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恍然间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脑海里涌出无数我和她曾经的过往……
我和她家住的不算远,穿过两条街,过两个红绿灯的路程。最初的时候,在一次放学遇见她。那时候就觉得她很美,气质优雅,总有恬淡无伤的笑。当时想到什么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后来我对我自己说接下来三次见到她我就上去找她搭讪,果然在同时同地我和她见了三次,于是我自导自演的来了一次蹩脚的搭讪,我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而且还得表现的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尽管我做了很多,但是我们的关系也只是保持在普通朋友阶段,见面会打招呼,考试会询问成绩,仅此而已。我不记得我的心境是如何慢慢改变的,从最初的狂热变得享受这种距离朋友的存在。
当时我习以为常的是和她见面微笑、挥手相别。事情的转折是在我和她相识一年后,至今我都记得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有些许微风拂过。我悠闲地在马路上走着准备着去游戏厅找小伙伴们玩耍,在一处地摊边我见到她和摊主理论着什么,眼泪很明显的在眼眶中打转。我赶紧过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她告诉我她把地摊上的一个瓷瓶不小心打烂了,摊主让她叫家长来赔钱。我问要多少钱,她抽噎的说要好几百。我看她手中攥着的零碎的纸票,我知道我就算把咱两身上所有钱拿出来也不够。我大声的问摊主:什么破瓶值这么多钱?摊主没好气的说:古董!我心里想这肯定是赔不起。转过身问她:知道去学校后门的小道么?她点点头表示知道。我悄悄把手合到她耳边让她一会跟我一起跑。我转身继续大声和摊主争论,随着动静越来越大,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我看差不多了,一把拉起她的手转身挤过人群向学校后门小道跑去,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和她都熟悉还有就是这条道又窄又绕。我和她跑了好久,在确定没人跟来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看着她惊恐未定的眼神,我努力找些词语来安慰她,她盯着我看了好久。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打趣来转移我现在不知所措。终于她开口问了一句:我们这样不给钱行么?我摆摆手对她说:那个摊主明显就是坑咱们,别管它了。
那个午后她一直和我在一起,这件意外的事就像催化剂一样,我们开始天南海北的聊天,从无关痛痒的学习聊到未来人生的选择,从脑残追随的偶像到校园秘传的小道八卦。我们像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把多年来的人生际遇或轻描淡写或浓墨重彩的与对方倾诉。后来想起此事,我内心还是对自己很佩服的,毕竟我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在喜欢的人面前腼腆寡言,我也庆幸之前一年的时间把我早先的狂热冷却。
时间如诗,岁月静好。不知不觉已是三秋霜草。中考的压力渐渐明显,我和她依旧天真无邪的厮混着,直到有一天班主任找到我,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不要影响她中考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和她的关系已经不单单是亲密能形容的了。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对她吐露我的心声,虽然我和她心知肚明。在惊动班主任后的有段日子我惶惶不可终日,我内心挣扎许久,可是我想自私一点。
我本身就对未来没有打算,我要的只是快乐相守。年少轻狂的我们可以毫不在乎外界流言蜚语。不论是班主任还是她父母,我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明理事晓的言、凶狠恶毒的语,只要她不说分开我就坚持到底。
当时我和她的事在学校闹的很凶,直到有一天她把我带到我们俩第一次拉手逃跑的学校后门,眼神中委屈与不舍显而易见,我知道她顶不住了。我心疼他,我也恨我自己这样无谓的坚持和自私。事情如同预料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她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没对我说。对于那时的通讯来说,书信很远,车马很慢。我与她没来得及留下最后的呢喃!
她走后的许多时间里我都是在自言自语的重复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牧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