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小雨刚过,泥土淡淡的香味,我刚从漠北到来,他们叫山里人,柴锅里米饭和烧茄子香味扑鼻,地上略有泥泞但很舒服,有人的地方对于草原的孩子是多么好……
爷爷抽着廉价塞外牌烟,人生对于他已经暗淡了,但唯独能从看孙儿的眼神里感到满满的热切,我想你了……
这个地方有柳树、沟水、稻田、渠坝、还有把我当做珍奇动物一样围上来七嘴八舌问这问那的小伙伴,孩子都一样对没见过的事儿都很稀奇,但相互友善,互相照顾没有防范和顾及。
房子门前有棵沙枣树,沙枣花香气甚浓,底下种一些向日葵,也有韭菜和辣椒,奶奶总喜欢坐在房子前墙根做点针线儿,那时候她腿脚还好,走起路来总是能听见很干脆的佟佟声。操劳一生的她眼睛是灰色的,我当时以为只有她眼睛是灰色的,但其实每个人老了都会这样,人生其实更多的是接受和无奈,但她操心了更多……
多年来奔走南北,时常会梦到他们,梦到那个无猜无邪的时间。