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有能力躲避生老病死,只能看着。
就像看着一棵树,春天开花,冬天枯老。
那是一棵长了很多年的柳树,年少的我,总要上树折一些很直的树枝,用小刀把它削的光滑,当我把它当做一个作品认真观摩的时候。母亲总把它拿走,教训我,树上危险。后来,我自己准备的树枝,成了犯错后,父亲教训我的工具。
那是一个疼痛的年少时光。小腿上,红的几道痕迹,是被柳条打过的。调皮的我常常往河边跑,担心的母亲,会用柳条打我。每次打完我,她都在哭。
我总是不懂,为什么打了我,还要哭。直到后来,我慢慢理解,那是一颗来自父母的心。装着的是真的爱。
我忘记了从什么时候,父母再也没打过我。从出去读书的那几年,每周见一次的时候,从懂事后,再也不乱花钱的时候。父亲会满足我所有的想法。而我从来没要过一件礼物。因为懂事。
我会看着别人每天大吃大喝,穿很贵的衣服。看着别人在眼前说自己新买的衣服鞋子,有一瞬间,我觉得真的挺好看的。真的好看。我低头看过自己的衣服,因为勤洗,有些发白。心里很酸。
年少的我,活的像一只刺猬。很坚强,很独立。我知道,那所有与众不同的品格,才让我在那七年的住宿生活里成长飞速。
而在我的背后,有两双手。
父亲的手,远比母亲的华贵。他基本没做过什么重活,而母亲,因为做饭照顾我们,那双手,颜色是接近红色,像是血管长久不通,憋红的。
可它,依旧是世界上最美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