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新年钟声敲响时,电视机中喜上眉梢的一排主持人齐声高喊着马年大吉、马到——成功!那是是我人生第一次开始有了生肖的概念,也就算是有了年的概念。
那一年我刚上小学,因为有一个考试从来不考第二名的学霸姐姐和一个打架从来不用第二拳的校霸邻居,在学校里个儿矮到不行却恨不得横着走,结果没到三年级就屌过了头,有次被人家追着打到跳窗(一楼。其实小学时代普遍是阴盛阳衰的,比起小孩子大人天真起来才是没谁,不管是谁哭着去告的状,老师都是愿意相信女孩们学习这么好怎么会打人呢,就算打了人也肯定是自卫。
大人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四五年级在我性别意识还未觉醒的时候,班上有的小孩已经开始谈恋爱了。看过全套天使.com的我觉得他们都是一帮傻逼,但这不代表我没有钟意的小男生,虽然我表达喜爱的唯一方式就是揍他。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因为其他人都“敬我三分”的时候,这个小痞子鸟都不鸟我。而且他做得出不管有多少只鸡和兔子关一个笼子里的数学题,我非常生气。到了六年级的最后一天,小痞子问我借了三块钱说拿通知书时还,从此杳无音讯。
小学的校花有个五彩斑斓的名字叫黄紫橙,我之所以现在还记得她名字是有原因的。这个妹子也算书香门第长相清纯可爱真正的美人胚子,一层楼的男孩子都给她迷得神魂颠倒,有个周末我终于如愿以偿被她邀请去家里玩,校花说要给我们看她爸爸的珍藏版VCD,当时我不是很明白一个女人不穿衣服跑来跑去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就这样在十二岁的时候,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强行进行了小黄片启蒙。
放假的时候我家里也没有网,在家只能打魂斗罗和暴力摩托,去表哥家就打能泡泡堂和CS。我喜欢泡泡堂,比起暴力摩托平白无故地要去踹别人两脚,我更喜欢拿炮弹把别人直接炸糊。我有一个特殊技能,但凡我打的每一局游戏,我都稳拿倒数第一。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全用表哥的号打,于是我一打他的游戏他就想打我。后来他发现这祖宗也惹不起,把家里的漫画上供给了我,从此我再也没打过泡泡堂,因为我爱上了敖幼祥,那个拥有浩瀚脑洞的男子。每次表哥在电脑前枪林弹雨地冲锋,我趴在床上看乌龙院,笑声大到他频频断网(反正输了都赖我)。
我表哥还给我申请了QQ号,我说叫快乐天使吧,他说我看你像坨屎,我说那叫蓝月亮吧,表哥说嗯这个顺口,蓝月亮大概用了两年,直到我才在超市的货架前才恍然大悟这名字为何这么顺口。
后来乌龙院的四格都被我看完了,豌豆阿衰什么的也一毛不拔地蹲在租书店看完了,就开始迷恋看电视。大学以后有一天我看到一条微博盘点90后印象中的五六十部电视剧我发现每一部我都看过,从偶像的绿光森林到悬疑的少年包青天,从日本的铁甲小宝到韩国的蓝色生死恋的每一部,原来我没有考上北大是有原因的。动画片看了不少只记得宝莲灯了,里面那只小猴子萌爆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能超越宝莲灯的国产动画,残念得死。也看超男快女啊,那时候我姐支持厉娜,我支持许飞,奶奶支持张亚飞,那时候站在电视机里唱着想唱就唱的人和为了自己的偶像喊破喉咙过的人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读小学的时候老师一般都布置过一篇必写作文:我的梦想。我写了我想当魔术师,因为那时候的我以为魔术师真的可以变出所有想要的东西;后来有一次被老师表扬了作文我顿时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我要当一个作家为此我还写了一本半自传体小说叫童年,记录六年级二班的纠葛与爱恨情仇。然而人生的道路上总是充满了绊脚石,写了没到五页我发现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高尔基,看到人家的《童年》全文一个拼音也没用,我决定还是弃笔从戎罢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喜欢什么节都要凑个热闹,美女把所有节过成自拍节,屌丝所有节都过成讨红包节,当然情侣的世界——天天都是情人节~
小时候内心OS是,老娘都十一二岁了还要参加儿童节汇演?现在到了儿童节,本宝宝才二十岁啊宝宝还小宝宝需要礼物。
一定是他们作业太少了。
但细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好,不无聊的事情本来不多。如果这让人在平凡无奇周而复始的日夜里有一些期待多一点勇气,或者只是起起哄为自己找点乐子也未尝不可。心理学里说人总是更倾向于记忆那些痛苦的时刻,欢愉的时光因为轻松更容易被忘记,如果有这样一些日子提醒我们我们曾经也那样简单过快乐过...
生活其实也不会变得容易起来。
但我们也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去追寻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