧烤架转着羊肉串,无人机(谢怀瑾用三百个孔明灯改的)在天上摆出"666"的造型。

老夫人喝着珍珠奶茶感叹:"瑜儿这些仙家法器,比当年老太爷的虎符还威风。"

我正给熊猫崽喂竹筒饭,突然听见墙头有人吹口哨。

谢怀瑾倒挂在银杏树上,手里晃着个金属匣子:"姐姐,穿越者大礼包要不要?"

月光照亮匣子上的英文字母——TNT。

"你从哪弄的?!"

"后山有个二战防空洞,"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里头堆满军火箱,可惜炸药都受潮了......"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匣子突然冒烟。我们扑进荷花池的瞬间,身后炸开漫天烟花,在夜空拼出个巨大的滑稽脸。

老夫人举着烤鸡腿仰望星空:"此等祥瑞,当载入族谱!"

后来京城流传,定远侯府嫡女乃九天玄女下凡。

我的嫁妆单子成了招商指南,谢怀瑾的发明被工部抢着要。

至于柳姨娘?她在祠堂抄《莫生气》时突然顿悟,现在成了京城广场舞领队,最拿手的是《小苹果》配五禽戏。

秋分那日,我正教翠果用阿拉伯数字记账,窗外飘来烤红薯的香气。

谢怀瑾顶着熊猫崽翻进来,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卷羊皮纸:"姐姐,想不想找找其他穿越者?"

我瞅着地图上潦草的"穿越者联盟"几个字,突然想起电脑里没保存的PPT。

阳光穿过琉璃窗,在账本上投下七彩光斑。檐下风铃叮咚,混着前院老夫人教丫鬟们打麻将的哗啦声。

"急什么,"我抓了把瓜子慢悠悠嗑,"好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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