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雨夏晨
很早之前,我发现自己是一个迟钝、极难交流和进步的女孩,不讨巧,也不会刻意被人嫌弃,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直到上高中才有些许变化。
这层变化很大。
可在此之前,我的初中生活过得并不愉快。
(1)
譬如说,初一。
那天课上,同学们都在悉心听英语老师讲课,气氛某一瞬间十分活跃,以致于我的同学他们都没有刻意去记笔记。老师讲的课的确很生动啊,可愚钝如我,总听不大懂,只能秉持“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道理,把它一一记述下来,无事打开晾着晒晒太阳。
几天后。老师问,有谁知道我前些天着重讲的相似的,同这段话一般的句型?照着书举个例子,大家举手回答。他们愣着,面面相觑,没有人答的上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老师指的哪里,只有我知道。我小心翼翼的窥视周围茫然的脸庞,心生欢喜举手示意,老师看到我,眼睛瞥了一眼,不至两秒,掠过。继而又说,没人知道吗?行,大家既然都不举手,那我再重新申明一遍,翻开你们的书本78页…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不是我自己不好,而是我发现,生活中总有些人无视一个人的好。哪怕他是最值得我可尊敬和可爱戴的师者。
(2)
初二。
刚打上课铃,语文老师进门让我们起立先站着把一篇较长的文言文背完再坐下。我窃喜的想,很久以前自己有熟读过这篇文章啊,便想着完整背完一遍就坐下吧,也有不少人在我之前把它真正一字不漏的背出坐下的。只是我迟钝啦些。
后来的我松了口气,想着终于该自己坐下,心情无比美好。当我屁股着板凳的刹那,我的同桌竟毫不客气的把我拎起(注:真的是拎起!)。她说,我都还没背上,你都背上了?语气不算好。我当时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能是既尴尬生气又无可奈何吧,反正脸庞满面潮红的我没有坐下。最后只等她坐下,我才慢吞吞的坐好。
我忘记提了,我的同桌学习很好,班级第二、三名的样子。当时的我与她,比起成绩,被甩了好远。
那时候的自卑感渐渐生效,随之崭露头角,它变得根深蒂固。
后来的我也逐渐接受这种生活与学习的姿态,用金字塔总会有顶端和底端之分为借口,告诉自己刚开始我能做的,是夯实好自己的“底端”基础。然后附加“生活在顶端的未必好过,多累呢”安慰自己。
我想把其余的,交给时间。
季来在十七岁时,算是遇见伯乐。
他是她三年的班主任。
(1)
那年,我上高一。
初中升高中我考上一所民办高校,用爸爸的话说,真的劳民伤财,这个“民”特指的就是他,伤的财也是他。
第一次的月考,我考的数学成绩还差九分满分,位居班级第一,全年级第二,班主任在班里特意夸了我。他说,高中的数学是很难,很多人不及格也很正常,但切记不可以气馁,多像季来同学学习一些,人家是女生,为什么班级高分都是女生呢,男孩子嘛,可要加油。
我低眉抿笑不语。
老师不知道,我曾用两个月的暑假补习过高一所有内容,哪里有什么切磋学习,只不过我得到了本应该得到的头衔罢了。
一个人倘使没有辜负自己,用心、用力的去努力,那么,对她来说获得的美好赞许,兴许是最舒心的回应报酬。
(2)
18岁的时候,我有玩的最好的室友兼闺蜜,每天我们手牵手上课下课吃饭洗澡打水上厕所,做什么都一致。
我们脾性相差太大,一个似冰,冰冷透骨,一个如火,蒸腾翻滚。我从不肯妥协那个如火一样怒气冲天的女孩,而她也再没对我忍让百般慈悲。那天,我和你哭闹着找老师调换位置,那女孩说,我们都要冷静冷静。
我和你仗着成绩的漂亮,对老师为我们的好无动于衷,老师叹气让我们诚恳思量,对我们傲娇的详装大发雷霆,又是无力的摇头叹息…
有时候我会想,日子一天在一天流淌,你厚予我的好到底存了多少。
别的班的同学总是问我,你们老师怎么这么凶,抽人拿铁棍,乒哩乓啷一栋楼回响,恐怕他带的学生一个个都被说教遍了吧。
我浅笑着,只言不语。
他们不懂,我懂。
朋友圈里有写过喜欢作家说的一句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悉心保存,免我惊苦,免我流离。可那人我知,他永不会来。
我一直以为这层感觉除却爱情世间再不得有比它更美的修饰。
那天,大学的顾老师回复问我,为什么不会来?
我答得生趣,因为还小。
顾老师猜透了我的小小心思说,其实这个人一直在,比如说爸妈,还有…
对,还有你,还有他。
季来是我的影子,它承载了我太多青春年代的记忆,也有她他的,身边好多人的。也许,也有你的。
季来,既来。
既来,则安。
我当安心。
平淡的素色之年遇见一恩师一益友,会花光一个人多少的幸运。
多想,待我长大成树,等你赞我良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