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这段时间工作压力越来越大,自从荣升为政法书记以来,让他常常感觉到力不从心。焦头烂额的工作让他是心浮气躁,吃不好,睡不香。因为所在市毗邻俄罗斯,地下毒品交易泛滥成灾。繁重的工作压得他穿不过气来,这样对严如斯的思念也就渐渐的淡了,一晃,和严如斯分开快两年了,偶尔想起来,只有一声叹叹息了。
最近为期三个月的“严打”结束了,“涉黄赌毒”打击力度虽然逐步加大,可屡禁不绝。每一次的行动只是让这些人蛰伏起来,风声一过,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他搞不懂,为什么每次绝密的抓捕行动都是弄几只小鱼小虾回来,几番审讯下来,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气得人都想骂娘。
一件件触目惊心的案例,一个个被毒品残害的没有了灵魂的鲜活生命就像枯萎的玫瑰花一片片凋落,一个个家庭因为亲人涉毒而支离破碎……这一切,都让郑毅愤怒,他紧紧的咬着嘴唇,攥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压着玻璃板的桌面上。玻璃板碎了,他的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我滴天,郑书记,这,这,……快,秘书,秘书,快过来!”
正在汇报工作的缉毒大队长被郑毅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郑毅手上鲜血淋漓,吓得大声的呼叫秘书。
秘书听到喊声,跑了进来。两个人紧忙把郑毅搀扶下楼,开车直奔市医院。
小石头已经一周岁多了,扶着墙能走几步,单个的词语诸如“爸,妈”等他都能叫出来。脾气倔强而好动,就像个小豹子一样,只要不睡觉,就会把所有他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搬出来玩耍。
四月的北方乍暖还寒,早晨上班的时候严如斯嘱咐李姐,外边风大,不要带小石头去院子里。这几天夜里,小石头偶尔会咳嗽几声,张志强要带小石头去医院,被严如斯拦下了,没有发热,咳嗽几声应该不要紧。她特意嘱咐李姐多让孩子喝水,减少外出。
严如斯本来中午去上班就可以,可这段时间酒吧生意兴隆,她就要提前去准备下午两点营业。李志生和张志强都出差去了外地,家里就剩下严如斯照看酒吧。虽然百般不情愿晚上留在酒吧,可也不能撒手不管,而小石头又有点咳嗽,就更让严如斯不放心,所以,一天她都要和李姐通好几个电话,密切关注有点感染风寒的小石头的身体状况。李姐几次建议去医院给孩子挂瓶吊针,免得晚上小石头咳嗽的睡不好,也怕拖拉时间长,再引起别的毛病。可严如斯一直坚持没有发烧就不要去挂水,小风寒一周不吃药是完全可以自愈的,免疫力是锻炼出来的。李姐拗不过严如斯,只好按时按点的给小石头吃着止咳药,好在,一直没有发烧。
小石头看到妈妈要出门上班,他紧紧的抓住严如斯的衣服,要跟着出去。严如斯又是哄又是骗的总算让小石头把手撒开了,她急忙溜出门。还没等把门关上,就听到屋里小石头发现妈妈不见而哇哇地啼哭声。
孩子哭了,她本能的停下了脚步,想返回屋里。可又一想,她回去孩子是不哭了,可一会还得走,小石头还是得哭。可怜的宝宝,妈妈也不想离开你,可爸爸和干爹都不在家,妈妈要去上班啊!想到这,她不禁鼻子一酸,狠狠心,走出了家门。
到了酒吧,就开始每天忙碌的例行工作。总算忙完了,坐下来就急忙拨通了李姐的电话。
“李姐,小石头在干嘛?”
“他在睡觉。”
“他在睡觉?李姐,这才九点半,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早?他应该是十点多才睡觉啊!”
“是啊,我也纳闷呢。你走了之后孩子哭了一会,可能累了吧,他就睡了。”
“可平时我走他也哭,他都没有这么早睡觉啊,李姐,你过去看看,孩子是不是发烧了啊?”
“好的,小姐。我过去看看,一会打给你。”
严如斯挂上了电话,心莫名的忐忑不安起来。不要这么自己吓唬自己,小孩子哪有不感冒发烧的。以后时间长着呢,要总是这样有点事就往不好的地方想可不好。虽然自己劝着自己,她还是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可算李姐把电话打了回来,告知小石头一切正常。可严如斯的心还是一点都没有放轻松,她拨通了张志强的电话。
“强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现在在哪呢?”
“怎么了如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还得一周能谈完,这个生意合作伙伴很难缠。”
“没事,还得那么久能回来呀!志生哥,志生哥不能早点回来吗?”
“志生回老家了,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我没和他在一起,怎么了如斯,家里肯定有事。”
“酒吧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最近生意特别好,很忙。是小石头,小石头有病了。”
“儿子怎么了?咳嗽严重了吗?快带儿子去医院。”
“没严重,就是今天儿子不知怎么回事,九点多就睡觉了,以往都要十点半之后才睡觉的。”
“哦,是不是咱儿子昨晚睡得晚,或者今早醒的早呢?”
“没有啊,一会我回去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那你现在就回去,别着急,看看没啥事再回酒吧。如斯,慢点开车,注意安全。看到儿子把情况告诉我,记住,咱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别的都是其次。”
放下电话,严如斯抓起大衣披上,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一声领班,跳上车,启动,直奔家的方向。
酒吧离家慢开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五分钟,严如斯的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
“小姐,你怎么回来啦?我都告诉你了,小石头还在睡觉。他一切都好,睡得可香甜了呢……”
严如斯顾不得回答李姐的磨叨,直奔小石头的卧室。孩子还在睡觉,她俯下身子,用眼皮去贴小石头的额头。好烫,不好,小石头发烧了。
“李姐,你快准备,我们去医院。儿子发烧了。”严如斯大声的朝着还在客厅收拾小石头玩具的李姐喊着。
“什么,儿子发烧了?刚才,刚才我摸他的头,还冰凉呢!怎么,怎么这么一会,就发烧了呢?”
李姐吓坏了,她哆哆嗦嗦的跑过来。一摸孩子的头,“我滴天,真的发烧啦!快,我们去医院。”
严如斯载着李姐和小石头风驰电掣般的也向市医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